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表情古怪的看着肖樂天“你剛剛分析了英國王室和貴族勢力圈,還有英國的資本家勢力,幾大黨派的紛爭,甚至包括民族問題還有宗教衝突等等……你都做出了詳細的分析!”
“但是,你卻漏掉了一個勢力沒有分析啊!”王局疑問的看着肖樂天。
“漏掉一個?”肖樂天歪着腦袋想一想“沒有漏掉什麼啊,歐洲其他國家的干預?那不是今天這場會議的主體啊!難道是知識分子的力量?說實話那些吹鼓手作用不大……”
王局搖了搖頭“您是真忘了,還是故意的?您不是還提出了一個產業工人的概念嗎?您剛剛可說過英國產業工人的力量也是可以借用上的,但是後面就沒有下文了……”
“我說過嗎?”肖樂天瞪着眼睛不承認。
“說過啊!”王局帶着中情局特有的職業病追問道。
“我真說過?”
“當然了,元首您說過!”衆人突然集體回答了一聲。
肖樂天看着面前一邊大吃宵夜,一邊盯着他運氣的屬下們,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我怎記得我沒說過啊!好了,好了,說過沒說過也就這樣了,有了我剛剛的佈置,扳倒一個本傑明還是不成問題的……”
“至於說其他的預案,你們就別打聽了,沒成熟的東西我是不會給你們看的……”
啊!衆人一聲驚呼“後面還有預案呢?”所有人都傻了,在他們的心中,剛剛的計劃已經是眼前局勢中完美到了極點的了,說極致也不爲過。
那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滅掉一個本傑明應該不是問題,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元首的肚子里居然還藏着新的預案?
“我的老天啊,父親大人您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我一個主意都拿不出來,您這拿出一套肚子裡還藏好幾套……太不可思議了!”兵太郎就差就地給乾爹磕頭了,父親大人在他的心中依然神話。
其餘的長官們也都被驚呆了,他們不得不承認元首心裡藏着的丘壑遠比他們所能揣測的還要深廣,真可謂神龍見首不見尾!
王局嘆了一口氣“好吧,我也是多嘴了,中情局的規矩都忘記了,不該多問的就不應該問……大家吃飯,然後早早休息吧!”
“芳官,你不要喝太多了……姑娘家家的喝那麼多酒幹什麼,一會你得伺候元首休息呢,成什麼樣子啊!”
芳官是間諜,那麼他的組織關係當然要掛靠在中情局之下,雖然她的級別很高屬於肖樂天直接指揮,但是王局也是他的上司,訓她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芳官在歐洲養成了喝葡萄酒的習慣,這種水果酒酸甜可口而且非常健康,再加上芳官的身份可以無限制的品嚐頂級精品葡萄酒,所以這幾年她的酒癮也慢慢養成了。
還沒到誤事的地步,但是每天晚上不喝幾杯是肯定睡不舒服的,剛剛在會議上別人都在奮筆疾書的記錄,只有她特立獨行,端着酒杯側耳傾聽。
可能在那時候王局就已經有點看她不順眼了。
遭到搶白的芳官一吐舌頭,調皮的想反駁幾句,可是沒想到這時候項英突然開口了“元首,我有一個問題,請您爲我解惑!”
“啊?還有啊!你們真是不省心,這都幾點了,不休息嗎……”
“不行,這個問題如噎在喉,不吐不快,請您一定給我解惑……”項英放下刀叉端正身體正色問道。
“剛剛我一直在分析格拉斯頓這個人的性格,而師傅您也做出了一定的分析和判斷!我們必須承認,格萊斯頓是一名頂級政客,是屬於能和元首您並駕齊驅的……”
“他雖然貪婪,但卻是爲了黨派和英國的利益貪婪,敲詐咱們的金錢並不是用在自身的享受上,這就已經證明了他的操守……”
“能夠一次次在辯論中讓本傑明吃癟,說明他的個人能力一定非常強!議會辯論可不同於暗箱操作,雙方拼的就是肚子裡的知識沉澱,沒有深厚、系統的知識沉澱,在針鋒相對的辯論中肯定是要吃虧的!”
“這樣一個肚子裡有墨水,腦子裡有思想,手裡還敢下黑刀子的頂級政治精英……我想,應該是愛國的吧?”
這樣的一句廢話讓在場的人噓聲一片“項英你說什麼廢話呢,趕緊說正經的……”
而肖樂天已經聽懂了項英的問題,沒等他接着點明白肖樂天就笑了“不用說了,我能猜出來,你的問題還是在愛爾蘭對不對?”
“對!師傅猜的沒錯,我個人認爲,本傑明也好,格萊斯頓也罷,他們就算是政敵,就算是仇敵,就算殺的人腦袋變成了狗腦袋……”
“但是這種精英政客必定是有底線的,而愛國就是他們的底線!格萊斯頓也不可能任由愛爾蘭分裂出去,我們如果明目張膽的支持愛爾蘭分裂勢力,那麼格萊斯頓會不會直接把我們打入敵人的派系?”
“到時候恐怕他會跟本傑明一樣的敵視我們,到時候我們可就危險嘍!”
衆人一片喧譁,所有入都開始議論紛紛,項英提出的還真是個嚴肅的問題。
羅火思考了一會說道“不至於那麼嚴重吧?不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我們幫他們解決政敵,幫他上位,他難道不會感恩?”
“歐洲什麼情況我不知道,反正滿清朝廷內可不是這樣,那羣齷齪王八蛋官兒,爲了自己的利益恨不得把對方直接弄死,他們可不會考慮什麼國家利益……”
樑坤點了點頭“沒錯,沒錯!當年天國和滿清激戰的時候,就發生過好幾次這樣的情況,狗韃子的派系之間相互傾軋,政敵的隊伍被我們包圍了,明明能救他們也不救,任憑我們一口口的吃乾淨……”
“在他們的眼裡,整個大清國是不是滅亡好像都不重要,明知道這種行爲會讓大戰略產生危機,讓帝國遭到滅頂之災,他們都不在乎……”
翼王白了他一眼“也別說滿清韃虜了,咱們自己好得到哪裡去?當年天京城內派系內戰,死了多少兄弟?誰想過整個天國是不是會因爲內耗而亡呢?沒人想啊……”
司馬雲和王懷遠低頭嘆息道“是啊,要不王爺您爲什麼主動帶兄弟我們離開天京遠征去呢……還不是爲了給天國留一絲元氣!”
“所以,我覺得項英的思考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他好像過高的估計了這羣歐洲政客的道德操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