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陳陽從睡夢中驚醒。
陳陽當即從牀上坐起來,披了件衣服就徑直打開門問道:
“怎麼回事,東城門出什麼事了?”
陳陽問完,纔有功夫細看門口的小廝,只見這小廝雙眼赤紅,神色焦急,慌慌張張開口道:
“侯爺,東城門被人放了好多屍首,且死狀慘烈非常,現在好多人在圍觀呢,侯爺您快去看看吧!”
陳陽邊聽邊穿好自己的衣服,也顧不得洗漱收拾,立即讓小廝帶路,兩人飛一般的奔向東城門處。
待兩人到達東城門,就見東城門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很多人。
小廝站在外圍,出聲說道:
“大家都讓讓,侯爺來了。”
一聽侯爺來了,衆人紛紛向兩邊閃開,爲陳陽讓出一條路來。
人羣之中有人出聲道:
“侯爺,您可得爲大家做主啊,死的這可都是我們閬中的人。”
“他們死的可太慘了,侯爺您要爲他們主持公道啊。”
“侯爺您快看看吧,也不知是誰這麼惡毒。”
……
陳陽走上前去,就見約莫二三十個婦人正跪在地上哭。
陳陽向地上看去,就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許多具屍體。
屍體上還有鞭子鞭打後留下的斑斑血痕,每具屍體臉上還被刺了“秦奴”二字。
而這些屍體旁,跪着的婦人們則是一臉痛苦,哭的撕心裂肺,這可是二三十個家庭!
陳陽登時一股怒火從心頭升起。
想起殺那曹玉衝時他所說的話,陳陽心裡登時有了猜想,只是還需驗證。
陳陽走到距離最近的一位婦人跟前,開口問道:
“夫人,請問這位郎君之前是做什麼的?”
那婦人收了收情緒,擡頭看向陳陽,隨即又看向地上的屍首,對陳陽的話充耳不聞。
身後小廝見婦人不作答,於是連忙開口道:
“夫人,這位是咱們閬中的侯爺陳陽陳大人,有什麼冤屈還是快說出來,讓侯爺爲你主持公道吧!”
那婦人頓時止住了嗚咽聲,擡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陳陽。
隨後那婦人開口問道:
“你可真是侯爺?”
陳陽隨即點點頭。
那婦人見狀,連忙朝陳陽跪下身來,以頭搶地,哭訴道:
“侯爺,還請您爲我家郎君做主啊!”
陳陽將人扶起來,開口道:
“快起來吧,我問你答,有什麼事情你詳盡的對我說說,待了解了事實,我纔好爲你們主持公道。”
那婦人見狀,連忙開口道:
“我與夫君都是閬中人氏,夫君之前開了飯館,但因爲不景氣,後來關門大吉。”
“之後夫君因爲生計沒有着落,四處買醉,我勸也勸不得。”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夫君突然有一天回來對妾身說,要去黔中郡謀生,說是黔中郡有路子。”
“妾身哪裡管得着夫君做什麼,他也未多做交代,直接去了沅陵。”
“雖然不知夫君到底在做什麼,但是夫君會按時往家中寄錢,後來寄的也是越來越多。”
“妾身隱有不安,但是夫君來信說不用擔心,我們也就未曾多加留心。”
“這纔過去沒多久,我們纔剛剛過上好日子,夫君他就這麼去了 ,留下妾身一人,帶着兩歲的兒子,可怎麼活啊?”
說完後,那婦人終於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
陳陽只得開口勸道:
“夫人節哀順變,陳某一定查出真相,還大家一個公道。”
那婦人仍在哭泣,畢竟突然之間丈夫沒了,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正常。
不過聽到陳陽的話,那婦人還是拭了拭臉上的淚,又扣了一頭,說道:
“侯爺一定能查明真相的!我相信侯爺,有侯爺的話在,相信夫君也能含笑九泉。”
說完後,婦人眼眶中的淚水又無聲滑落。
陳陽看在眼裡,心裡暗暗鞭策自己,一定要早日查出真相。
不過聽這婦人所說,果然與沅陵脫不開關係,但是具體問題還有待查證,還需瞭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陳陽繼續向前走去,又連續問了四五個人,結果都是差不多的說辭。
陳陽見實在問不出更多的東西,這纔開口對身後的小廝吩咐道:
“安排人爲他們收殮,之後再着人詢問一下,看她們還有沒有更多有用的消息。”
陳陽吩咐完,開口對在場衆人說道:
“大家放心,我陳某人一定查清事實,還這些枉死者一個公道!”
一時間,守在屍身旁的衆位夫人,紛紛朝着陳陽跪下,開口道:
“侯爺英明,希望侯爺還我們一個公道!”
陳陽鄭重的應下,隨即轉身,前往郡守處商討解決之法。
一刻鐘後,郡守府。
陳陽剛剛抵達郡守府,便見劉正躍一臉慌張的從府中衝出來。
見到陳陽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劉正躍連忙扶了扶自己頭上的帽子,對陳陽開口道:
“侯爺,東城門的事……”
陳陽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兩人一路向前進入府上正廳。
郡守率先開口道:
“侯爺,此事您看如何處置?這死的可都是我們閬中百姓。”
陳陽略略頷首,飲了口熱茶,說道:
“依目前的狀況來看,兇手應當是沅陵的人,而且很可能就是沅陵縣令所指使,畢竟曹玉衝臨死前就說過。”
“只是聽那些婦人所說,事情略有蹊蹺,具體原因還有待詳查。”
劉正躍滿面愁容,嘆了口氣對陳陽說道:
“如若真的是沅陵之人所爲,想要還他們公道,卻怕是不能了。”
“之前閬中與沅陵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卻先後發生衝突,如若貿然爲這些人出手,只怕落人非議。”
“況且兩方現在已是到了水火不容的狀況,他們定然不會輕易放我們過去調查,只怕人一到就要被抓起來。”
陳陽低頭沉思。
忽然間裘彪闖了進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奶奶的,也不知哪個孫子做出這樣的事來,三十幾口人呢,太毒了。”
“侯爺,我已着人挨個詢問,但是他們說辭基本沒有什麼差別,也沒有更多的線索。”
“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與沅陵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