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鶴鳴山後,秦子戈帶着紫女和焱妃慢悠悠的往咸陽走去。
在路上,秦子戈思索着自己未來努力的方向。鶴鳴山上逍遙子的一番話非但沒有讓秦子戈認命反而徹底激起了秦子戈的逆反心理。若真是天欲絕我,難道我就一定要順天而行?何況擁有前世記憶的秦子戈本就不是信命之人。他秦子戈不但要改自己的命,更要改這天下的命。
想要逆天改命,秦子戈需要建立一支自己的勢力。之前秦子戈在廟堂中或多或少的嘗試過,銳士營和後來的陷陣營都是秦子戈嘗試的結果。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秦子戈受各方掣肘。尤其是當自己說出昌平君是逆賊後,嬴政依然不信的那次讓秦子戈失去了在廟堂中呆下去的興趣。
脫離了廟堂這個權力中心,秦子戈將目光放到了無拘無束,快意恩仇的江湖身上。
路過北邙的時候,秦子戈叫停了駕車的焱妃,和紫女往山上行去。
看着尾隨而來的焱妃,秦子戈轉身問道:“你跟來做什麼?”
焱妃大刺刺的擺擺手,“不用管我,你做你們的事。我輸不會打擾的,今後我就跟着你了!”
秦子戈看着焱妃冷笑道:“跟着我?我可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你不怕嗎?”
焱妃淡淡道:“我的人生已經很不好了,再不好一點也無妨,何況跟在你身邊陰陽家總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單憑這一點,就足以抵消你給我帶來的厄運了!”
秦子戈聞言轉身繼續上山,“想跟在我身邊可以,但你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走到山上後,秦子戈和紫女來到韓非的墓碑前。
“聽說流沙當初是韓非創建的?”
紫女點了點頭,“流沙是韓非求學歸來後不久創立的,韓非邀請了我、出身鬼谷的衛莊和當時韓相張開地的孫子張良一同創立了流沙。當初創立流沙的目的是爲了剷除韓國內部一直把控朝政的組織“夜幕”,這一目的進行的很順利,但就在徹底剷除夜幕前,韓非受韓王安的王命被迫前往秦國都城咸陽。當時衛莊因爲個人原因並不在新鄭城內,韓非知道自己一離開,夜幕首領姬無夜一定會對流沙下手。所以韓非在離開之前做了安排,如果我們離開後衛莊沒有回來,張良就會按照約定前往齊國的稷下學宮避難。後來韓非死後,我也無心再回新鄭。在秦滅韓前夕,衛莊回到韓國殺死姬無夜結賬了流沙的。韓國滅亡後,衛莊帶着流沙離開。再不久流沙就成了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
在紫女提及流沙的時候,秦子戈發現焱妃的眼神有躲閃!
“你和流沙有過交集?”
“沒,沒有!”坑坑巴巴的說完,焱妃也知道說不過去,出口解釋道:“衛莊殺了我的夫君燕丹,我自然無比恨他!”
秦子戈聽後襬手道:“既然決定留在我身邊就不要對我隱瞞什麼,你還有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看着秦子戈冷峻的眼神,焱妃解釋道:“我當初找流沙幫我殺過一個人,那個人是墨家的前任鉅子——六指黑俠。當時丹從農家俠魁田光那裡接道刺秦的命令,丹自己也有此意。當時丹加入了號稱【天下皆白,唯我獨黑】的墨家,與墨家鉅子六隻黑俠相交莫逆。送走田光後,丹找來六隻黑俠想要在刺秦一事上尋求墨家的支持。誰知六隻黑俠聽後,斷然拒絕了丹的請求。之後更是帶着太子府中的墨客返回墨家機關城,當時丹是墨家除了六隻黑俠外聲望最高之人。六隻黑俠走後,我便找來衛莊讓他在半路截殺六隻黑俠!”
“我和衛莊交過手,憑他的實力還殺不死堂堂墨家鉅子吧!如果墨家鉅子就這點實力,也不會成爲足以和儒家齊名的當世顯學之一了!”秦子戈看着焱妃冷冷道。
“六隻黑俠離開前,我暗中去找過他勸他看在和丹的情誼上不要離開。但是他拒絕了我的請求,我就在他身上種下了陰陽家的六魂恐咒!六魂恐咒本就是墨家武學的剋星,也是墨家面對陰陽家時的唯一弱點。除非將墨家的內功心法修煉到第十層境——兼愛的境界方能剋制住它,否則只有死路一條。整個墨家也只有當年的祖師墨翟的修爲曾到達過第十層兼愛的境界,六隻黑俠雖然也算天縱奇才,距離墨家武學第十層兼愛只差一步之遙,但是這一步他始終跨不過去。衛莊的流沙算是替我背了黑鍋,不過殺死六隻黑俠的名頭讓流沙一時間名聲大振,衛莊也沒有站出來反駁。”
聽完焱妃的解釋,秦子戈對她指了指山下的馬車示意她下山去候着。焱妃對於秦子戈對過河拆橋氣的牙癢癢,但是爲了躲避陰陽家找她麻煩又不得不尋求秦子戈的庇護,恨恨的瞪了秦子戈一眼後,焱妃起身離開。。
看到焱妃下山後,秦子戈轉身對紫女說道:“我想要創立一個組織,一個神秘而又強大的江湖組織。倘若天下安樂,我等願漁樵耕讀,浪跡江湖。倘若盛世將傾,深淵在側,我輩當萬死已赴!我願這天下但有雷厲風行之法,再無七尺亂世之兵。你願意同我一起嗎?”
紫女看着秦子戈笑道:“你們還真是相似,都會這麼鼓舞人心,當初他也是發出豪言壯語叫囂着要術以知奸,以刑止刑。可惜如今他已躺在了這黃土之下再也發不出曾經的豪言壯志。若是當初建立流沙的時候你也在改多好!”
秦子戈聞言看着韓非的墓碑對紫女說道:“韓非的理想是美好的,可是他身上纏繞了太多的鎖鏈。當初受邀來咸陽,他是有希望實現自己的理想的,但是他身體裡流淌着韓國王室的血液讓他不得不放棄了他一直追求的理想。離開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如今我想重拾他的夢想,你願意幫我嗎?”
“那不僅僅是韓非的夢想,也曾是我的夢想。不過,你這麼做,是想要在將來嬴政逝去後爭奪那個王位嗎?”
秦子戈聞言反問道:“你覺得我很在意那個位子?”
紫女思索了片刻後搖了搖頭,“可是如果不做那個位子,你又怎麼實現我們的理想!”
秦子戈看着紫女認真承諾道:“天地之法,執行不怠!”
“我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
聽着紫女的問話,秦子戈神采奕奕的說道:“青龍會!秦國尚黑,眼下大秦橫掃六國一統天下,可以說是黑龍蕩世,而嬴政就是這條黑龍的龍首。我們要做隱藏在帝國這條黑龍之下的青龍,暗中圖謀壯大。是人就會有離開這個世界的一天,黑龍雖強,但是沒有了龍首的黑龍終究會分崩離析,而那個時候就是青龍掠世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