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

曾國藩、曾國荃,兄弟兩個,一聽彭玉麟說出有救鮑超之法,忙問何法救之。

彭玉麟道:“門生的愚見,可把屢戰屢敗的戰敗兩字,顛倒一下,包無處分。”

曾國藩、曾國荃兩個,不待彭玉麟說完,早已一同鼓掌的大笑起來。又連連的贊稱彭玉麟道:“這一顛倒,便成爲屢敗屢戰的句子。只覺可嘉,不覺可罪。”

那時章價人尚未退出,不禁也在一旁點首贊好道:“彭大人的心思,真正敏捷。可惜現在督帶水師,沒有工夫來替我們老師,辦理奏摺。”

彭玉麟略略謙虛幾句,便請章價人拿去改正。

章價人退出之後,曾國藩又把所有的公事統統看畢。內中只有新任四川總督駱秉章的一件公事,頗有斟酌之處。便交彭玉麟、曾國荃二人一同看過道:“駱制軍因見僞翼王石達開入川的軍隊,已過巴東。他來和我商量,可否用撫的一法。我想自從逆軍肇事以來,此例尚未開過。莫說奏了上去,朝廷未必准許。就算準許,恐怕石氏這人,也是故軍之中的一位人材,哪肯就此投順。”

彭玉麟答道:“老師所說,乃是公事之話。門生所說,石氏確是一位人才,果能受着招撫,也斷天國之中的一隻臂膀。”

曾國荃搖頭道:“我和大哥的意見相同,石氏雖然負氣入川,要他歸順我朝,似乎決難辦到。既難辦到,何必示人以弱。況且石氏入川,也與那個林鳳翔北進一般。孤軍深入,後無援兵,最犯兵家所忌。我料石氏必難得到四川,不過時間問題而已。”

彭玉麟接口道:“九世叔所論極是。世侄方纔的主張,本是一偏之見。不過念他也是一位人才,未免有些可惜。現爲九世叔說破,他若真肯歸順我朝,他在南京,全家被殺之際,還不早早反正了麼。既是如此,老師趕快回個公事,給那駱制軍去,讓他也好趁早佈置。”

曾國藩聽說即去提筆在那公事背後,批上主剿二字。

等得公事發出,曾國荃又問曾國藩道:“大哥,季高現在還是丁艱在籍。我們和胡中丞兩家,都是奪情起用。皇上就算忘了季高這人。難道一班王公大臣們,也會忘記不成?”

彭玉麟接口道:“這個道理,我們知道一點。因爲曾胡兩家,帶兵以久,火火熱的忽然丁艱起來,皇上自然奪情任用。季高向辦幕府之事,尚未著有甚麼戰功。再加官中堂和他總有一點芥蒂。王公大臣,誰不左袒官中堂呢?所以季高那裡,永遠沒有外臣奏保,永遠不會起開他的。”

曾國藩點頭稱是道:“雪琴此言,很中時弊。照此說來,只有我去保他的了。”

曾國荃道:“這末何妨就命文案上前去擬稿。”

曾國藩即將保奏左宗棠的考語,親自擬好,交給曾國荃,彭玉麟二人去看。彭玉麟見是“剛明耐苦,曉暢兵機”八字。便對曾國藩笑着道:“季高對於這八個字,只有明字,不甚切貼。”

曾國藩、曾國荃一同問道:“應改何字?”

彭玉麟又笑上一笑道:“可以改一愎字。”

曾國藩聽說,點頭微笑道:“雪琴可謂夫人不言,言必有中矣。”

曾國藩說着,又問彭玉麟道:“現在我方的統兵將帥,已成一盤散沙。雪琴有何妙法,將他們收拾一起。”

彭玉麟道:“門生此來,本是來獻四路進兵之策的。第一路,以胡潤帥爲主,以鮑春霆、劉仲良爲賓,又以勝琦兩位欽差爲賓中之賓,合力去攻武昌。第二路,以向張兩位欽差爲主,以和欽差、蕭泗孚、程文炳爲賓,又以何江督爲賓中之賓,合力去攻金陵。第三路,以左季高爲主,以李少荃爲賓,又以馬新貽爲賓中之賓,合力去攻浙江。第四路,以李續宜中丞爲主,以貞幹世叔、江忠泗爲賓,又以塔齊布、張玉良爲賓中之賓,合力去攻安慶。老師、九世叔、門生、楊厚庵幾個,率領全部水師,由九江出長江,斷截天國方面的水師,使他們四路受敵,不能聯絡策應。但是我們四路人馬,須得一同進攻,不可你先我後,反使他們得以分兵接應,如此一辦,可使僞忠王李秀成疲於奔命起來。縱不立即消滅天國,也得大受一番損失。不知老師和九世叔兩位,以爲此策有用否?”

曾國藩、曾國荃兩個連連的大讚道:“這個大計劃,虧你想得周到。準定如此辦理,快快出奏。”

彭玉麟又說道:“出奏之事,也不忙在十天八天,最好是且候起用季高的上諭下了之後,人手方能齊全。”

曾國藩道:“這樣也好。不過我們先得知照各處纔是。”

曾國荃又問曾國藩道:“兄弟聽說,英法兩國的洋兵,業已進窺北京,怎麼皇上倒不來調取大哥進京的呢?”

彭玉麟又應聲道:“外省的軍務,重於北京百倍,就是來調,老師也得設法推託。”

曾國藩聽說,也不相瞞,即將吞了上諭之事,告知彭玉麟、曾國荃二人聽了,曾國荃笑着道:“我道怎會不要調取我們的。”

這天他們師生兄弟三個,復又互相商量了一會。第二天彭曾二人,各返防地。又過半月,曾國藩接到批折,說是據奏悉,業已命令候補四品京堂左宗棠,着即襄辦曾國藩軍務矣。

沒有幾天,復又奉到一道上諭,說是浙江遍地皆賊,民不聊生,着曾國藩迅速規復蘇常,進兵浙江。曾國藩趕忙奏復:說是左宗棠、李元度二人,尚未到營。現在皖南極爲可危,何能展蔽浙江,更何能規復蘇常。目下惟有急援寧國而已等語。奏上之後,朝廷報可。

那知曾國藩的援兵,尚在中途,寧國已經失守,守將周天受陣亡。那時正是咸豐十年八月。曾國藩據報,急檄李元度馳赴寧國,接辦軍務,限期克復,又撤左宗棠迅速由南昌,趕赴樂平、婺源之間,以爲寧國、安慶兩處的策應。自己移駐祁門,居中調度。軍情如此一變,非但曾國荃的那圍困金陵之計,暫難辦到。就是彭玉麟的四路進兵之策,已爲各處牽制,也不能行。

十月下旬,李秀成又派羅大綱、洪宣嬌二人,各率老萬營的人馬五萬,以及狼兵二百餘人,由羊棧嶺攻陷黟縣。幸虧鮑超、張運蘭的兩路人馬,前去擋上一陣,否則祁門大營,便覺可危了。

這年年底,楊載福忽由長沙來到祁門。曾國藩趕忙請見。楊載福道:“近來賊兵,四處猖獗,半得船舶炮艇之力。我們自從練了水師以來,從未大舉出戰。依着標下之意,要請大帥駐節坐船。一則可以鎮水師的軍心。二則賊軍屢次來撲祁門,軍心要顧坐營,對於出戰之時,都不旺壯。”

曾國藩聽說道:“這件事情,我倒不能一時解決,非去問過雪琴不可。”

楊載福道:“這末標下本爲此事而來,就在此地守候老帥解決再說。”

曾國藩連忙漏夜派人前去問明彭玉麟。及得回信,彭玉麟極端贊成楊載福之策。又說他已探得僞忠王李秀成率了羅大綱、洪宣嬌、賴文鴻、古隆賢、陳坤書、都永寬、陳贊明、黃子隆、蔡元龍、汪安鈞,以及補王莫仕葵、首王範汝曾,每人各率悍賊三四萬,直撲九江。務請迅派大隊水師,去助九江,不要被敵佔了先着等語。

曾國藩便召楊載福、周天培、江忠泗、吳坤修、張運蘭,袁永福、曾大成等等商議。

當下張運蘭、江忠泗二人一同獻計道:“九江城池,尚在賊手。我們若派大隊船舶前去,無險可守。不如且俟李秀成的主軍,渡江之時,半渡出以奇兵擊之。只要把他們的主力軍擊退,其餘自然是望風而潰的了。”

楊載福駁之道:“倘若敵人分軍而渡,我們究擊那軍,恐無把握。況且李秀成的此來,志在必勝,人數十倍於我,若與交戰,也難取勝。不如飛檄胡潤帥那邊,請他連派鮑超、劉秉璋兩軍,逕躡李秀成之後。若能得勝,敵軍即不敢渡江了。”

曾國藩道:“你們三位之話,都有見地。但防未曾交戰之先,敵軍已經渡江,這又奈何?”

曾大成答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乃一定之理。九江附近,雖無險要可守,但是李秀成的兵士,遠道而來,多半疲乏。我軍再分十數路與之接戰,使之應接不暇。只要此十數路之中,勝負各半,再以大軍繼進,定躁勝算。”曾國藩聽說,乃將衆人之計分別行之。一面飛檄胡林翼那兒,請他速命鮑超、劉秉璋兩軍,以要李秀成之後。一面命楊載福統了大隊水師,以阻李秀成渡江。再令各將各統陸軍五千,分屯九江附近,並備交自已親率劉崇佑、劉連捷、蕭啓江、普承堯等將,坐了大船,進駐九江附近。並命現任南康府知府沈葆楨,分兵出瑞昌界,以作九江後援。曾國藩分撥既定,立即出發。

太平天國方面的探子,得了此信,來報李秀成知道。

李秀成據報,因見曾國藩重防九江,不禁大喜的對着衆將說道:“吾今番必得成功矣。”

說着,即授計四眼狗陳玉成,命他故作南下之勢,以防鮑超、劉秉璋兩軍來兼顧安慶。復又再三諭知陳玉成手下的各將士,說是鮑超英勇無輪,爾等無論何時,遇見他的隊伍,只能計取,不可力敵。劉秉璋本人雖沒甚麼奇謀。他那贊軍徐某,善卜文王卦,確有料敵如神之技,爾等也當千萬留心。

凡遇陰雨之天,或是深夜之際,只好死守,不可出戰。

大家奉命去後,李秀成又飛檄駐紮饒州的黃文金那裡。請他即派大將雷煥、張祖元二人,各率大兵,沿着南康而進,先握九江下游的險要。首王範汝曾急問李秀成道:“忠王之計,本非直趨九江,現在何以真的令那雷煥、張祖元二軍前赴九江,這是何故?”

李秀成見回,便與範汝曾附耳說道:“正以此法,以堅曾國藩之心,當我必赴九江也。”

李秀成說完,又令蘇招生、陸順治兩個水軍副都督,統率船舶,去壓湖口,以阻彭玉麟的援兵。李秀成佈置既定。出發之際,裝做直向九江去的樣子。及走一程方始發下一道秘密命令,傳令大軍,改向彭澤湖而進。大軍一到彭澤,早有李秀成預先所派的陳得才、張朝爵兩個將軍,預備船隻多時了。等得李秀成的大軍,統統渡過彭澤。那時彭玉麟的水軍,正被蘇招生、陸順治所阻,驟然之間,不能分兵。其餘將士,都未防到此着。所以李秀成之計,竟得安然成功。

曾國藩至此,始知中了敵人之計。趕忙一面分了一支人馬,去與雷煥、張祖元廝殺。一面又令彭玉麟無論如何,須得分兵江岸,以防太平天國的水軍。然後任楊載福爲前部先鋒,張運蘭、吳坤修、江忠泗、周天培,分爲四路接應。自己率領中軍諸將,欲與李秀成打他一場大仗。

部將劉崇佑進帳道:“敵軍雖屯重兵於彭澤湖,安知不再另調人馬,去襲九江。”

曾國藩搖頭道:“此着我豈不知,我料鮑劉兩軍,既見李秀成已經渡江,彼等必趨九江。文有徐春榮,武有鮑超,九江必無大礙。所要緊的,只是李秀成的主力軍也。”

說話之間,探子飛馬報到,說是四眼狗不敢正面去擊鮑劉兩軍,現已會合素與捻匪大通聲氣的苗沛霖一軍,已向宿松奔去。鮑超一軍,追蹤而往。劉秉璋一軍,現屯九江。

曾國藩聽說道:“如此九江方面,兵力恐防單薄。”便問部將,誰願去助九江。

部將趙景賢道:“某從前曾蒙李秀成不殺,放了回來,得能效力麾下。但與李秀成說過此後不與李軍交鋒以報之。某願領兵去助九江,公私兩有益處。”

曾國藩點首道:“君子重信,我當成你志願。你就準往九江去吧”

原來趙景賢的不與李秀成交鋒一語,當世無不知之。都因惡他此語,不肯用他,至今還屈爲道員。曾國藩猶能知他的本領,調到軍中,曾立戰功不少。現在既是去助九江,一因要避李秀成之軍,二因素來佩服徐春榮這人,藉以可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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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一等趙景賢去後,即督大隊前進。

那時李秀成也知曾國藩調度。急令黃文金親率雷煥、張祖元二軍,去攻九江。一面又令莫仕葵、範汝曾、古隆賢、陳坤書四人,去敵四路清軍。自己即率大軍,去與曾國藩鏖戰。

曾國藩方面,一聞大軍壓來,不免有些憂形於色。

部將劉連捷進帳請問道:“我軍並不弱於敵軍,老帥何故憂慮?”

曾國藩道:“我軍雖不弱於李軍,但因未能識破李秀成之計。此時勉強出應敵人,軍心氣沮,欲勝難矣。但是我已於家書之中,說有安危不知,生死不計二語。只有取那兵法上所說,置諸死地而後生。還望衆位將士奮力殺敵,以報國家。”

哪知曾國藩的說話未完,忽聞前方已在大戰。一種炮火連天之聲,幾把山谷震倒。劉連捷無暇再說,立即返身出帳,統了所部,殺往前方。及到前方,已見楊載福被李秀成殺得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兵之力。正擬退敗,他就大喊一聲,奮力加入,這樣的又戰一陣,仍舊不能抵敵。

楊載福乘間對劉連捷道:“此地既是不能支持,後面老帥的中軍,那就可危。讓我回兵去保老帥,你在此地再行支撐一時。”

劉連捷忙答道:“楊軍門快快回兵,我在此地擋住敵軍便了。”

楊載福聽說,趕忙飛馬迴轉,不料等他奔到,中軍早已潰散。曾國藩這人,已由劉崇佑保着,落荒去了。楊載福只好四處前去尋找。

原來曾國藩當時一聞前軍不利,正待親自上前督陣,豈知說時遲那時快,早被賴文鴻一軍,從東殺至。莫仕葵一軍,從西殺至。古隆賢一軍,從南殺至。範汝曾一軍,從北殺至。曾國藩大驚失色,急命中軍將士分路抵抗。劉崇佑已料不妙,忽來保着曾國藩先行落荒而走。

曾國藩一面退走,一面還在嘆道:“我少軍事之學。此時一走,大軍必潰矣。”

劉崇佑道:“老帥乃是國家柱石,非與衝鋒打仗的將士可以同日而語的。此即俗語,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那句說話了。”

曾國藩尚待答話,忽見那個劉連捷滿身是血的追了上來報知道:“周天培、江忠泗一同陣亡。吳坤修、張運蘭統統潰散。”

曾國藩急問道:“這末楊厚庵呢。”

劉連捷道:“楊軍門本是單身來找老帥的,怎麼此地不見?”

劉崇佑不待劉連捷說完,急亂揮他的手道:“快走快走。追兵一到,那就遲了?”

劉連捷聽了,便不再說,一同保護着曾國藩向前奔去。

那時曾國藩已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平時保養精神,身體稍胖。又因雖已帶兵多時,究是一位文官,不善騎馬,所以那時騎在馬上,向前亂奔,頗覺不適。正待尋個荒僻地方,暫歇一下,隨又聽得四面的喊聲,漸漸地近了攏來。同時又聽得劉連捷在問劉崇佑道:“你可聽見沒有?那班賊兵,都在喊着,捉到我們老帥,賞銀十萬。”

曾國藩明明聽見,哪有工夫再去接嘴,只是緊加幾鞭,往前再奔。不知怎麼一來那匹坐馬,忽失前蹄,霍的一聲,早把曾國藩這人,掀下馬來。

就在此時又見忽從斜刺裡奔出兩匹快馬。馬上二人一見曾國藩跌在地上,慌忙一同跳下,幫同扶起曾國藩來。曾國藩一看不是別人,一個正是楊載福,一個就是他九弟曾國荃。

便嘆一口氣道:“不因我在此地,生見你們二人。”

楊載福先說道:“老帥請勿着急,現在九大人已率大隊到此。就算不能立即擊退敵軍,已能保着老帥的安全。”

曾國荃也接口道:“請大哥,先到兄弟的隊伍裡去。殺賊一事,再行從長計議就是。”

曾國藩聽說,忙又上馬,曾國荃、楊載福二人,就在前面帶路。曾國藩到了一座小山之下,擡頭一望,只見曾國荃的營字軍隊伍,果在山上扎住。大家上山之後,尚未來得及說話,又見張運蘭也已衣冠零亂的趕了前來。曾國藩先向他問道:“只你一個麼,還有大家呢?”

張運蘭卻是上氣不接下氣的答道:“大家都已逃散,現在四面都有敵軍。幸虧彭大人有隊水帥,到了岸邊,快請老帥上船再談別的。”

曾國藩不答這話,且去側耳一聽,四面的喊聲,更加近了。曾國荃便發急的對着曾國藩說道:“大哥不必遲疑,快請先到岸邊下船。兄弟就同諸位將軍斷後可也。”

曾國藩聽說,復又長嘆一聲,只得策馬下山,直望岸邊奔去。剛剛上船,李秀成的大軍已經追到。曾國荃拚力擋了一陣,李秀成料定曾國藩已有水師接應,方纔退兵。正是:

老謀深算猶如此

陷陣衝鋒豈等閒

不知曾國藩上船之後,又往何地,且閱下文。

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五回 奸商躉鴉片幕府求情 戰艇中魚雷軍門殉難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五七回 縣屬盡淪亡禍由二賊 省垣重失陷恨飲三忠徐哲身小傳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九七回 公誼私情彭公護命婦 雪膚花貌錢氏受官刑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十六回 曾國藩單求郭意誠 洪宣嬌擬殉蕭朝貴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三八回 錢軍師遺書歸隱 曾大帥奏報丁艱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三十回 戀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後懾淫威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自序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二五回 儒宗談理學實益人心 勇將壯聲威僞裝狗眼第五回 奸商躉鴉片幕府求情 戰艇中魚雷軍門殉難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八七回 幾首新詞喜友文廷式 一聲大炮力援吳吉人第三八回 錢軍師遺書歸隱 曾大帥奏報丁艱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三回 分屍飲血神勇堪驚 鬥角鉤心聖衷可測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視 從天而降錢氏運奇謀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七七回 少將軍血戰西寧 老統領魂歸北塞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五回 奸商躉鴉片幕府求情 戰艇中魚雷軍門殉難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自序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貞 包三姑竿頭掛首第七四回 劣紳通敵挾制三軍 大將瞞糧欺矇二賊第一回 善士救奇災全家入水 名臣得預兆隻手擎天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三八回 錢軍師遺書歸隱 曾大帥奏報丁艱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