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稅漏稅,走私抗法,私挖黃金,甚至結社和我們的士兵對抗……別說的你們那麼偉大,當年我們落單的稅務官也有不少都讓你們給殺掉了!”
“尤其是你們漢人和滿洲人!最壞了……遇到大羣的士兵就逃,落單的就打埋伏……遠東的黃金全都讓你們給挖乾淨了!這是你們的黃金嗎?這都是沙皇陛下的黃金!”
“你們說我們在大青島殘暴?那我問你們,誰允許他們在沙皇的土地上私自挖金子了?艾託林將軍最一開始可沒有鎮壓,而只是選擇了驅散!最後是你們先開的槍,先打的埋伏!”
“明明是你們大清帝國通過合法手續割讓給我們沙俄帝國的土地,我們難道行駛執法權還有錯了嗎?難道在大清國的關內,私自挖金礦,你們就是允許的?”
“不交稅,暴力抗法,私挖金礦、人蔘、木材……你們還有理了!”安德列夫怒吼着唾沫星子飛的跟噴泉一樣。
載淳被徹底說楞住了,隨着翻譯官一句一句的翻譯,載淳突然發現安德列夫所說的道理強大的根本無法反駁。
是啊!遠東這片土地,還真是六叔親自跟俄國人談判而簽訂的,那是在談判桌上割讓出去的土地,條約在萬國都有備份的!
那還真不是人家沙俄侵略走的土地,就算是侵略走的,最後你不也簽字承認別人的統治權了嗎?人家在自己的土地上行使管理權,遇到不遵守法律的子民,教訓教訓怎麼了?
天底下任何一個國家,好像都不允許私挖金礦吧!這一點人家沙俄也沒做錯什麼啊,只能說在執法的過程中手段太殘暴了一點。
肖樂天一看載淳那樣子就知道被問愣住了,他笑道“怎麼了?無言以對了?哈哈哈,他這套道理一般人還真無法駁斥,在一邊看戲去吧,關鍵時刻還得看師傅我的!”
肖樂天鬆開大元帥服嘴上的風紀扣,鬆了鬆脖頸就好像準備上拳擊臺的拳王一樣,他頭也不回的打了一個響指“蔡璧暇!你先上開胃菜,讓他們這些無知的軍人知道知道什麼纔是條約的真相!”
蔡璧暇剛剛從艙室內返回,手裡捏着一個大大的公文袋,還有一個筆記本,她笑了笑“跟我們談中俄北京條約嗎?好啊,我給你普及一下……”
“中俄北京條約,一共十五條,我今天就不說這份條約其實就是你們威逼利誘而得到的,畢竟那是歷史問題了,就算你們在這份條約背後用了多少見不得人的陰招,畢竟朝廷也簽字了,我現在只針對條約內容對你進行一次普法教育……”
蔡璧暇瞟了這羣羅剎鬼一樣,一臉不屑的說道“第一條,決定詳明一千八百五十八年瑪乙月十六日(即咸豐八年四月二十一日)在璦琿城所立和約之第一條,遵照是年伊雲月初一日(即五月初三日)在天津地方所立和約之第九條,此後兩國東界定爲由什勒喀、額爾古納兩河會處,即順黑龍江下流至該江、烏蘇裡河會處……”
“第一條詳細記錄了,條約的起因和背景,並詳細的分割了土地,你們沙俄帝國確實得到了這片土地的主權,但是……但是就在第一條的最後一句,你好好聽聽!”
“上所言者,乃空曠之地。遇有中國人住之處及中國人所佔漁獵之地,俄國均不得佔,仍準由中國人照常漁獵。從立界牌之後,永無更改,並不侵佔附近及他處之地……”
“聽見了嗎?這是大清和沙俄條約的第一條最後一句!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凡是中國人已經生存的漁獵之地,你們不得侵佔,必須讓他們按照原有的方式生活,那片土地的主權歸你們沙俄了,但是中國人在那片土地的私有產權,你們必須要承認!明白了嗎?”
肖樂天微微一笑“我說的通俗一點吧!就是說,這片土地雖然改朝換代了,但是新王朝必須要承認舊王朝民衆的財產所有權!地契、房屋、原始的生存領地,這些所有權還是那些百姓的……請問你們遵守這一條了嗎?”
“啊!”安德列夫眼睛瞪的比牛眼睛還要大“還有這麼一說呢……”他說到底就是一個軍人,文官們搞的那些東西,他不懂也不想懂,中俄北京條約究竟說了多少細則,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也從來都沒有看見過。
蔡璧暇跟看白癡一樣看着他“第二條和第三條說的東面邊界的劃分問題,我不過多敘述,現在我給你念一念第四條啊……”
“第四條此約第一條所定交界各處,准許兩國所屬之人隨便交易,並不納稅。各處邊界官員護助商人,按理貿易。其璦琿和約第二條之事,此次重複申明。”
蔡璧暇啪的一聲合上了筆記本,她怒目而視的低吼道“聽見了嗎?現在你聽見了嗎?第四條寫的清清楚楚,兩國在烏蘇里江邊界還有黑龍江邊界地帶,隨便交易,並不納稅,官員只是護助商人,按理貿易!誰告訴你我們中國人要給你們納稅了?你再給老孃我說一遍,誰允許你們收稅了!”
噗嗤一聲,肖樂天都笑噴了,他第一次發現蔡璧暇這小丫頭也有母老虎的一面啊,看樣子將來項英要受牀頭氣了。
得理不饒人,蔡璧暇小嘴叭叭叭跟加特林一樣,打的安德里夫渾身千瘡百孔的。
“看看第八條……俄羅斯國人私住中國人家或逃往中國內地,中國官員照依領事官行文查找送回。中國人在俄羅斯國內地,或私住、或逃往,該地方官亦當照此辦理。若有殺人、搶奪、重傷、謀殺、故燒房屋等重案,查明系俄羅斯國人犯者,將該犯送交本國,按律治罪;中國人犯者,或在犯事地方,或在別處,俱聽中國按律治罪。遇有大小案件,領事官與地方官各辦各國之人,不可彼此妄拿、存留、查治。”
“你是不是不識字啊!條約寫的清清楚楚,中國人就算犯罪了,也得按照中國法律來之最,誰允許你濫殺無辜了?那些死去的中國人,你們有沒有審判過?回答我……有沒有審判過?是不是按照中國法律審判的!”
在蔡璧暇的猛烈進攻中,安德列夫臉色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