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說畢,一瞬不瞬地盯着蕭何,心中暗暗準備若是蕭何當真不願留下,那麼爲了將來阻止劉邦對自己的威脅,便只痛下殺手了,畢竟這種你死我活的爭鬥是不可能容許自己有一點點的猶豫。
蕭何聞言渾身一震,擡眼望着張啓那深邃的目光,想了想,這才緩緩叩首道:“蕭何不過一名小小獄吏何敢如此晉身與九卿之列?還請陛下三思!”
張啓淡淡一笑,微微搖頭道:“正所謂英雄不論出身,若是不能舉賢爲才,朕又何談什麼復興大秦呢?”
蕭何聞言,雙目微微一亮,舉目向張啓望來,迎着張啓那懾人的目光,這才發覺那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欣賞,一直在猶豫不覺的心情不自禁地猛地一跳,急忙重重地叩首道:“蕭何一向盡心職責,所做一切不過是職責所在,安邦定國的大計微臣自覺並不能一力擔當。”
坐在張啓下首的馮去疾向張啓拱手道:“陛下,蕭何之才老臣深知,擔當左丞相亦非難事,確是安邦定國之才,臣擅自舉薦,還請陛下責罰。”
這時,御史大夫左林點頭道:“陛下,國家興旺便是因爲君主對人才的吸納,蕭何之才老臣亦有耳聞,如今大秦百廢待新,正是用人之際,老臣覺得陛下之意甚是可行。”
張啓聞言望着一臉肅容的左林,呵呵一笑道:“御史說的不錯,正是用人之際,所以……”
說早這裡,看了一眼殿中的衆人,這才向跪在地上的蕭何點頭道:“愛卿快快平身吧,朕先命你爲奉常,爲九卿之一,協助丞相和御史打理朝政。”
蕭何聞言張口欲言,想了想,這才重重地叩首道:“微臣謝過陛下,只是……陛下萬歲!”
張啓知道,蕭何也許並不願意當自己的這個奉常,只是,他既然接受了晉封便暫時無法離開咸陽,也就無法與劉邦攪和在一起了,自己的強敵少個厲害的幫手,無論他幫不幫自己也就無所謂了。當然,先留下他在咸陽,自己再慢慢爭取,這樣的人才當真殺了,未免十分地可惜了。
想到這裡,暗暗打定主意,蕭何這種人想要收服畢竟不是靠這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扳倒的,自己多下點功夫也就是了。
目光一轉,看到馮去疾還跪在地上不由擺手道:“丞相,快快起來,朕還該多謝丞相纔對。”
說畢,向身邊的內侍吩咐道:“快扶丞相坐下。”
馮去疾這時已經略微地摸到了一些張啓的性格,便是吃軟不吃硬,表面看似仁厚,實則一切行事都有自己的標準底線。這時聞言也不敢再違拗,只是依言坐回坐榻上,這才向張啓小心地道:“陛下,這些自薦者大多頗具賢名,能夠爲陛下所用,實在是我大秦之幸啊。”
張啓聞言知道馮去疾是想自己親自挑選任用人才,以增加自己的勢力,以保將來的榮華,一時也懶得點破,只是點頭道:“此事便交給丞相和御史去辦,朕便回宮了。”
說畢,起身道:“都散了吧,章邯和蒙恬若有消息,立刻來報,無須通傳。”
馮去疾見狀,急忙起身道:“老臣明白。”
從大正殿出來,則才發覺,天已近午,冬日的太陽懶洋洋地掛在天際,將溫暖的陽光揮灑下來,使人倍感晴日的明朗。
揮退了跟在身後的肩輿,張啓一邊向寢殿走去,一邊散起步來。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張啓一邊走一邊思忖:“眼下,項羽已經起兵,相比韓信已經入楚,可惜自己身在這皇宮之中,不能親自將散落在民間的這些人才一一找到,若是下旨尋找,又恐驚世駭俗惹人懷疑,想到這裡不由暗暗苦笑,不知將來蒙恬與韓信是否會真的一決高下,若果真如此,不知又會是怎樣一番波瀾壯闊的場景呢?
轉念想到正在蜀地爲禍的贏子嬰,心中又不由十分地感嘆,歷史上的贏子嬰乃是大秦的最後一任君主,慘死在項羽手中,只是不知在這歷史早已面目全非的時刻,他是否能逃脫那悽慘的結局呢?
想了想,不由自嘲地苦笑道:“自己這時連朝政都纔剛剛有所好轉,滅楚漢是事情只怕一時難以實現,不過自己總是比這時代的人多出兩千多年的經驗,對付這些衆多的歷史人物,想必還能周旋一二,眼下的粱王彭越、戰國名將蒙恬還不都已被自己收服?
想到這裡,不由一陣心潮澎湃,想到自己假若能夠藉助大秦的鐵騎蕩平天下,西征歐亞,那是何等的令人熱血沸騰啊!
轉念想到,蕭何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劉邦能奪得天下,蕭何有一半的功勞,若非他勸說劉邦佔據巴蜀,以物產豐饒的巴蜀平原爲劉邦蕩平天下提供了最大的後勤保障,以致於劉邦將西漢最大的功臣這個殊榮賜給了蕭何。這樣一個人才若能爲自己所用,便等於坐穩了半壁江山,再加上自己被自己用火藥裝備起來的強大秦軍,放眼世界只怕也少有敵手了!
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號稱強大的羅馬軍團,不知道與自己的大秦軍隊相比,究竟孰猶孰劣呢?想到在成吉思汗的鐵騎踏平歐亞大陸的幾百年後,蒙古鐵騎依舊是歐洲人的噩夢的那一幕,心中當真是無限感慨。
思忖之間,只聽韓煥在身後小心地道:“陛下,方士胡浮在寢殿的暖閣內候駕,陛下是否立刻召見?”
張啓聞言微微一驚,扭頭向韓煥道:“胡浮怎麼快就來見朕,他的火藥準備的怎麼樣了?”
韓煥聞言小心地笑笑,低低地道:“奴婢這倒不知,只是看到胡方士滿臉喜氣,似乎是有好消息了,陛下所說的火藥一物,說不定已經找到了。”
張啓聞言不覺好笑地道:“火藥是製造出來的,哪裡是能夠找得到的。”
韓煥看到一臉輕鬆的張啓,也不禁大膽地點頭笑道:“有什麼藥物還不是地上長出來的?”
張啓聞言不禁大笑道:“不錯!不錯!這火藥的確是地上長的!哈哈……哈哈……”
趕到寢殿時,遠遠便看到胡浮一身白衣地站在殿前,看到自己的肩輿,便遙遙地跪在地上大禮參拜起來。
張啓一邊向寢殿內走去,一邊點頭道:“胡浮,今日來見朕,可是火藥已經弄出些眉目了?”
說畢,這才發覺,胡浮臉色依舊十分地憔悴,頜下的鬍鬚和額前的碎髮上還有一些焦黃的痕跡,大概是實驗火藥留下的吧,不過看他渾身上下似乎並沒有什麼傷痕,這才微微放心了一些。
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胡浮,張啓勉強控制住心中焦急,淡淡地道:“你這麼快便來見朕,難道是火藥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胡浮小心地跟在張啓身後,來到殿中,重新跪下,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才小心地道:“陛下草民按照陛下所授的方法已經研製了一些火藥出來,不知是否是陛下所說的東西,但是卻相當危險,草民的一名弟子亦因此被炸掉了一隻右手,若是陛下想親自擺弄,只怕草民擔當不起。”
張啓自然深知這些火藥的威力,不由微微點頭道:“難得你如此盡心,那名弟子傷勢是否好些?朕賞你黃金二十兩,算是給你那弟子治傷安家之用吧。”
胡浮聞言驚喜若狂地跪在地上,顫聲道:“草民謝過陛下隆恩,萬歲!萬歲!”
張啓擺了擺手,點頭道:“你的火藥呢?朕看看。”
胡浮聞言連忙小心地從地上爬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布包,恭恭敬敬地雙手高舉過頭頂配給張啓。張啓接過布包,打開一看,果然是後世的黑火藥,雖然粗糙了許多,卻終究都是火藥。對於長起來說,彷彿再次嗅到了現代文明的氣息,一時間驚喜若狂,幾乎手舞足蹈起來。
旁邊的胡浮深知這火藥的厲害,看到張啓就這樣捧在手裡,一時嚇得面無人色,連聲道:“陛下!陛下!小心!這東西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