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昌平皇莊(下)

皇莊裡的日子,平靜而悠閒。

宜萱第一時間叫吳嬤嬤吩咐針線上人做了幾雙柔軟的平底繡鞋,也省得穿花盆底累死累活的了。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到莊子裡溜達溜達,尤其後頭有一大片紫竹林,綠海成片,風吹婆娑,十分涼爽。溜達累了,便到後湖畔的水榭裡坐坐,垂下一竿釣竿,偶爾能釣到兩尾鱸魚,便吩咐廚房做成魚湯。

用過午膳之後,或者小憩一會兒,要是不覺得困,便會提筆給他的四爺爹寫封家信。無非是寫一些細碎的小事,譬如那湖裡荷葉已經蓋住了大半個水面,譬如那魚兒比去年更肥美了,可惜不能請阿瑪也來享用一番;譬如後頭的紫竹林裡多了好幾窩兔子,似乎是從後山跑來的;譬如……

如此一晃眼,宜萱的肚子已經有八個月大了,身子也愈發憊懶了。

吳嬤嬤打簾子進內室,行了個萬福,方纔徐徐道:“格格,今年蘇州進貢的妝緞到了,宮裡賞賜了雍王府不少,嫡福晉特派人送了十匹來,請格格過目。”

宜萱應了一聲,便支起身子來瞧。

金盞忍不住讚歎道:“今年的緞子花樣當真是別緻呢,正好可以用來給格格肚子裡小公子做衣裳呢。”

宜萱也點點頭,從前也不過是些花兒朵兒,牡丹芍藥的,這回倒是不同。尤其是那一匹淺湖藍的,色澤清透不說,上頭的紋樣更是祥雲白鶴的,的確不俗。

祥雲白鶴湖藍妝緞、吉慶雙魚加金大紅妝緞、五彩富貴萬年長壽紋杏黃妝緞分別是兩匹,另外還有四匹串枝芙蓉紋的綠地妝緞。用來做衣裳,都是極好的。

宜萱微笑道:“嫡福晉當真是有心了,送去針線房吧。”——她真的很佩服嫡福晉,這些日子對她這個“女兒”,當真是愈發關心了,凡是王府裡有了什麼好東西,都忘不了她!

話剛發出去,宜萱又叫了一聲“等等”,旋即笑呵呵道:“我記得,星月最愛青嫩的顏色,把那綠地的串枝芙蓉的妝緞拿兩匹送去。”

吳嬤嬤道了一聲“是”,又道:“前兒大格格還派人來傳信,說秦姨娘自打開了臉,就被額附冷落在偏僻的院落裡。”

宜萱眯着眼睛道:“意料之中的事兒。”秦氏是她賞賜給納喇星德的人,而以她和星德的關係,星德又怎麼會給秦氏好臉色呢?

其實,宜萱並不介意如此。反正她選瘦馬,首要目的是要保持自己“賢惠”的名聲,其次纔是修理小鄭氏。

吳嬤嬤微笑道:“瞧這架勢,弄不好戚氏會搶在秦氏前頭呢。”

宜萱點頭,她也有同感。

隨即吳嬤嬤眉頭略略一皺,“只是奴才瞧着,這個戚氏……不如秦氏叫人放心。”

宜萱含笑抿了一口奶茶,徐徐道:“還怕她翻騰出什麼浪花來不成?她既不能生養,更身在奴籍,嬤嬤有什麼不放心的?”

吳嬤嬤這才笑了笑:“格格小心些,總是好的。”

這時候,薄荷快步走了進來,屈膝道:“格格,後頭看管山林的人前來稟報,說九貝子府上的四格格帶了人馬,想要在後山射獵。”

九貝子府的四格格……

宜萱忙搜索了一下記憶,九貝子胤禟的第四女,叫烏琳珠,是嫡福晉董鄂氏所出的女兒,已被封爲固山格格,現在好像已經有十三歲了。不過誰也曉得九貝子是八爺的死黨,而八爺黨和四爺黨是死對頭,自然宜萱和這個烏琳珠的關係也很糟糕。

“算了,讓她去吧。”宜萱語氣平淡地道,記憶中這個烏琳珠格格性子是極爲執拗的,她要是認準了什麼事兒,是決計不會放棄的。許烏琳珠去後山射獵,對她也沒什麼損害。

照例說,烏琳珠作爲堂妹既然來了昌平,禮儀上是應該來皇莊拜見宜萱這個堂姐。不過看這個架勢,烏琳珠並不願意和自己照面。如此也好,也省得看那丫頭的臭臉色了。

臨盆的日子也一天天近了,溽熱無比的仲夏也漸漸來到了。

宜萱吃着在淨水中灞過的去了皮的水蜜桃,口舌生津,甚是舒暢。近來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下雨了,水蜜桃甜度更上了一籌,滋味愈發叫人上癮了。

宜萱常想着,若是冰鎮的,肯定更解暑。只可惜,她每日飲食都被吳嬤嬤看管得極嚴,冰鎮的東西自然也是禁忌事項,還特特列了一張長長的單子,足有上百種是不許吃的。當真叫宜萱好不鬱悶。

才吃完水蜜桃,宜萱便回暖閣睡午覺了,金盞侍立在一旁爲她打着扇子。

宜萱打着哈欠問:“怎麼這幾天不見玉簪那丫頭?”

金盞笑得翹起眉梢,神情很是曖昧。

宜萱眼珠子一轉,“哦?看對眼了?”——達禮那小子,出手還挺快嘛!

金盞點頭:“可不是呢!”

宜萱抿嘴笑道:“我原瞧着吳嬤嬤更喜歡你一些的。”——金盞細緻穩重,玉簪伶俐活潑,在宜萱眼裡,自然都一樣好,可吳嬤嬤更喜歡金盞的穩重。只可惜,好像達禮喜歡活潑可愛的玉簪。

不過金盞絲毫不覺得生氣,反而挺替玉簪開心的,“那丫頭太活泛了,得找個能容得下她活泛性子的人才好。”

宜萱笑着點點頭,“玉簪比你小,如今怕是要比你早嫁人了。”

金盞不疾不徐扇着扇子,只含笑不語。達禮這個人的確不錯,長得俊,性情也好。不過,難得玉簪喜歡,她又何必與玉簪相爭呢?反正她是格格身邊的臉的大丫頭,何愁嫁不得如意人兒呢?若爲一個男人,傷了和玉簪的姊妹情分,着實大大不值。

宜萱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朦朧不知多久,之聽見震耳的雷聲,把睡得本就不深的宜萱給吵醒了。

金盞忙扶了宜萱起身洗漱,外頭已經是狂風大作了。金盞一邊替宜萱梳着髮髻,一邊道:“夏天就跟孩子的臉似的,方纔還是豔陽高照呢,這會兒就變了天。瞧着怕是要下大雨呢!”

天似乎在迴應金盞的話一般,片刻後便如落豆子一般,吧嗒吧嗒下了起來,雨聲愈發急促。

宜萱拿起螺鈿描着自己的蛾眉,道:“下場雨也好,能解解暑。”——而且,要是再幹下去,怕是今年皇莊的收益要受大影響了,如今來一場暴雨,最是及時。

皇莊的一百頃良田,都是租種給昌平的農戶栽種,每天秋天收租子。而租子的多寡,並不因收益的好壞而變更。如今有了這場及時雨,那些佃戶也總算可以舒展愁眉了。

金盞也道:“格格說的是。前些日子也旱大半個月了,包括京畿在內,直隸、河南、山西、山東四省都是滴雨未下,如今一場瓢潑大雨,可當真是及時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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