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

左宗棠正想答孝勳的說話,忽見孝同一臉驚惶之色,從那產婦房內奔了出來,趕忙問着孝同何事驚慌。孝同抖凜凜的答道:“媳婦生下一孩,起初倒還平安,此刻忽又暈去,連那接生婆也着忙了。”

左宗棠聽了一嚇道:“這還了得。”一面急命戈什哈飛奔去請賀瑞麟,請來醫治他的媳婦,一面吩咐左右,暫將黃自信帶下,停刻再審。

孝同又說道:“可惜媳婦睡在血房,不然就請爹爹進去瞧瞧。”

左宗棠聽說,忙站了起來,一邊同着孝勳、孝同一齊走入產婦房門,一邊嘴上說道:“爲父久處營盤,那裡能忌這些。”左宗棠說着,跨進房內,便向牀上一望,只見接生婆正在抓那產婦的人中。

在他將進房內的時候,他的三媳繡雲,一班僕婦和那接生婆幾個,正在圍着產婦,抓人中的抓人中,拍背心的拍背心,大家忙得手忙腳亂,產婦一絲沒有聲響,及至他去望着產婦的當口,大概他是天上放下來的殺星,眼睛裡頭定有神光,倒說產婦被他盯着一望,頓時喔唷的一聲,喊了出來,同時嘴上有血冒出。

孝同一見他的妻子,嘴上冒血,更加急得跳足。幸虧那個賀瑞麟急急忙忙的走入,一見產婦這般樣兒,急在懷中摸出一包藥粉,遞到孝同手上,教他衝了開水,先向產婦灌下;剛剛灌下,產婦口中的血水,即已止住,人也清爽不少。

左宗棠大喜的對着賀瑞麟說道:“老先生真有起死回生的醫道,此刻產婦可還礙事麼?”

賀瑞麟一面上去診脈,一面答稱道:“這是污血攻心,還不要緊,且俟老朽開好方子,服下藥去再講。”

左宗棠不敢多問,怕分賀瑞麟之心,眼看開過方子,命人速去抓藥,方又說道:“老先生,兄弟要你在此多坐一刻,須待產婦服藥之後,天亮再去。”

賀瑞麟連連答道:“爵帥放心,老朽一準等得四少奶奶安全之後再走。”

左宗棠不待再說,又見產婦已在和孝同講話,說是心裡悶得發慌。賀瑞麟接口對着孝同說道:“四公子,嫂夫人的身體虛弱,以致氣血一時不能調和,只要服下藥去,疏通之後,便能安全。”產婦聽見賀瑞麟如此說法,心裡一安,似乎氣就平了不少。

孝同又問賀瑞麟道:“產婦既是虛弱,可要先吃一些蔘湯。”

賀瑞麟搖手道:“不必不必,虛不受補,還是吃老朽的藥相宜些。”

孝勳因瞧見產婦已無十分大礙,便插嘴對着左宗棠說道:“爹爹,四妹剛纔生產之際,室中忽發紅光,大家都疑火起,此孩或非等閒。”

左宗棠便命孝同自去服事產婦服藥,他卻坐到賀瑞麟對面,細細的把那一晚上之事,講給賀瑞麟聽了。賀瑞麟聽了一愕道:“新產文孫,既有這般異兆,將來一定大貴,可喜可賀。只有那個白彥虎,倘若真去擾亂伊犁,這倒不好。因爲伊犁地近俄邊,俄人久蓄併吞之志,爵帥倒要注意一點。”左宗棠稱是道:“此事乃是兄弟的責任,當然不敢疏忽,不過伊犁不歸甘省管轄,須得請旨定奪。”

賀瑞麟道:“依我之見,一面儘管請旨定奪,一面不妨先行飭知伊犁府道守,以及迪化州錢牧,小心防範爲妙。”

左宗棠又點點頭道:“老先生指教甚是,白彥虎既是想佔伊犁,必與金積堡的那個馬化-父子有關,須得先將這個內援除去方好。”

賀瑞麟因見房內並沒外人,忙對左宗棠說道:“老朽曾經說過,馬化-父子二人,以教爲名,陰有不軌情事。豈知此間的官吏人民,無不受着馬氏父子之毒,全說他們都是好人,彷彿一經剿辦,甘省便有大禍立至一般,此乃迷信神權之故。爵帥身受朝廷重任,這件事情,只有爵帥當機立斷,甘省方沒大患。”

此時孝同已將那藥命他妻子服下,覺得大有效驗,便來插嘴對着左宗棠說道:“壽卿叔侄兩個,確屬當今名將,只要他們兩個能夠出力,兒子說,一定可以制住馬逆父子而有餘的。”

賀瑞麟先接口道:“四公子之言不錯。現在此事不愁沒人去辦;所愁的是、此間官民,都是極端不主張去攻金積堡的。辦得好呢,不過爾爾;倘若辦得不好,輿論一壞,朝廷一定不諒。”

左宗棠太息道:“此事真的關係太鉅,等我且與壽卿商量之後,始能行事……”

左宗棠尚未說完,牀上的那位王淑花四少奶奶,因見藥有奇效,身體已覺安適,便向她的公公說道:“媳婦服藥之後,業已不要緊了,公公和大家在此血房,媳婦心裡很覺不安,公公還是請去審問刺客,尤關緊要。”

左宗棠聽說,即向賀瑞麟拱手稱謝道:“小媳既承老先生妙手回春,我們全家感激,容後再謝。此刻天已將亮,兄弟不留老先生了。”

賀瑞麟客氣幾句,又對孝同說道:“此藥可服兩劑,老朽明天……”賀瑞說到這裡,忽又笑着改口道:“此刻天將亮,要說今天了,今天晚上,老朽再來換方。”

孝同慌忙謝過賀瑞麟,即送大家出房,左宗棠還要親送賀瑞麟出去,賀瑞麟連連攔住自去。

左宗棠便將那個黃自信帶上再審,黃自信又供稱道:“小的情願投效爵帥,卻出真誠,爵帥倘若相信小的,小子馬上回到伊犁,探出白彥虎的軍事行動,即來稟報。”

左宗棠躊躇道:“本部堂赦爾一命,並非甚麼大事,只怕縱虎歸山,又是你的世界了。”

黃自信慌忙磕上幾個頭道:“爵帥不必疑心,小的跟隨那個白彥虎,無非要想巴望一個出身,小的若替爵帥去探秘密,爵帥也可錄用小的,小的何必一定要去幫着白彥虎呢?”

左宗棠聽到此話,微微地點首道:“這話尚近情理。”孝勳在旁插嘴道:“此人腦後見腮,恐怕口不應心,昨天白天,他在大庭廣衆之間,膽敢偷看婦女,必非好人。”

左宗棠還未答話,黃自信即接口道:“少爺不必記着昨天之事,小的昨天在那城外,因聞人家在說,左制臺的兩位少奶奶到了。小的前去看看熱鬧,那是有的;少爺恐怕小的有甚歹意,這是冤枉小的了。”

孝勳含怒的駁斥黃自信道:“你連行刺的事情,都敢來做,還有甚麼歹意不歹意呀。”

左宗棠道:“勳兒不必和他爭論,爲父準定放他回去,他若有意棄邪歸正,自能上報朝廷;否則二次將他拿到,國法俱在,還怕他有兩個腦袋不成。從前諸葛武侯,七次放回孟獲,我又何必這般量狹。”

孝勳不好再說。

黃自信又磕頭道:“爵帥如此法外施仁,小的也有天良的。”

左宗棠又問道:“本部堂放你回去,你難道不怕白彥虎疑心你的麼?他一疑你,你便不能再去探他。”

黃自信道:“小的此去,自有法子使他相信;但是爵帥這裡,也得替我守秘。小的以後。暫不親自來此,隨時自有稟報。”

左宗棠點點頭,即命左右帶領黃自信出去,並賞百兩銀子,以作盤纏,黃自信叩謝自去。

左宗棠又把孝同喚出,問明之後,知道產婦確已平安,方始對着孝勳說道:“昨天晚上,你說那個哥老會的說話,且聽爲父說給你聽:哥老會匪,本是四川嚕二字的變稱,始以結拜,爲同心殺賊,患難相顧之據;繼之以結黨抗官,鬧餉梗令,又繼之以恐嚇取財,迫脅異己,分遣黨羽,潛居水陸要隘。若遇同會之人,私自驗票放行,否則劫殺不免,其實不過斂錢肥己,因以爲利。非若那些真正的邪教會,黨堅交秘,陰謀不軌,爲害尤大。他們入會之徒,也不像逆黨甘心作賊,另有深謀。但是勢之既成,終至積重難返,黠桀的倡之於前,愚懦的附之於後,始成尾不大掉之勢。其黨各處都有。”左宗棠說到此地,又向孝勳微蹙其額的說道:“癡兒以爲哥老會只在四川,不至蔓延遠地,真乃井蛙之見矣。”

孝勳聽了老父之言,方始明白此事,即向老父說道:“爹爹忙了一夜,請去安睡一下,產婦房裡,兒子同了媳婦,自會照料。”病來,更是不對。”

孝勳應了一聲,伴送老父回他那邊院子,服事上牀,方纔迴轉自己那邊。

這天左宗棠一直睡到午後,方始起身,當下就見孝勳、孝同二子一同來請早安,左宗棠問過產婦之事,便命退出。

二人退出,又有戈什哈進來回話,說是全省文武官員,因爲昨天晚上,鬧了刺客,都來自請疏虞之罪,又知產下一位孫少爺,都又忙着道喜,沐恩分別道乏①擋駕,衆官方始散去。左宗棠點頭道:“一個小賊,怎好算到刺客。至於生個孫少爺,尤其不能驚動他們。”說着,又吩咐戈什哈,命人速請劉壽卿軍門到省有事。

戈什哈退出,左宗棠提起筆來,寫信給與周夫人道:三四兩兒各帶妻子來甘,現已平安抵此。夫人不令我知,分遣兒媳前來視我,情固可感,事則可懼。蓋萬里長征,道途不靖,已費周折,而四媳復有身孕,舟車勞頓,果有顛動胎氣情事,到署即產一孩;時我業已上榻,忽夢雷電繞身,大雨如注,驚極而悟。適此間苦旱已久,以爲或繫心中望雨所致,嗣見窗外紅光,闔署均疑失火,此夢竟與三十年前,夫人產霖生時,同一境界,可驚復可喜也。夫人得此第五之孫,數年老病,必能藉此衝破矣。產婦初則稍有血暈等事,今已無礙,特此飛告。並請轉諭威寬二兒爲囑。

左宗棠發信之後,賀瑞麟不到上火,果已自來。左宗棠命人引去診過產婦,賀瑞麟又由着孝勳陪同來見左宗棠道:“恭喜爵帥,四少奶奶,老朽可保無虞的了。”左宗棠含笑道謝,賀瑞麟略談一會,告辭而去。

過了幾天,劉松山已由防次到來,一見左宗棠,道過添丁之喜,復又請上一個安道:“舍侄錦棠,年紀還輕,爵帥既保他官,又委他差,標下怕他幹不下來,反而負了爵帥的栽培。”左宗棠聽了大笑道:“壽卿,怎麼和我鬧起世故來了呢,毅齋令侄,久在我行,我們老輩之中,誰不稱爲當世名將,壽卿說到此話,豈不是做叔子的,反而不知侄子的爲人了。”

劉松山又客氣道:“舍侄雖然曾經打過幾次勝仗,也是他僥倖,怎麼當得起名將二字。不是標下在爵帥面前說句狂話,現在時代,名將很少,就是鮑春霆、劉省三,也只好算爲饒將,一個名字,豈是容易的。”

左宗棠微搖其頭道:“壽卿不必在此和我辯別字眼,我的找你進省,很有大事商量呢。”

劉松山忙問甚麼事情。左宗棠又把黃自新所供之話,以及賀瑞麟攛掇即攻金積堡的意思,告知劉松山聽了。

劉松山一直聽完,方纔答話道:“標下自被白彥虎逃走之後,至今耿耿於心。此賊十分剽悍,又有幾個部將助他,不比白翟野主那般容易剿滅。只因軍食之事,尚未籌劃盡善,復又不知白逆匿跡何處。現在爵帥和賀老先生,都既主張即攻金積堡,標下願負此責,萬死不辭。”

左宗棠此時雖見劉松山又說一個死字,想起上回之戰,劉松山也說一個死字。且將白彥虎逐走,毫沒一點不祥之事,便也不再注意,當下便將他那大拇指頭向着劉松山一豎道:“馬伏波老當益壯,這件大事,自然只有你去。不過此地的官民二界,都不以攻金積堡爲然,我們倘不順手,那就沒有臉兒去對他們了呢。”

劉松山拍胸道:“爵帥放心,馬氏父子,本非易辦之事,但是標下受國恩深,又蒙爵帥指名調到此地,這件事情,倘若不替爵帥分憂,還成話麼?”

左宗棠道:“話雖如此,我們也得斟酌一下,你要那些將官,我都給你帶去。”

劉松山道:“曹克勳曹統領、李訓銘李統領,他們二位,須是討去幫忙。”

左宗棠連連點首道:“可以可以,還有沒有呢?”劉松山道:“爵帥這邊,也在用人之際,怎麼能夠統統讓我調去。”

左宗棠道:“其餘之人,尚可商量;只有你們毅齋令侄,他卻正在陝邊得手,萬萬不能給你。”

劉松山因見左宗棠這般相信他的侄子,自然十分高興的答道:“他在那邊既還得手,標下本不主張要他同去。”

左宗棠道:“軍餉之事,我就派周受三辦理,諒來不致誤事。軍米呢?”

劉松山笑上一笑道:“今年屯田很好,標下自會打算,只要爵帥不限我的日子,標下們也沒有甚麼要求了。”

左宗棠又想上一會方說道:“沙利奉這人,對於金積堡地方極熟,可以帶他去作嚮導。”

劉松山點頭道:“標下自去請他,爵帥一用公事,他就覺得沒有面子,反而不好。”

左宗棠還待答話,忽見一個戈什哈送上一件報捷公事,一見就是劉錦棠的,便朝劉松山笑着道:“毅齋出兵以來,大小也有幾十戰了,從沒失利一次,真正使人佩服。”

劉松山因見左宗棠並不等他答覆,已在拆公事,他也不再答話,等得左宗棠看完之後,始問道:“何處又打一個勝仗。”

左宗棠道:“甘陝交界之處,有座北嶺,那裡的禍首伍勒OE瘢倚仗回教之勢,欺凌漢民已久。府縣稟請剿辦,我卻命毅戰爍Ъ媸,毅齋起初也主收撫,無奈這班慣匪,驕悍異常,又恃地理熟悉,愍不懼法。毅齋只好改變主意,一律剿辦,苦戰半月,始將伍勒OE竦牟肯律崩#現又獲着伍匪之子,就地正法,湯幢-蕁!

劉松山很感激的答道:“錦棠與我,本屬老湘軍出身,一班弟兄,更能替他盡力,真是他的便宜。”

左宗棠吩咐文案上批獎劉錦棠的公事去後,又與劉松山斟酌妥善之後,劉松山很得意似的出省而去。左宗棠本信劉松山的,對於一切軍情,並不遙制。沒有幾時,已是同治十一年的二月下浣了。

一天左宗棠忽得官報,才知曾國藩已在本月初四那天,薨於兩江督署之內,不禁狂哭起來。孝勳、孝同兩個,不知何事,連忙奔到老父跟前。左宗棠一見二子到來,方始拭淚說道:“曾侯已死,老成凋謝,國家又失一棟樑矣。”

孝勳、孝同也一驚道:“滌生伯父,不聞有病,怎麼竟至逝世。”

左宗棠連搖其頭,並無言語,父子三人默然一陣,左宗棠始命孝同寫了唁信,自作輓聯一副,附賻敬四百兩,去到南京,又命孝勳執筆代書家信道:威兒入目:曾侯之喪吾甚悲之。不但時局可慮,且交遊情誼,亦難恝然也。已致賻四百金,並挽之雲:謀國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輔;同心若金,攻錯若石,相期無負平生。蓋紀實也。見何小宋疏,於侯心事,頗道得着。君臣朋友之間,居心宜直,用情宜厚;從前彼此爭論,每拜疏後,即錄稿諮送,可謂-去陵谷,絕無城府。至茲感傷不暇,乃負氣耶。謀國之忠兩語,久見報章,非始毀今譽。兒當知吾心也。喪過湘幹,爾宜赴吊,以敬父執;更能作誄辭哀之,申吾不盡之言,尤見道理。吾與侯所爭者國事兵略,非爭權兢勢比。同時纖儒,妄生揣擬之詞,何值一哂。

左宗棠發出兩信,又命孝同錄稿寄給劉松山去看。劉松山那時正在圍攻金積堡,忽得左宗棠之信,方知曾國藩已死,也是掩面大哭。因他本是一個小卒,投入湘鄉團練裡頭,嗣由曾國藩一手提拔起來,轉戰江浙皖川數省,因功保至記名提督,方由左宗棠奏調至此,一時感激私恩,故有這個悲傷。那時李訓銘,曹克勳兩軍,已早趕到,李曹二人,瞧見劉松山哭至噎得拍胸跺足,一齊忙相勸道:“軍門感激侯相,正是大丈夫的行徑,但是現在大攻馬賊之時,自宜節哀治事。若能立即蕩平此賊,侯相就在九泉,也高興的。”

劉松山聽說道:“一個人一生做事,能遇幾個知己上司?二位說得也是。我姓劉的,若不爲國效忠,如何對得起我的這位恩上司呀?”

李訓銘道:“現在我軍合圍已久,這個老賊負隅死抗,長此遷延下去,怎樣好法?”

劉松山蹙額道:“明天讓我且去親看陣勢,相機進攻便了。”

曹克勳正待有話,忽見軍糧官匆匆走入。正是:

數載屯田原有見

一生作戰不尤人

不知這個軍糧官走入,有何報告,且閱下文。

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二五回 儒宗談理學實益人心 勇將壯聲威僞裝狗眼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視 從天而降錢氏運奇謀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十五回 創營制分封舉義人 練鄉團始述更名事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二五回 儒宗談理學實益人心 勇將壯聲威僞裝狗眼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八七回 幾首新詞喜友文廷式 一聲大炮力援吳吉人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貞 包三姑竿頭掛首徐哲身小傳第三十回 戀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後懾淫威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四一回 惟我稱尊墜入僧王計 予人以善低哦勝保詩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