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異族,有許多人並不是矇昧的土人,他們認識字,且有着不錯的精神素養。”
“你說的是那些希臘城邦的人吧?”
“嗯。我觀察了半個多月,發現中亞那邊的一些特點,哪怕還是同樣作爲奴隸,希臘人似乎是作爲領導地位。”
希臘人已經強盛了數百年,從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稱帝之後更是達到鼎盛時期,此後希臘人的文化就代表着地中海文化,同時希臘人也成爲其範圍內最爲尊貴的人種。
亞歷山大東征西討,擊敗波斯大流士之後,地中海周邊已經沒有對手。他爲了增加希臘文化的影響力設計了德拉克馬貨幣,使其成爲地海中的流通貨幣。
亞歷山大有過一句話,叫“想要征服人心,先征服他們的口袋”,德拉克馬的出現很快就在銀質的種類之外增加金質貨幣。
在亞歷山大強盛的軍事力量和有意威逼下,德拉克馬立刻成爲地中海地區最多城邦使用的貨幣,因爲亞歷山大敦促鑄造的德拉克馬質量也確實不錯,德拉克馬很快就得到流通。
“所以……”黃葉一臉的思考:“我們會發現一個慨念,掌握貨幣等於是掌握經濟。那個叫亞歷山大的馬其頓人,他用貨幣征服了希臘城邦,然後纔開始發動東征。”
黃葉知道這些的過程比較詭異,他是在向一些希臘裔的奴隸宣揚華夏民族的悠久歷史,然後講述悠久歷史中的輝煌。
在公元前二零六年之前,華夏曆史有存在過輝煌時期嗎?如果要是從軒轅黃帝與炎帝戰爭,又從炎黃二帝聯合向九黎蚩尤發動戰爭,華夏文明好像……似乎……真的……是有過輝煌歷史的。
希臘裔奴隸聽黃葉將上古先秦時期的歷史有種荒謬感,不是所華夏曆史好笑。是因爲儒家記錄(可能是撰寫)的上古先秦歷史聽着好像不是歷史,更像是一種烏托邦的小說,通篇是怎麼怎麼好,誰怎麼怎麼的偉大,任何的領導者絕對沒有任何的瑕疵。
“我們的領導者並不完美,甚至是我們的神都不完美。他們偉大的同時更貼近於事實。”叫薛裡安託的希臘裔人生最輝煌的時期是作爲一個領主,希臘地方領主其實是貴族,不過是最低端的貴族。身爲貴族不一定需要有文化,但他可是有一定文化的人,因此有閱讀過相關的文獻。他說:“我們最爲偉大的大帝亞歷山大,他是一個雙性戀者,但是不妨礙他在歷史上書寫下輝煌的一筆。
雙性戀者是啥玩意?黃葉很快就搞懂是什麼了。他對所謂的雙性戀者並沒有覺得什麼稀奇,華夏的許多貴族其實也都是雙性戀者,許多不但是有着同性戀童癖也不妨礙娶妻生子。他比較感興趣的是薛裡安託說的那個叫什麼亞歷山大的皇帝曾經都幹過什麼。
“那將是一段很長的故事啊……”薛裡安託滿滿都是感概和懷念。他說:“故事要從腓力二世開始說起……”
黃葉有的是時間,他也清楚一點,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不能不去了解異族人的歷史。
腓力二世是亞歷山大他爹,是馬其頓的國王,那個時候希臘各城邦內部及各城邦之間矛盾錯綜複雜,城邦與城邦之間的衝突持續不斷。
亞歷山大他爹腓力二世是一個比較有手腕的人,他乘機運用外交手段、金錢利誘和軍事進攻等手段插手希臘事務。經過長久的努力,希臘議會政~體特定的規律也註定一點。那就是隻要捨得花錢根本就是一件無往不利的事情,腓力二世大灑金錢收買了一個又一個所謂的一元。然後又使用軍事手段打服那些不服的城邦,終於是在公元前三三七年確立了對希臘的霸權。
確立了對希臘霸權的腓力二世很清楚一點,長久的分立已經讓希臘很難再次成爲一個整體,想要讓希臘再次成爲一個整體需要找一個足夠分量也有歷史糾葛的對手,他很清楚全希臘對誰最爲痛恨,於是在在科林斯召開各邦大會。宣佈各邦間停止戰爭,建立以他爲盟主的泛希臘亞歷山大東征亞歷山大東征同盟,並以“復仇”爲藉口決定對波斯宣戰。
復仇?復的是啥仇?還不是拿波斯大流士薛西斯一世入侵希臘說事,老事重談波斯對希臘衆城邦的威脅,必須聯合起來與波斯進行抗爭云云。
“其實腓力二世的出發點一開始就不對。那個時候衆城邦互相之間的仇恨都很大,誰會在乎吟遊詩人傳唱一百五十年左右之前的仇恨呢?”
“嗯?吟遊詩人???”
“哦,忘記你們這邊並沒有這個職業。那是一種以編寫歌曲,在各種場合賣藝爲生的詩人,他們通常還需要有一副姣好面容和不錯的嗓音。他們不止傳唱歷史,還會根據客戶的要求編出各種各樣的詩歌,唱得好了得到貴族小姐的青睞,和貴族小姐一夜溫存是每一個吟遊詩人的夢想。”
“什麼!?貴族家的貴女,去和一個賣藝的伶人……溫存?”
“所以說我們的文化不一樣。在我們那邊,只要喜歡就能夠放縱。”
“真是不可思議!”
“有什麼呢?只要是沒有婚姻的前提,青春總是短暫,能夠使互相之間都愉悅,沒有比那更浪漫和真實的感受了。”
那一刻,黃葉的腦海中有點混亂,不是覺得胡亂****不可思議,***什麼的,在華夏大地這邊也不是沒有存在那種情況,應該說還算是比較普遍。
黃葉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貴族家的小姐怎麼能夠那樣子呢!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應該是庶民,不應該出現在貴族家小姐身上,並且哪怕是貴族家小姐想找個****對象,怎麼也是要找個與之身份匹配的男性,怎麼可以去找無比下賤的伶人!
真實情況,華夏大地上兩情相悅。找個地方***還真的是無比平常,像是孔子就是一種“野合”的“結晶”。司馬遷在史記‘孔子世家第十七’中寫道:叔梁紇與顏氏女野合而生孔子。禱於尼丘得孔子。魯襄公二十二年而孔子生,生而首上圩頂,故因名曰丘,字仲尼,姓孔氏。
可不止是孔子他爹孃會這樣。許許多多的人都會那樣,因此社會上的普羅大衆還真不會因爲“野合”而指責什麼。改變這種現象的是隨着社會的進步,不過那也是要到東漢時期了,那個時候是儒家當政。
儒家的創建者孔子是“野合”出生,就是不那麼清楚後來的儒家爲什麼會那麼排斥“野合”。
雖然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和驚訝,但是聽薛裡安託說了幾段希臘那邊發生過的真實例子,黃葉不由心生一種羨慕感,恨不能也和誰家的貴族小姐來個兩情相悅什麼的。
當然,黃葉認爲吧。自己要是和哪個貴族家的小姐有了關係,那就絕不可能只是肉體上的關係,還應當進行真正的結合。他呢,也將藉着成爲貴族家的女婿而得到發展,好能更有利地實現自己的夢想。
“實際上不止是貴族家的小姐,希臘的王后也能與人進行邂逅。”
“……”
“你不相信嗎?腓力二世的妻子相傳就是長期擁有情夫,因此腓力二世懷疑亞歷山大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真是……真是……難以理解!”
“是啊,難以理解。不過腓力二世終究沒有將亞歷山大扼殺於襁褓,不然後面就沒有那段輝煌了。”
黃葉覺得難以理解的是一個王后怎麼會去找情夫。更加難以理解的是那個什麼腓力二世知道自己的王后找情夫竟然沒將那對姦夫****弄死,只是簡單地囚禁了自己的王后,似乎還沒有找到王后的情夫是誰。
快到縣城了,一衆人暫時停頓下來。
因爲帝國注重交通的關係,縣裡面的道路在近些年其實也得到改善,不過只是在原有的道路上進行簡單修繕。並沒有擴展。
他們停在路邊,一些從各鄉里來縣城辦事的人經過都會看上幾眼,那是因爲薛裡安託等人身上的衣服太顯眼,且兩個文士和兩個士兵與一羣服裝怪異又長相怪異的人待一個地方也着實特殊了一些。
“亞歷山大最後得到王位了嗎?”
“嗯,是的。腓力二世遭到刺殺,作爲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亞歷山大理所當然會繼承王位。”
李期也納悶了,既然那個腓力二世懷疑亞歷山大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並且是做過大力的調查,更是囚禁了自己的王后,那麼不是等於整個王國都知道了那件事情了嗎?他可是聽得比較仔細,腓力二世並不止有亞歷山大一個兒子。
“他們那邊的人,思維和我們真的不一樣。”李期是用着迷糊的表情對黃葉說:“不殺死王后也就罷了,那個腓力二世竟然沒有取消亞歷山大的繼承權。”
黃葉點着頭,希臘確實是一個看上去比較奇怪的文明,不管是從思維還是到普世價值觀都與華夏文明格格不入。
“他們在談論自己覺得偉大的君王時,有崇拜,但是崇拜的同時竟然不進行避諱。”李期說的是薛裡安託對外族人講自己認爲偉大的人時,什麼話都敢說。
黃葉也是有點懵的。
確實,薛裡安託在講述那段歷史的時候,一些知道歷史經過的奴隸,他們也是同等態度。什麼態度呢?就是一幫人近乎是用語言攻擊自己絕大偉大的人,然後又不妨礙他們有崇拜的情緒。
李期搖着頭,說道:“好自相矛盾,好難以理解。”
在華夏這裡,偉人從來是不會有什麼瑕疵的,哪怕是有瑕疵也應該掩蓋掉,不能讓瑕疵影響到偉人的光輝,不然就是一種不尊重。結果是什麼呢?是華夏文明的偉人通常很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尊完美的神。
神在希臘文化中也不完美,薛裡安託剛剛可有講到一些關於他們的信仰,那是奧林匹克的衆神。
“老天!他們那個叫宙斯的什麼主神,竟然……竟然日思夜想着把自己的女兒給睡了!?”李期驚詫得長大了嘴巴:“然後,他們的神會經常顯現,去人間與女子****,生下半人半神的生物。這些半人半神的生物,他們又會經常與奧林匹克衆神發生衝突?”
“雅典娜,集智慧和美貌於一身的智慧與戰爭女神。”薛裡安託咧着嘴,說道:“那是全希臘的夢想女神,雅典人願意爲她流乾最後一滴鮮血。”
“就是這位雅典娜,她幫助的半神最多?”黃葉感覺自己要神經錯亂了。他遲疑着說:“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那個父親日思夜想要和她****,她幫助一些人去和他們作對,估計就是因爲氣不過吧?”
“我能想象得出來,你們無法理解我們的衆神。”薛裡安託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他說:“宙斯想要得到雅典娜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在我們的文化中,任何美好的東西都應該有佔據的欲~望才能承托出她的美好。另外,衆神的生命長遠到難以想象,很多時候在我們凡人看來無法理解的事情,說不定是衆神之間的一個小遊戲。”
“你們的神,戲耍的方式真是獨特。”一名負責看守的士兵,他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鄙視:“難怪你們不認爲母子相戀或是父女相戀有違揹人倫。”
“不,並不是你說的這樣。”薛裡安託很認真的解釋:“我們並不崇尚那種行爲,只是認爲沒有人能夠去約束任何一個人的思想,特別是那個思想並不會對旁人造成傷害。”
士兵愣了愣,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他是意識到一點,這些亂七八糟的異族,有再多操蛋的事情也不關他的事情,當是聽樂子就好了。
“思想自由化嗎?”黃葉最近可算是長見識了,越是接觸到更多的異族,知道更多異族的歷史或是思想,剛開始的時候是真的無法接受,但通常想想也未嘗沒有可借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