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參見大單于!”冒頓單膝跪,向頭曼單于行禮
頭曼單于大步過來,雙手扶起,道:“起來,起來。危難之際出英雄,冒頓你能在危難之時勇挑重擔,不愧是大匈奴的太子,本單于爲你高興,你就是大草原上的雄鷹。”
冒頓謝恩道:“謝大單于。”
“左賢王,右賢王呢?他們怎麼不來迎接本單于?”頭曼單于頗爲不悅。
冒頓解釋道:“請大單于息怒,左賢王和右賢王有事,我派他們去打探敵情去了。”
頭曼單于哦了一聲,道:“怎麼只有這麼一點人?我給你的可是一萬精兵啊,怎麼只有五千了?”
“大單于有所不知,冒頓以爲這一仗我們是以少擊多,以弱擊強,勝負將決定於勇氣而不是有多少精兵。勇氣足,以一當十,以一當百,若沒有勇氣,再多的人也沒有用處,所以冒頓把勇氣不足者全部淘汰掉了。”冒頓不慌不忙,緩緩道:“別看他們只有五千人,卻可以當五萬人使用,冒頓要他們打到哪就打到哪。”
頭曼單于一下子來了興趣,問道:“真的?”
冒頓行禮道:“回大單于,全是真的。大單于若是有疑慮,可以親自檢驗一下。”
“如何檢驗?”頭曼單于沒有發覺他一步一步陷入了冒頓的圈套,饒有興趣問。
冒頓取出鳴鏑,捧在手裡,道:“大單于請看,這是冒頓的鳴鏑,冒頓把鳴鏑射向哪裡。他們就會把箭射向哪裡,就算是他們心愛的人也會射。”
“真是這樣的話,何愁不勝呢?”頭曼單于從馬上跳下來,道:“本單于這馬是大宛名駒,跟隨本單于多年,現在就用它來試試。來來來,牽到那邊去。”
親兵把馬牽到一邊去,冒頓向頭曼單于施禮,道:“大單于請看。”彎弓搭箭,把鳴鏑射向頭曼單于的坐騎。正中馬臀,戰馬長聲悲鳴。
戰馬悲鳴一起就不可收拾,因爲無數支利箭射來,戰馬立時成了刺蝟,悲鳴着倒在上,眼望頭曼單于,眼裡流下淚水。它至死也不明白頭曼單于爲何如此狠心要置他於死。
頭曼單于大步來到坐騎前,蹲下身手撫坐騎的屍身,眼裡流出眼淚,道:“追風呀追風,你跟了本單于這些年,本單于沒有讓你好死,你不要責怪本單于。”站起身,手按刀柄,眼裡似欲噴出火。來到五千精兵前,問道:“你們知道這是本單于的坐騎嗎?”
“知道!”精兵只用兩個字來回答。
頭曼單于臉一沉,喝道:“知道了,你們還射?是不是以爲本單于殺不了你們?”
“太子要我們射。我們就射!”精兵天經義一般回答。
冒頓適時問道:“本太子要你們射月氏王,你們敢不敢射?”
“敢!”精兵這次的回答更加乾脆。
冒頓單膝跪在頭曼單于跟前,道:“大單于請看,這就是我們大匈奴的勇士,勇氣過人,高山、大漠都擋不住他們,月氏人更加擋不住。”
頭曼單于根本就沒有想到精兵會射死他的坐騎,正傷心,聽了這話高興起來了,道:“你們纔是大匈奴真正的勇士。有了你們,大匈奴就是大漠的主人!本單于靜候你們打敗月氏人的好消息,等你們打敗了月氏人。本單于親自迎接你們,接受你們獻給本單于月氏人俘虜。”
“謝大單于!”冒頓向頭曼單于施禮。
“拿酒來!”頭曼單于很是高興,從親兵手裡接過皮囊,取下頭盔,把馬奶酒倒在頭盔裡,遞給冒頓道:“冒頓,飲了這酒就上路吧。等你打敗了月氏人,父親一定重重有賞。”
“謝父親!”冒頓接過,一飲而盡。取過皮囊在自己的頭盔裡倒滿酒,遞給頭曼單于道:“父親養育兒子這麼多年,兒子無以爲報,就以這酒報答父親養育之恩,父親請飲了這酒。”
頭曼單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機馬上就要到來,很是高興接過酒喝乾,道:“兒子敬給父親的酒,就是有味道。”
冒頓把頭盔戴在頭上,道:“父親,兒子去了。”
“我勇敢的兒子,去吧!父親等着你的好消息!”頭曼單于親手扶着冒頓上馬。
冒頓策馬來到精兵隊裡,猛拔出鳴鏑,搭在弦上,淚水從虎目中滑落,對準頭曼單于就射了過去。箭矢劃破長空,發出刺耳的聲響,直奔頭曼單于的面門,頭曼單于驚覺,喝道:“冒頓,你要幹什麼?”一句話沒有說完,只見無數支箭矢直奔他射來,眼睜睜看着這些箭矢射中自己,疼痛只存在了一剎那,就此氣絕而逝,仰面倒在上,手指冒頓,眼睛瞪得老大,他是死不瞑目。
“冒頓,你敢造反。”羣臣下意識質問起來。
冒頓的鳴鏑對準羣臣,道:“本單于要做什麼事,用得着你們同意嗎?”
五千支利箭對準了羣臣,只要冒頓鳴鏑一放,包準他們一個也跑不了,羣臣一時間嚇得呆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率先叫聲:“參見大單于!”跪在上行大禮,羣臣馬上如法施爲,道:“參見大單于!”
“你們都真心奉我大單于嗎?”冒頓問道。
“臣以崑崙神的名義起誓,永遠忠於大單于!”羣臣馬上表白。
冒頓放下弓,道:“左賢王,右賢王的位子空着呢,你們誰對本單于最忠心,本單于就讓他當左賢王,右賢王。”
“謝大單于!”羣臣無不是希翼萬分。
冒頓掃視羣臣一眼,道:“都起來吧。”
羣臣謝一聲,站了起來。就在這時,一騎飛馳,來到近前,跳下馬,道:“啓稟大單于,東胡派使者來了,說是要單于最心愛的寶馬,最心愛的女人。”
這也太狂了,一點不把匈奴放在眼裡,羣臣義憤填膺,道:“胡說!大單于,把東胡的使者殺了,把他的頭顱送給東胡王。”
冒頓想了一下,道:“本單于決定答應他們的條件。”
“大單于……”羣臣就要進諫,冒頓喝道:“本單于決定了的事情,不可更改。馬上派人去把西征軍隊撤回來,派人去和月氏講和,他們要什麼就給什麼,不必討價還價。”
剛一登上單于位就如此軟弱,羣臣很是不服,可是在冒頓如正午紅日一般灼人目光逼視下不敢再言,一個個先後低下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