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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斷電,寫一些沒一些,我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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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一天是清爽宜人,下兩天是屋裡看景,下三天就會大地泥濘一片,連續下半個月就有點煩人了。
原本想着說有席子遮擋不會誤了造城,可是下雨也就下吧,老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燕彼不順眼了,從昨天開始就是天地之間狂風大作,遮擋雨水的頂蓋被吹跨無數,因此還傷了好些人。
一些造好的女牆,傾盆大雨之下是沒有垮掉,不過水多了竟是讓原本結實的砌合口有移動傾斜的跡象,沒人搞懂那是因爲什麼,就算是蓋上席子用重物壓着都沒有辦法阻止水跡涉下去。這樣一來就不得不暫時停工了。
覺得老天在和自己作對的燕彼臉色蒼白地找到正在兵堡巡視的呂哲,用最簡短的語言彙報遭遇的情況,請求呂哲幫忙想個辦法,不然兩個月內恐怕很難將兩道城牆的女牆和箭樓修建起來。
“沒辦法,一點都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停工。停工期間先行準備磚石,該運輸的材料趁這個時間運一下。”是真的沒辦法,後世遭遇這種天氣都要停工,現在也只能這麼辦。呂哲給出最正確的建議:“颱風不會停留太久,這種天氣說明兩天之後就會放晴,有這個功夫訴苦,還是快點抓緊時間運輸吧。”
燕彼是燕人,來到南方也就不到一年,不瞭解南郡的天氣情有可原,可是呂哲不相信這傢伙就沒有問過本地人,找到自己無非就是想報備一下,再則就是聯繫一下感情。
呂哲沒有猜錯。燕彼找到呂哲的用意不過是做個姿態,當官的人把這個叫“繼恩”,意思就是讓上官知道自己的尊敬和靠攏。
被發現是在做什麼,燕彼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是啊,您說的職已經安排了。”,他甚至笑得比較開心,“正是因爲兩個月之內能完成您佈下的任務,職纔敢離開南陵城。”
說什麼好呢?有這麼一個下屬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呂哲笑罵幾聲指着北面的方向:“派出去的斥候陸續回來了。他們回報的是一切正常。”
“您看呢?”燕彼在與呂哲獨處的時候總是喜歡有話說話,:“正常代表不正常,一切正常纔是不正常。是吧?”,他把這個看成是感情親厚。
呂哲同意地點頭,深入巴郡和漢中郡的細作還沒有回來。斥候只能進入大約百里查探,秦國要是真的針對南郡進行佈置,那麼根本不可能在百里內顯示出來。
“大概一個月前,陛下在朝會中說到了南郡。陛下說到南郡的時候沒有一語帶過,而是讚賞我們還在執行南方軍團的職責。爲大秦奪回了黔中郡,哦……”呂哲還是笑嘻嘻的模樣,“陛下幫我們改名了,黔中郡現在叫蒼梧郡。”
“南郡沒被改名字吧?”燕彼笑出聲了。
黔中郡是以前楚國的名字,被百越滲透之後秦國一直也沒有關注,主要原因是人口太少,開發也有限。現在秦國正式把黔中郡更名爲蒼梧郡。那是一個信號,也是一種暗示。
呂哲知道這麼一件事情不是得到中樞的行政通報,也不是趙高寫信告之,而是最不可能寫信過來的王氏。
王氏與呂哲沒交情,甚至說呂哲除了那次在殿中見過王賁一面,此後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那麼王氏寫這麼一封信過來是什麼意思?
說到趙高。呂哲幾次請求趙高幫忙獲得撅張弩的圖紙,拖了幾個月一直沒給回覆,這一次王氏寫信過來,後面趙高的信使也到了,竟然帶來了撅張弩的圖紙。不過。圖紙是不是正確的還有待造出實物,實驗之後纔會知道真假。
大概是兩波信使一前一後來到的第二天,趙高又來信了,很明顯是事後補發,新的信件中趙高竟然在談婚事,說是明天開春他會前去三川郡一趟,到時候趙婉也會隨行,那時候就把兩人的婚事辦了。
呂哲是足足想了兩天才決定怎麼應對。
王氏想要接觸那必然需要一個迴應,呂哲以晚輩的姿態寫信問候不會失了禮數,信中話家常一般地提一下南方的事情,而後再說故事一樣的寫一寫自己所知道的中原情況,包括很不喜歡陳餘。
趙高想要呂哲前去三川郡,呂哲毫不掩飾的回信,現在自己估計已經被視爲叛逆,不能去三川郡也不敢去。既然已經被視爲叛逆,爲了不使趙高被牽連,他十分有禮貌地懇請趙高重新思考一下,不用顧忌什麼,可以宣佈婚約無效,他身爲男方會理解這種行爲,並不會因爲婚約的失效而就忘記府令的恩情。
試探來試探去,呂哲從來就沒有感覺過疲憊,因爲這是必須要參與進去的遊戲,一旦覺得厭煩了也就危險了。
很多情報就是從互相的試探中察覺出端倪,中樞對南郡視爲叛逆的立場十分堅定,爲此都八個月了依然沒有向南郡派遣郡守。
另一方面,把南郡視爲失陷之地又讚賞在執行南方軍團的職責,這也是一種表態。
看似矛盾,其實一點都不矛盾,這年頭沒人知道“政治”兩字,他們卻已經掌握這個遊戲該怎麼玩。
呂哲不會舉起反旗,哪怕是在準備迎接秦軍的攻擊了,他依然是在城頭掛着“秦”字大旗。當然,秦字大旗旁邊必然會有一杆“呂”字的旗幟。這是一種表態。
雨季啊,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冒雨視察呢?呂哲是在查驗各地的軍心士氣,也是在進行安撫。
二十六萬大軍中,出身自秦軍的只有三千左右,他們之中很大一部分都已經成了屯長以上的級別。在家人幾乎都來到南郡之後,這些軍官的命運已經和呂哲連接到一起,他們除了跟呂哲一路走到黑沒有別的選擇。
軍隊的構成很能說明問題,六國人居多的軍隊,他們不會將自己視爲叛軍。只會把與秦軍交戰覺得理所當然。他們的家人在南郡紮根,那麼也就與曾經分割開來,因此讓他們去攻殺六國也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這樣的軍隊思想正是呂哲一直在引導的結果,事實也證明早早的引導做到了防範於未然。
“聽聞蒯通在處理……”燕彼小心地觀察一下呂哲的表情。這才繼續說:“負責接觸那些武裝首領?”
“小心眼的,”呂哲問:“是不是覺得又受到威脅了?”
外交是燕彼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權利,蒯通一來就負責接觸其它郡跑來的人,燕彼能不覺得權利被侵佔了嗎?
“這個,”該掩飾還是要掩飾,燕彼大義凌然道:“蒯通初來,職是不放心,”
“蒯通很有辯才,”呂哲也不希望燕彼多想,解釋:“由他去接觸那些人正合適。”
燕彼點了點表示明白。
“你督造完城牆就去長沙郡。去完長沙郡再去廬江郡。”呂哲給了一顆定心丸:“鄭浩會作爲你的副手。”
燕彼真的放心了,現階段外交雖然沒有前一段時間那麼重要。可是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掌軍是別想了,民政又有污點在,除了外交他實在不清楚該怎麼發揮自己的作用。一旦落後一步,他會與蘇烈、鄭君等人越拉越遠,那是不被允許的!
“您想清楚了嗎?”燕彼有些遲疑又有些期盼。
知道在問什麼的呂哲頷首:“開府建牙勢在必行了。”
蒯通與周文等人接觸比想象中來得順利,那些混不下去的傢伙拖家帶口來到南郡尋求庇護是無奈之舉,能夠爲強大的呂哲效命其實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了,他們又怎麼會拒絕呢?
在此爲背景的前提下,官職混要和沒有職能是不恆了。呂哲建立幕府真的成了勢在必行,給幾個老部下一個體面,對新歸附的人進行賞賜,這些都要有章程。
曾經有人勸過呂哲稱王,他們可能是出於本心的一種攀龍附鳳,也可能是想呂哲置於死地。無論是出自什麼心態。勸呂哲稱王的人都是鼠目寸光的傢伙,這些人無一例外已經被排斥在行政體系之外。
幕府一旦開啓,左右長史,前後左右偏將,前後左右俾將。相應的幕僚就會有其名分,到時候能封的官職變多,官印等等的建制也就會形成一個體系。另外呢,前中後三個副將的職能也會開始履行,那時三郡的掎角之勢名分確定,也少了部下們一些不應該起的心思,讓他們各司其職幹自己應該乾的事。
燕彼很想知道自己在幕府會是什麼樣的權能,可是再想知道他也不敢問,只能隨着呂哲目光注視的方向看前方的森林蔥蔥,然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很多將校不理解呂哲爲什麼要選擇守勢,南郡地理特殊,依靠守勢還不如主動進軍,起碼出兵巴郡或是漢中郡以現下的兵力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呂哲也知道主動進軍是個好辦法,但是一時的輝煌換來的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即將遭受雙面打擊,主動出兵打下巴郡又如何,打下的新地盤越多軍隊就越分散,那時候包括項氏在內的叛軍們就該笑死了。其實吧,現在三郡形成掎角纔是最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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