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像是兩個溺水之人,彷彿對方就是自己唯一救命的舢板一樣。
“那京裡還好嗎?郭羅瑪法和阿瑪他們怎麼樣了呢?”我想回去瞧瞧,心始終懸在半空中。
“郭羅瑪法來信告訴我了,說京裡一切都安好。他們誰都沒有站出來發表過什麼言論,所以波及不到他們身上去。就是讓咱們近期不要回京,在天津好好待着就行。”他還是將信的內容告訴了我。
“是什麼時候收到的信?你怎麼提都不提?”我有些生氣他的專斷。
“信是前天來的。我要是告訴你了,你能不着急?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了。”他捏了捏我的鼻子,“這下那邊就已經爲我們做了決定了,這個年,咱們就待在天津吧。”他故作輕鬆的語氣讓我逐漸緩和了下來。終是京裡都還好,所以也就安下心來了。
“那我們倆,怎麼過年啊?”想到只有我們夫妻兩人的年,我倒是有一些興奮。
“好了,你就別想這麼多了,都幾點了,快睡覺吧。我都困了。”打了個哈欠,他又收緊了手臂,將我抱得更緊了。
洗漱完後,我在房間裡沒有見到布日固德。裹上袍子下了樓,見到徐嬤嬤正和福伴兒說着什麼。他們見到我後,卻停了下來。
“你們剛剛說什麼呢?”我走向餐廳,拿起今天的報紙隨意翻了翻。見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新聞,也就隨手丟到了一邊。
福伴兒擺好了早點,便笑着回答:“格格,姑爺說今年過年就不回京裡去了。所以讓奴才提前回去京裡給各府裡送上年禮,正商量着要準備些什麼呢。”
我撇了撇嘴,往年都沒有對這樣的事情上心,我也不知道應該準備些什麼東西。“徐嬤嬤,你打聽一下天津都有些什麼特產沒有,各樣置辦上一些。然後再去買一些十八街的各色麻花,裝上點心匣子,給郭羅太太和奶奶各帶上一份。”來了這麼久了,也吃了不少的點心,可是我就只是覺得這麻花兒還不錯,酥酥脆脆的,嚼起來很是香脆。
哥哥嫂子還有大格格那邊,我就管不了那麼許多了。本就不怎麼親密,也懶得和他們有什麼交情。現在也都各自成了家,就更沒有什麼往來了。倒是讓我有些羨慕武玉蘭家的哥哥們。
“格格就不用操心了,徐嬤嬤一早兒就都念叨上了。奴才啊,還有些日子才走呢,到時候一準兒都給您備齊全咯。”福伴兒站在一旁笑着,我見到他的鬢角似乎有些花白了。他比起阿瑪的年紀都要大上幾歲,着冰天雪地裡的,我還真的不放心讓他回京去一趟。這麼一來一回的折騰,路上最少也要一週的功夫。
“福伴兒,要不,讓年輕的去吧。您就別再來回折騰了。”我有些於心不忍。
他恭敬地彎腰道:“格格,能爲主子辦差可是奴才的福分。奴才怎麼能讓格格擔心這些個事兒呢。再說了,這府裡雖然有些個能辦事兒的人,但也都和京裡的不怎麼熟識。咱們貝勒府倒是好說,可是萬一在公爺府上失了規矩了,那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