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求仁得仁

項羽策馬走會范增等人的身邊,對來人抱拳道:“還沒有請教各位高人的名號!”

“天下皆白!”

“唯我獨黑!”

“非攻墨門!”

“兼愛平生!”

“是墨家的朋友,實在是太感謝了!”騎在馬上的范增拱手說道。

“承蒙就命大恩,此生難忘!青山綠水,後會有期!”

眼看遠處已經響起了秦軍大部隊的馬蹄聲,項羽拱手說罷,乾脆利落的帶着手下策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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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墨家的叛逆!”蒙恬雖然被墨家的衆人圍住,但絲毫不懼。

“叛逆?天下原本屬於天下人!什麼時候變成嬴政一個人的!”方纔在蒙恬的蒼雲甲上留下劍痕的高漸離冷冷道。

“楚國號稱強大,一樣在大秦的鐵蹄下崩潰!區區墨家有什麼能力阻擋!”蒙恬看着高漸離一字一句道。

“嬴政以孤家寡人對抗諸子百家,你們又有多少勝算!”高漸離反駁道。

就在這時,天空中飛過一架木質機關獸,上面坐着一個蒙面俠客。

與其對視了一眼後,蒙恬心中暗道:“好可怕的眼神!”

與高漸離同來的雪女看到機關獸飛過,走到高漸離身邊對他說道:“鉅子在等我們了!”

“走吧!”

說完,高漸離和雪女登上其中一輛白虎機關獸,駕着它離去。

“蒙將軍,大部隊已經到了!要不要追殺?”蒙恬身邊的侍衛看着遠去的白虎機關獸出聲問道。

就在蒙恬準備下令追殺的時候,秦子戈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不用追了,他們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你們去拿下蘄南,昌平君已經在城關殉國自盡了!”

說完,秦子戈朝着墨家衆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將軍?”方纔問話的那個秦兵看着蒙恬問道。

方纔說話的時候,秦子戈臉上帶着面具,那些士兵並沒有認出秦子戈。但是蒙恬和秦子戈朝夕相處了那麼久,秦子戈一開口蒙恬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看着秦子戈離開的身影,蒙恬大手一揮說道:“走,去蘄南!”

……

半個時辰前,就在蘄南方向吹響鳴金收兵的號角聲時,秦子戈孤身一人走進了昌平君的房間。

經歷多短暫的寒暄過後,昌平君直白的問道:“你來此地到底想做什麼?”

秦子戈一字一句道:“請你去死!”

“大膽!”昌平君還沒有說什麼,站在他身邊的田光就忍不住了!

不過秦子戈並沒有理會田光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昌平君,秦子戈的無視讓田光更加憤怒。就在這時,昌平君伸手按住田光憤怒的顫抖的身體,對他搖了搖頭。

“不錯,不錯,看來這麼多年的右丞相沒有白當,起碼臨危不亂這一點你做的很好!”

“承蒙誇獎,只是在下不知公子方纔之言所爲何意?”昌平君拱手道。

秦子戈看着昌平君和田光,緩緩道:“項燕已經於祁縣之南全軍覆沒,兵敗身死。過不了多久,秦軍就會打到你這裡。與其到時候和項燕一樣兵敗身死,還不如現在自殺殉國。你覺得呢?”

眼見昌平君面有意動,田光開口勸道:“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算我們打不過,大不了遠遁江湖,農家還有十萬弟子,足以保證您的安危!”

秦子戈聞言笑道:“農家十萬弟子,很多嗎?項燕手下三十萬精銳都被屠戮殆盡,農家十萬弟子真的不算什麼!你也別急,等六國被滅後,很快就要輪到諸子百家了!我覺得墨家一定很希望有人能站出來爲他們分擔一下火力!”

“你少在這挑撥離間!”田光忿忿道。

“挑撥離間?”秦子戈呵呵笑道,“區區農家還不值得我浪費口舌!”

“你!”

田光還欲說什麼,被昌平君伸手攔下。

“我死了對你並沒有好處,你爲什麼這麼做?”昌平君看着秦子戈好奇的問道。

秦子戈把玩着手中的酒尊,緩緩道:“背叛秦國的人只有一個下場,即便你此刻貴爲楚王,也不會例外。你的背叛讓扶蘇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你和扶蘇相處了那麼多年應該清楚他的性格,對於王位,他不會爭也不會搶。

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王室成員的!負芻以莫須有的名義殺死楚哀王從他手裡搶走王位這樣的事並不是個例,權利越大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就越大。楚國有,齊國有,秦國將來也會有。”

“你到底想說什麼?”昌平君看着秦子戈問道。

秦子戈指着田光對昌平君說道:“我知道他和他手下的十萬農家弟子是你留給扶蘇的,可是隻要你不死,他們就會保護你抵抗來自秦國的追殺。當了那麼多年的右丞相,我相信你能看出秦楚兩國的差距。既然你當初選擇背叛秦國,那麼相比你也早已做好了以身殉國的準備。與其在這裡白白消耗他們的實力,何不放他們歸隱山林積蓄力量等將來扶蘇繼位出現困難的時候站出來幫助他!”

“多謝提醒,不過你千里迢迢趕來此地不單單是爲了讓我自盡的罷!”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說吧,秦子戈斜斜的看了田光一眼,沒等田光發火,秦子戈就繼續說道:“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

“你既然和陰陽家合作過,應該知曉他們一直在蒐集七國手中的七個銅盒。當年你以楚國手中的那個銅盒爲承諾讓陰陽家出面破了我父王的誓言從而讓燕丹得以逃離咸陽,我想這筆交易應該還沒有達成吧!”

“你也想要破解蒼龍七宿的秘密?”

秦子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蒼龍七宿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是秦能橫掃六國絕不是因爲它的原因。韓、趙、魏、燕、楚是秦國的士兵用自己的性命打下來的。我不知道陰陽家究竟在圖謀什麼,但是我不希望他們的陰謀算計成功。傳言,只有集齊七個銅盒才能解開蒼龍七宿的秘密,我手中已經有一個,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我希望你能將楚國手中的那個銅盒交給我!”

昌平君看着秦子戈說道:“銅盒我可以給你,但既然是交易,我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

“一個承諾,將來在繼承王位的問題上,我可以出力幫扶蘇一把!你該不會覺得光憑他和他手下的十萬農家弟子就可以幫扶蘇穩穩的坐上那個位置吧!”秦子戈看着田光笑着說道。

“好!”說吧,昌平君起身走進內室。

片刻後,昌平君拿着一個用布包裹起來的銅盒走出來放在了秦子戈身前的案几上。

秦子戈見狀拿起包裹,對昌平君說道:“你可以求仁得仁了,告辭!”

“等等,你就不怕我給你的銅盒是假的?”昌平君叫住秦子戈問道。

“如果有一天被我知道它是假的,那麼我們方纔的交易也就不復存在!”秦子戈雙手攤開無所謂的說道,說完,秦子戈想起什麼對站在一旁的田光說道:“對了,你應該聽過天羅地網,無孔不入吧!如今我們也算是盟友了,提醒你一下,農家已經落網了!”說罷,秦子戈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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