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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甌越戰俘願意合作,呂哲軍的驅趕戰術也就做出了相應的調整,不再是用血腥驅使甌越人,是用利益去引誘他們。
百越的社會構造比較混亂,他們是以非常多的小部落生活形式,小部落是大部族的下屬角色,大部族又以姓氏或者聯盟的形式來組成一個陣營。
複雜的社會構造下,百越並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內部分得比較仔細,例如桂越是屬於生活在森林的越人,閩越是生活在山地的越人。也就是所謂的林越和山越。甌越是介於兩者之間的一個部落聯盟,他們的生活習慣會與林越和山越起衝突,同時與秦國對土地的爭奪十分地頻繁,以至於他們是與秦軍交戰最多的百越部族。
這年頭打仗只爲了一個目的,那就是搶奪生活棲息地,沒有民族情結作祟,國家疆土之類的中原人倒是有這樣的思想,可是越人沒有。話又說回來,百越不是國家,只是衆多越族人的一個統稱。
甌越人攻擊起桂越或者閩越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其實秦軍沒有與越人開戰之前,百越內部也一直仇殺不斷。
娩杓命人斬殺死硬的甌越戰俘,隨着數百顆被挑出來的戰俘人頭落地,在血腥的威脅下大多數甌越戰俘選擇了去攻擊桂越和閩越。
“嗷嗷叫”的甌越人拿着棍棒發動衝鋒了,別奢望他們會有什麼戰術隊形之類的玩意,也別奢求他們會全部多麼奮不顧身地發動衝鋒。
呂哲眼中的甌越衝鋒一點章法都沒有,他們就是遲疑着靠近敵軍的營地,隨後被營地裡射出來的大量箭矢射翻在地上。
還沒有接觸就有死傷,甌越人再一次展現出他們的“個性”。那就是有人想退有人留在原地,然後亂糟糟地擠成一團進退不得。
“讓弓箭手上去,”呂哲皺着眉頭:“發箭驅趕他們衝擊營地。”
梅鋗忠實地執行了命令,他點出五百弓箭手,又請求一千滕盾短矛兵在旁邊守護兩翼,這才讓弓箭手靠近了射箭。
兩個方向都有箭矢不斷被射來,那個秦人的翻譯又在大吼“去拿桂人和閩人的腦袋來換東西”,甌越人被逼急了是分成兩個部分,大多數人畏懼秦軍的戰力真的朝敵營衝了上去,一些人則是很有骨氣地朝在射箭的秦軍弓箭手發動了衝鋒。
蘇烈看得一拍額頭:“果然還是發生了。”
呂哲卻是笑道:“好了。現在是發動衝鋒的時刻。長矛手、戈矛手全部壓上,盾兵護衛弓箭部隊緩慢地抵近射箭,騎兵部隊開始迂迴尋找戰機,重步兵和輔兵準備進入江陵。”
命令被傳達,前方“嘿!嘿!嘿!”戰號又被喊了起來,之後就是大批的戰兵小跑起來。
這支整編起來的部隊衝鋒姿態其實也好不到哪去,他們之中除了兩支由秦人組成的千人隊衝起來保持隊形,餘下的也是亂糟糟就衝。
對秦軍弓箭手發動衝鋒的甌越人看見秦軍發動衝鋒停下了腳步,他們面面相覷還沒有多久頻繁的破空聲響起。在箭矢的威脅下不得不再次轉身拔腿狂奔。
百越人的營寨建立方式與中原軍隊的方式沒有什麼不同,如果真的要區分的話就是他們建立得比較簡陋,圍欄只有一道而不是三道,也沒有相應的拒馬作爲阻擊的緩衝地帶。
陸陸續續衝到桂越營地的甌越人隔着圍欄與桂越人交戰。想要推翻圍欄的甌越人聽到後方的“嘿!嘿!嘿!”,可能是士氣大振也可能是驚懼之下的爆發,逐漸有圍欄被推倒,他們從那些位置涌了進去。
被逼得急了的甌越人快要瘋了。他們現在是被夾在中間,不但桂越人在殺他們中原人也在殺。不過讓他們選擇拼命的對象,他們會選擇比較好欺負的桂越。
長欽清現在正在破口大罵:“甌越人和秦軍一起攻擊我們了!他們背叛了盟約。他們竟然背叛了盟約!”
說句可能自相矛盾的描述,桂越和閩越是知道甌越戰敗了,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秦人會冒充甌越來偷襲。不過長欽清和木木脽也不是傻子,甌越已經戰敗再有一支部隊過來,他們也會像現在防備秦軍一樣做出相同的舉動,選擇暫時閉營觀察情況,不會讓大量甌越人進入營地。
桂越經過幾次與江陵守軍的交戰損了不少人手,長欽清手裡可以使用的戰力不足一萬八千人,這還是後面又有族人補充進來的人數。他死死盯着被攻擊的那個方向:“求援,去向木木脽求援!”
衝進營寨的甌越人並沒有多麼地勇猛,他們是充當攪屎棍的角色在衝亂桂越人的防禦鏈,後面殺進去的呂哲軍戰兵纔是真正充當屠夫角色的狠人。
桂越的戰士現在有些懵,他們是得到命令抵抗所有衝擊營寨的人,可是面對甌越的攻擊感到很迷惑。在他們看來甌越不是盟友嗎?怎麼和秦人一起攻擊了!心有旁貸之下,戰力必然是要打折扣的,因此戰意並不高昂。
衝擊進營寨的甌越算是認命了,他們別無選擇地一直突進,沒有統一的指揮又是不斷的亂竄,說他們是攪屎棍的形容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
六千多戰兵嚴格執行衝得要猛、殺得要狠的軍令,百越人能夠自己甄別出桂越與甌越的不同,戰兵們看上去卻是都差不多,他們殺進營寨後只要看見身穿奇裝異服就是一陣殺戮。
連續有甌越人被戰兵殺死,甌越開始的時候會喊叫是自己人,可惜戰兵聽不懂。後面甌越也不浪費口水了,只要有秦軍靠近就會突往別的地方避讓。
這樣一來甌越總算真的在充當“開路者”的角色,桂越的營寨被衝得七零八落,戰兵們攻擊起來的攻勢更加順利。
率領長矛兵衝擊的季布殺得很痛快,呂哲在開戰前做了太多的準備。不但使季布覺得這會是一場艱苦卓越的戰鬥,其實所有軍官都下意識覺得這一仗不會好打。
現在呢?有了甌越傷亡慘重的衝擊,每一個軍侯率領戰兵衝殺起來遭遇的反抗都不是那麼激烈,他們覺得這與事先的準備有些不符。
有的軍侯已經被戰事的順利衝昏了頭腦,他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一直向前殺。
少數的幾位軍侯卻是在注意那隨時可能吹響的號角,要是深入敵軍想要鑿穿的難度會加大,他們不得不謹慎地放慢了衝擊的速度。
同僚之間沒有默契的情況在這一刻又凸顯出來了,個別的軍侯率軍突擊得非常猛。幾乎是快與友軍拉開到危險的距離,要是再不放慢速度被纏住就無法互相支援了。
幾隊戰兵在不同的命令下開始脫節,謹慎心態的軍侯見到不少友軍突擊了上去,沒有得到轉向命令又擔心被分割,他們也只有咬牙率軍加快速度。
“那些百越人好像很經不起衝擊啊?”呂哲在觀察戰場,“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好打,要不要順勢直接擊潰?”
呂哲當然有注意到本方部隊的節奏也亂了,不過在這種情勢下哪怕想要調整也不可能,所以還不如將思緒轉到對戰局有利的方向來思考。
桂越的營寨被進攻。木木脽見秦軍首要攻擊目標不是自己開始還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了幾聲,後面他接到長欽清的求援愣住了:“什麼?這纔剛剛開始就頂不住了!”
秦軍的戰鬥力很強,木木脽知道這一點,可是也沒有強到一個衝鋒就能滅掉桂越吧?他接到長欽清的求援第一個想到的是。那會不會是中原人的陰謀,畢竟攻擊桂越營寨的只有一萬五千人左右,秦軍可是還有一支大約兩萬人的部隊沒有加入戰場。
中原人打仗喜歡玩什麼智謀,那是一種很高級的戰爭模式。百越在很久以前也有足夠的知識去部署智謀,玩什麼戰爭藝術。不過,自從越人失去“王”之後不斷的內亂。很多傳承已經斷絕。
傳承的斷裂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失去知識會使人變得愚昧。百越人正是因爲種種原因沒有了傳承的知識,最後淪落到被中原人稱呼爲野蠻人。幾百年前的越人可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他們三千人就能夠吞併吳國(三千越甲可吞吳),治金的技術也領先中原很多,製造出了很多神兵利器,比如干將和莫邪。不過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閩越現在還有兩萬左右的戰力,不過經過連續幾天的作戰已經十分疲憊,木木脽讓人探查桂越營寨的真實情況。
其實不用探查了,久久得不到閩越支援的桂越信心已經臨近崩潰,實在支撐不住了的桂越首領長欽清更是在收攏精銳準備突圍。
一直關注戰場的呂哲敏銳地發現敵軍的不對勁,發動攻擊的部隊已經快要殺到桂越營寨的中間部位,沒有遭受攻擊的閩越營寨卻是沒有出兵支援反而死死閉着營寨在調動兵力。
“……來人!”呂哲呼吸有些急促,“快馬傳達命令給燕彼,讓他們從側翼對桂越營寨發動進攻,以策應正面戰場的戰兵!”
不管是因爲什麼,桂越和閩越所表現出來的異常太明顯了,呂哲無法判定那是不是一個陰謀,不過試探一下總是沒有壞處。
“主將,我軍已經快到攻到桂越中軍,”共尉遲疑問:“到了敵人中軍的位置想再殺出來會變得困難,是不是……”見好就收沒有被說出去,他能看見呂哲的表情好像在做什麼天人鬥爭。
“桂越和閩越已經連續攻擊江陵四天,江陵的守軍損失在八萬人上下,”呂哲心裡急速思考着,“哪怕守軍再不堪一戰也會殺傷對方,那麼現在敵軍還有多少戰力?”
毫不誇張的講,呂哲必需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決斷,可是沒有足夠的情報來支撐,任何選擇都有極大的風險。他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到處都有人在亂跑,耳朵裡也滿滿是慘嚎和聽不懂的中原話喊叫,長欽清求援的人已經派出去五波,可是該死的閩越人竟然還不發兵來救,他大罵:“難道木木脽不知道什麼叫脣亡齒寒嗎!?我們要是完蛋了,他們也活不下去啊!”
木木脽當然知道什麼叫脣亡齒寒了,可是正是因爲知道才選擇閉營做自己的準備。
“江陵裡面的中原人有二十來萬,又來了將近四萬的援軍,人數相加起來已經有二十五萬左右,”木木脽鬱郁地看向殺聲震天的桂越營寨。“我這邊只有兩萬人,哪怕加上桂越的殘兵也不足三萬人,怎麼去和二十五萬的中原人拼命?”
這一刻,木木脽多了一個咒罵的對象,那人就是被呂哲殺掉的范增。是范增勸說他們過來,還信誓旦旦的說會有亂民與他們合作。現在不但范增不見了,說好會合作的亂民也沒有拿出屠睢和任囂的腦袋反而在玩命地抵抗,這他媽都是什麼個意思。
其實要是范增沒有被殺掉,那麼這個老頭的佈局可以說有很大成功的可能性。可惜的是范增被呂哲所殺,整個佈局從中間環節來說缺少一個舉足輕重的聯繫人,所以佈局從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斷檔”了。
“趕緊……”,話還沒有說完。江陵的守軍果然出擊了,將近三萬守軍吶喊着衝向桂越的側翼,木木脽額頭冒出汗水,“快快快!帶上必要的糧草。我們趁桂越吸引敵軍的注意力趕緊撤退!”
呂哲將自己的力量估計的太低又將敵軍的戰力高估了一些,他的所有佈置在閩越打開營門不顧桂越在被圍攻選擇逃跑徹底成了笑話。
“主將,另一股敵軍要逃!”共尉很興奮。
之前的佈置已經不適用於現在了。呂哲毫不猶豫地向做好準備一直在等待命令的輔兵部隊下令:“義兼率軍加入攻擊桂越!徐志、共尉、趙顯、昆川、武樑約束部隊緩緩向降臨開進,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聽到的人愣了一下,他們還以爲主將會下令追擊逃跑的閩越人。
“這樣的局面已經很不錯了,”呂哲心裡琢磨,“別貪多嚼不爛,部隊全派出去,然後昭氏那些人給背後來一下子。”
儘管不理解爲什麼要放跑一支敵軍,不過軍官們還是執行了呂哲的命令。
連續有部隊加入攻擊桂越營寨的序列,總攻擊人數已經超過四萬人,被衝亂的桂越人基本已經失去扭轉戰局的能力,桂越的戰敗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呂哲看着越跑越遠的閩越軍,再看向昭氏那邊。
以昭氏爲首的亂軍自己也亂了,他們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拼命抵抗的百越敵軍會在秦軍殺來後變得那麼不堪一擊。很多人判斷哪怕呂哲帶來的部隊最後會勝利,那也是幾天之後的事情,在此之前呂哲根本不會去爲難他們。沒想到百越的兩個營寨,其中一個被一波直接殺進去了,另一個竟然沒打就逃了。
“怎麼辦?”這是很多亂軍在心裡思考的問題。
學閩越不管不顧的逃跑?那也要這些亂軍像閩越軍有統一的建制。昭氏爲首的亂軍建制十分混亂,這只是其一。其二是秦軍還有一支部隊在向江陵靠近,他們能夠想象出來,只要丟棄營盤逃跑,那秦軍是一定會追上來的。
“到底要怎麼辦!”越來越多的亂民急躁了起來,這種急躁直至等來一名不願意留下名字的人帶來一封信纔得到緩解。
呂哲已經沒有在關注戰場的情況,他現在的注意力被牽扯到造反派的營地。
那裡,前後的營門都被打開,呂哲這個方向的營門出來的人數只有十來個,後營卻是像在下餃子那樣不斷跑出人。
“看來是意見不統一了?”局勢不難猜測,呂哲明白這是戰事的順利讓造反派信心不足,他對旁邊的衛瀚講:“你去將那些人接過來。”
衛瀚看向那十來人,應“嘿”領命而去。
桂越的營寨陷入剿殺戰,徐志率領騎兵再一次脫離那種對騎兵來說不利的戰場。他回來的時候剛好是呂哲派出衛瀚之後,“主將,要不要志帶騎兵去追擊那些人?”,他說的是從造反派後營門流竄出去的人。
“不用。”那些逃走的人之中肯定有一些重要人物,呂哲有自己的打算。他還不清楚咸陽中樞會做出什麼決斷,現在讓造反派的核心人物逃走會是一個不錯的暗棋,“你加入做出合圍姿態的輔兵部隊。”
徐志看了看左右,集結起來的輔兵正在十分緩慢地圍向江陵,看到這一幕他的臉上出現了困惑。
呂哲不會無的放矢,他看見有組織性的亂軍陸續從後營出去,當即下令:“你們去吧!”
亂竄與有組織的撤退是兩回事,可以想象的出來,最先從後營門出去的那些不過是昭氏試探秦軍的棋子,他們見秦軍沒有追擊的跡象纔會出來。而事實也是那樣。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呂哲的親兵猛三已經不見了很久。
猛三孤身去了造反派的營地,他只是將呂哲臨時書寫的木櫝交給昭氏,隨後直接去找燕彼轉達讓側翼進攻的命令。
木櫝上寫的是什麼猛三沒有看,好吧……其實是他根本不識字。他不知道自己的軍主給昭氏寫了什麼,只知道沒多久亂軍自己內部就騷亂了起來,隨後就是前後的營門都被打開的畫面。
衛瀚已經將從前營門出來的人接到,他引着這些人來到呂哲所在的坡地。
十來人的年紀都偏大一些,他們看到呂哲的時候臉上滿是複雜的表情。
呂哲心裡何嘗沒有複雜的情緒呢?只不過他沒有表現在臉上而已。
攻擊桂越營寨的戰事已經步入尾聲,那麼容易就獲得勝利是誰事先都沒有預料到的結果。包括呂哲在內的所有人。他們還以爲會是一場艱苦且耗時日久的會戰。
沒有想到不重要,最重要唯有這是一個令人驚喜的結果。
呂哲沒有馬上與來人交談,他看向衛瀚:“傳令,娩杓與義兼率部轉回夷陵。將那裡的人遷移到江陵來。”說着看向還沒有離去的徐志,“你率領本部騎兵和一千滕盾短矛兵從旁護衛。”
剛剛還在擔心閩越軍逃跑後會不會去攻擊沒有守衛力量的夷陵,他們現在聽到主將的安排馬上放鬆下來。
連續傳達了幾個命令,呂哲這纔看向那些人:“誰是鄭布。誰是昭山。”
一名大約五十左右的人和一個四十來歲的人走了出來,他們同一時間行禮:“參見呂氏主將。”
呂哲沒有回禮:“那邊是什麼情況?”
秦軍出身的軍官無不注意傾聽,他們對呂哲不追擊亂軍其實還是有心結的。畢竟讓江陵變得局勢大亂的正是那幫人。
必要的表面功夫呂哲當然要做,沒有追究就接納或者收編亂軍,麾下的秦人軍官肯定要鬧。
昭山與鄭布對視一眼,由昭山說:“將軍兵勢鋒利,自知有罪的人在奔逃。”
十分困惑的雕定實在忍耐不住了,他站出來:“主將,還請派遣軍隊追擊。”
幾個秦人軍官也站出來請命。
“追擊?自然是要追擊!”局勢順利是好事,不過呂哲早先的佈置真的被打亂了:“你們下去催促戰兵。”
也對哦,戰兵幾乎全部派去攻擊桂越營寨了,輔兵後面也大部分加入攻擊序列,沒有加入攻擊序列的也要回去夷陵接人。
下意識的自我疏導了一下,秦人軍官們心裡的困惑消失了一些,他們無法指責呂哲所做的一切,畢竟對百越的戰爭還在繼續,真的不能太過刺激那些亂兵,不然誰知道會不會橫生什麼變故,而且呂哲這些安排他們事前也是同意的。
聽到呂哲說要追擊,包括昭山、鄭布在內的那十來人臉色都變了一下,他們一個一個死死盯着呂哲,只差喊出“怎麼能不守信用”的話來。
呂哲用眼神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亂軍還有不少人,其中大部分是青壯年,呂哲有自己的圖謀之下怎麼可能放棄收編,他又必需給麾下的秦人一個交代,畢竟屠睢確實是被逼死,而任囂的失蹤雖然沒人在乎也要有個說法。
如果呂哲沒有那麼多打算,那麼事情其實很好解決,不過是一個“殺”字而已。問題是他有太多不能說出來的圖謀,那麼兩頭爲難也就在所難免。
怎麼安撫秦人,又怎麼來保留人力,這是呂哲現在在思考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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