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公輸駱眼睛一亮,少年皆好酒好色,巴氏的酒,在咸陽城有很大的名聲,不光是它的酒香,更是因爲巴氏酒肆的富麗堂皇。
傳聞中,巴氏的掌舵者是一個絕色婦人,這更讓無數少男心生盪漾,對於青春男兒,本身就對於異性心懷渴望,對於他們而言,巴清這樣的成熟婦人,遠比一個青澀小姑娘更吸引人。
巴氏酒肆名聲很大,是因爲很多人都去不了,大多數都是世家以及上層人消費,經由這些人傳播出去。
現階段,巴氏酒肆在咸陽城中,風評不錯,各種傳聞,以及其掌門人的絕色加持,已經成爲了一種風尚。
公輸駱雖然領着大秦尚工坊的俸祿,但是到這個級別也就夠日常開支,哪有錢糧去巴氏酒肆這樣的銷金窟瀟灑。
此刻一聽到嬴高要帶他們去巴氏酒肆,一時間,想要在西市請客的想法就熄滅了,既然是有更好的地方,自然沒有必要選擇劣處。
公輸駱也想要見識一下紙碎金迷,也想要見識一下青春。
“可以,不如就在日落時分,臣帶人前來與公子會合,一同前往如何?”這一刻,公輸駱輕笑,眼中的笑意下隱藏着一抹激動。
“哈哈哈.......”
爽朗一笑,嬴高點了點頭,道:“這自然是極好,本公子還有些事兒,就不打擾你了,日落時分再見!”
“公子慢走!”
離開的嬴高自然是滿心歡喜的,他不僅找到了接觸計然家的切口,更是因爲前往巴氏酒肆的機會,得到了公輸駱的好感。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嬴高清楚,這個公輸駱是一個天才,絕對算得上公輸家族的後起之秀,這樣的人,值得培養。
而且他的計劃中,不光是有日用品的商會,更是有建築商會,嬴高可是清楚,他的父王是一個基建狂魔,更是一個手辦達人。
驪山陵,長城,馳道,阿旁宮,靈渠,這個時代的大秦,建築工程太多了,建造一些奇觀,也是不錯的。
.........
咸陽宮書房。
嬴政還在批閱奏報,伴隨着天下一統在即,作爲天下之主的嬴政,越來越忙碌了,絕對皇權之下,普天下的權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嬴政的身上,自然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嬴政決定。
“王上,剛剛羅網的人傳來消息,公子高在改建府邸,不光是將後院推平重建,更是將隔壁的昔日的長安君府邸院牆打通........”
趙高神色肅然,朝着嬴政肅然一躬:“消息上說,公子高前往尚工坊從老公輸手中借人,帶着老公輸的子侄公輸駱走了。”
“這個逆子!”
冷哼一聲,嬴政頭都大了,他可是清楚,雖然諸公子的府邸都不大,但也不小 ,就算是想要換府邸,也需要打一聲招呼。
哪有嬴高這樣的做法,簡直肆意妄爲,膽大包天,這是強佔。
喝了一口涼茶,嬴政朝着趙高,道:“讓咸陽令去,不,讓內史去一趟,讓他知曉秦法的厲害!”
“諾。”
趙高點頭離去,嬴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嬴高這個傢伙看似莽夫,他以爲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主,結果最是讓人出乎意料。
他之所以不讓咸陽令前往,就是因爲咸陽令,就是因爲咸陽令官職太小了,去了沒有威懾力,也管不了嬴高。
而大秦的內侍是蒙恬,讓蒙恬前往效果會更好一點。
當然了,至於這件事,嬴政反而是沒有多少的憤怒,在他看來,不就是想要一個大一點的房子麼,他不滿的是嬴高不守規矩。
作爲大秦王族,更應該成爲萬民表率,特別是在這個時候,更應該起到更好的帶頭作用,結果嬴高卻帶頭不守規矩。
趙高離去,整個咸陽宮書房中一片安靜,嬴政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道:“黑冰臺方面可有消息傳來?”
“稟王上,趙高所言不假,公子確實做了這些事情,而且,黑冰臺的人查到,公子與巴氏酒肆的掌櫃,巴隋有一些合作,擬定了一份契書,在咸陽令官署備案了。”
“名義上以府中家老之孫的名字進行!”
頓弱心裡清楚,眼前這位對於商賈之人不太感冒,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他改變,此刻嬴政問起來,他只能實話實說。
“商賈合作?”
聞言,頓弱的話讓嬴政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嬴高不僅是破了長安君府邸,更是想要插手商賈。
下意識的,嬴政就覺得嬴高可能是缺錢花了,不由得朝着頓弱詫異,道:“頓弱,你說扶蘇等人的月俸低麼?”
“咳咳.......”
乾咳一聲,頓弱朝着嬴政一拱手,道:“王上,對於長公子等人之前可能剛夠花費,但是現在肯定是不夠的,畢竟還有五百大秦銳士的開支,對於公子高,更是有些少。”
“根據黑冰臺傳來的消息,公子從咸陽城中找了一個精通秦法的士子,叫做秦無悔擔任府中的夫子。”
“然後將那百位老卒的後人,全部都召集起來,打算教導他們讀書識字,這是一筆巨大的開支,而且,再加上五百鐵鷹銳士的開支。”
“哈哈哈.......”
聽到頓弱這一解釋,嬴政不由得大笑一聲,他心裡清楚,嬴高必然是看透了他將消息放出去背後的深意,所以,他寧願自己想辦法,也不前來咸陽宮求助。
嬴政從來就不是一個固執的人,而且他討厭商賈,除了一些歷史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大秦的基本國策便是如此。
他作爲秦王,就必須要堅守國策,至少在天下尚未平定之前,必須要堅持國策不動搖,他對於商賈,反而沒有一些人那麼的看不起。
因爲嬴政清楚,商賈對於一個國家的作用,以及它存在的必然性。
“這小子,等蒙恬與嬴高談過之後,讓其入宮,孤有些事情要叮囑他!”
說到這裡,嬴政突然轉身朝着頓弱,道:“王賁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