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章說完還不解氣,又操起柺杖狠狠地招呼了起來!
李鈺被打的嗷嗷直叫,只能忍痛瘋狂逃竄,不解父親爲何會發這麼大的火!
“爹!我只是想要告訴她們,我們李家不嫌棄蕭嫣兒這個未婚先髒的兒媳婦罷了,何罪之有啊?她們怎麼可能會因爲這件事情就如此武斷地判定是我們設的套呢?”
“你!”
李豐章被氣得不輕,“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兒子,下聘可以說成是陛下旨意,但你表露心意,跟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什麼區別?就算她們沒有證據,也足以證明我們李家跟這件事情脫不開干係!!”
“還追上去轎子把心意莫名透露給了大秦太子,李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李鈺聽着他的呵斥,臉色也有些煞白,仔細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當即嚷嚷道:
“爹,那……那現在怎麼辦啊?總不能看着蕭嫣兒被大秦那狗東西給勾搭走吧?她可是長公主啊,一旦她真的與大秦太子聯合,恐怕以後我們的日子會更加難過,昨夜的事情也會被人給揭穿啊,到那時,李家就完了!”
“爲父當然知道!!”
李豐章怒斥一聲,緊接着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李鈺乖巧地站在一邊,不敢打擾他!
片刻後,李豐章張開老眼,神情中透着無比凌厲的冷笑!
“看樣子,這蕭嫣兒和楊氏是有所想法啊!”
李鈺一愣,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李豐章拄着柺杖來回踱步,“從昨夜到現在,你可看這大秦太子受過她們一點的針對?”
李鈺搖了搖頭!
“那就對了!”李豐章繼續道,“這足以證明,楊氏,包括蕭嫣兒,都想要拉攏這大秦太子,以此來對抗爲父在朝中的勢力!”
“那大秦太子無非只是一個敗國之君,拉攏他?能給蕭嫣兒在朝中爭取什麼話語權?”
李鈺越聽越迷糊!
李豐章不耐地看了他一眼,無奈搖頭!
自己這兒子……實在是不成氣候!
隨後他解釋道:
“這秦天賜雖然是敗國太子,但他背後,有的可是整個大秦,將來更是大秦的新主,拉攏他所能給大武帶來的利益,又是朝中這些人能達到的?”
“雖然大武和大秦同爲世仇,但兩國鬥了這麼多年,也在相依相成,其中兩國關稅品,進出國境之物中的稅收,就足以養活整個大武王朝千萬百姓,你且再說,拉攏那太子有用無用?”
李鈺聽後臉色瞬間煞白,如果照這麼說,那他一個丞相之子,在蕭嫣兒面前完全就不夠看啊!
“爹……那……那我們該怎麼辦?蕭嫣兒我必須要娶,這樣才能徹底推翻大武……”
“閉嘴!”
李豐章猛地一喝,“逆子,不到最後時刻,你休要提推翻二字!”
李鈺只得縮了縮脖子,臉色異常難看!
緊接着李豐章眼中閃過戾色,“所以,我們必須要制止這次議和,否則所有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若處理不好,還會身敗名裂!”
隨後他拄着柺杖,走到了池塘邊上淡漠道:
“好在現在楊氏蕭嫣兒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來指控我們,等陛下狩獵歸來,舉辦議和事宜時,定要先發制人!”
“爹爹英明!”
李鈺見他如此有把握,頓時鬆了口氣!
而剛說完,李豐章就來到了他面前,狠狠地點了他一下腦袋!
“你啊你!你能不能讓爲父少操點心?不求你操心能否省點心?大秦太子傳聞就是廢物一個,你連這種人都爭不過,豈不是向世人說明你比廢物還廢?”
李鈺悻悻地低着頭,敢怒不敢言!
他早已經把這秦天賜給恨透了,可滿腔恨意卻無處發泄!
李豐章看着他這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然而轉頭一想,卻突然改變了主意道:
“不行!不能等到議和之時!”
李鈺問道,“爹您是何意?”
李豐章沉吟了片刻後對着他道,“爲父記得,蕭嫣兒三日之後,要去祖堂燒香祈福,是也不是?”
李鈺茫然點頭,不知所以!
李豐章又問,“當天會有什麼人會一同前往?”
“因爲陛下狩獵未歸,二皇子蕭泉也在外賑災,故此這次祭祖只有蕭嫣兒與禮部尚書大人郭福以及一些禮部官員一同前往,嗯……還有兒臣這個駙馬!”
李鈺一一回答,但李豐章老臉上卻露出了陰沉笑意!
“既然如此,那倒是方便了!”
李鈺聽後更加莫名其妙了,李豐章見狀無奈嘆了口氣,招了招手道:
“鈺兒,你聽着,三日之後,你這樣做……”
隨即湊到他耳邊小心翼翼地說了片刻,李鈺聽後頓時臉色一變,“爹,這能行嗎?”
李豐章拄着柺杖露出一副老謀深算的笑意!
“我們這陛下雖然沒那麼賢明,但對祖訓卻是格外看重,如果在祖堂發生這樣的事情,別說是陛下,光是一個迂腐的郭福就不會放過他!”
聞言,李鈺頓時眼前一亮,露出了興奮笑意!
“爹,高明啊!”
李豐章略顯得意地捋了捋鬍鬚,“如此一來,大事可成!”
……
與此同時!
秦天賜已經回到了客宮!
那些送他回來的宮女太監也不敢耽擱,立刻折返回鳳棲殿接蕭嫣兒去了!
秦天賜吹着口哨,今日不單單讓身體恢復了些許,又與那蕭嫣兒和楊玥儀的關係進了一步,因此心情十分不錯!
“你今天去了鳳棲殿?”
就在這時,一個冷不丁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嚇得秦天賜一哆嗦,連口哨聲都打了半顫,頓時沒好氣地說道:
“我說大姐,大白天你能不能別當鬼啊?平日裡你都這麼找人說話的嗎?”
看着背靠在牆上英姿颯爽的幽月,秦天賜既惱火又有些無奈!
憑他現在恢復的實力,似乎根本聽不到這女人的息聲,也就是說他捕捉不到這個女人的動向,如果對方想要殺他,他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力,這種感覺很不好!
而幽月卻沒有理會他方寸大亂的模樣,而是淡淡道:
“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小心又有人會因此做文章!”
秦天賜卻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做就做吧,這點小事在昨夜那件事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有任何意義!”
幽月卻淡淡道:
“這裡是大武,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讓武帝要了你的性命!”
秦天賜嘴角卻揚起一絲壞笑弧度,轉過頭湊近了幽月盯着她目不轉睛地問道:
“你在關心本王?”
說完剛想動手伸過去,卻突然發現唐刀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架在了他的臂膀上了,再看幽月全身散發着冰冷氣場,似乎隨手都有可能奪走他一條手臂!
秦天賜睜了睜眼,乾笑一聲縮了回來,“放心吧,本王可是大秦太子,大武要是敢動本王,可得好好掂量一下才行!”
幽月沒有跟他廢話,而是從胸前掏出來了一個錦囊,扔給了秦天賜!
“這是什麼?”秦天賜不解問道,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令牌,上面刻着一個‘龍潭’二字!
幽月轉身往房內走去,臨走之時隨口道:
“這是你母后託我交付於你的,也是你最後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