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巡視領土,在這個時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甚至,還可以跑到其他國家去浪一圈!
老秦更是有君王巡視的習俗。
這可比後來被圈養在宮中的許多皇帝,可要自由的太多。
只要在國境內,握着太阿劍的嬴政完全沒什麼可擔心的。
哪怕出了境內,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只不過,這黃土路雖然被錘壓的很堅實,依舊無法避免濺起漫天黃土。
馬車也就走在車轍中才能安穩些,但依舊無法避免顛簸。
“這馳道的兩側,都該挖好排水渠,種上樹木。”
嬴政開口,跟在身側的郎官馮去疾提刀刻在竹簡上,並且命人前往少府執行。
“不錯。”
馮去疾作爲長平之戰將軍馮亭的後代,能力自然不會差到哪去,家族在老秦更是根本低估。
原本這位郎官應該走軍陣的,只是年少多病,最終放棄從軍。
而在文職上,的確有着不錯的天賦。
哪怕在郎官中,也基本上屬於小頭目。
當然,馮家其實跟蒙家一樣,也都一文一武,馮去疾偏文,他兄長馮劫便是偏武。
只是這個時代沒有分出絕對的文武。
所有士追尋的都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全都是綜合性人才!
“距離仲山堆堰地還有多遠?”
“約30裡。”
按照規劃,鄭國修建的長渠起點跟終點,正好跟咸陽組建成了三角狀。
這樣可以最大程度滿足咸陽對糧食的需求。
也方便嬴政徹底掌握這片未來註定肥沃的土地。
“繼續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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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山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山間林木衆多,裡面棲息着許多野獸,但大型猛獸基本被捕獵完畢。
所以每到炎熱夏日,咸陽許多官員家眷都喜歡來此避暑。
路上自然也能見到許多別院坐落,只是相對冷清,只有少量的僕人在看守,算不上閒置浪費。
事實上,老秦即便律法嚴密入網,但終究還是會有疏漏的地方。
這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無法避免的。
只是,當嬴政的目光望向其中一座別院,卻明顯察覺到了異常的氣息。
“現在已經入夏,可那別院中卻散發寒意,沒有生活氣息,十分冷清。”
“而且……”
“這種氣息有種熟悉的感覺。”
嬴政握住太阿劍進行感應,發現裡面的人跟國運沒有任何牽連。
“這裡住的,不是秦人。”
他猛地睜開眼睛,命令道。
“派人去看看。”
“喏。”
蒙恬立刻調轉馬頭,前往別院拍門。
國境內,嬴政出行也沒必要掩飾身份,蒙恬拍門的動作更是粗暴,年少輕狂。
“開門!快點開門。”
若非嬴政知曉裡面住的不是秦人,早就阻止蒙恬這種行徑。
當老舊的木門伴隨着令人牙顫的吱嘎聲被打開,有名佝僂着身子的老嫗警惕的望着嬴政等人。
“有什麼事?”
“王上想在此歇息,你家被徵用了。”
蒙恬雖然很狂,但卻擡手扔過去一貫銅錢。
“這是給你的賞賜。”
話落,兇猛的郞衛們便涌入院內,開始排查。
“大王,這院內只有一老一少兩名女人,沒有危險,可放心入內。”
蒙恬彙報後,嬴政擡腳邁入院落。
老嫗的確是普通人。
可坐在竹簾後端坐的白衣少女,隱約間能見到饅頭白髮。
還有那慘白色的肌膚,更是讓嬴政無比熟悉。
她正是那日戰場上,幫助了魏無忌的修行者。
“坐。”
白姬依舊沒有起身,反而發出了邀請。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我一直都在。”
白姬的聲音冷清清的,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看起來更像是個精緻的布偶娃娃,而非是人。
“不怕寡人殺了你。”
“你做不到。”
“三階巔峰,寡人很想嘗試下。”
“是半步超脫。”白姬糾正道。
“那寡人會覺得更有趣。”
嬴政的目光炙熱仿若耀陽,手已搭在太阿劍上,氣勢恐怖到蒙恬等人根本無法在屋子內立足,只能焦急的守在屋外。
“該死!”
“出問題了。”
饒是蒙恬沒有見到過白姬,卻也能察覺到氣氛的詭異。
最關鍵的。
是白姬看向嬴政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敬畏,這讓他們充滿怒火。
“冷靜下來,大王不會有事。”
馮去疾抓住他的手臂,對於嬴政信心十足。
“可惡,剛剛我們探查時,竟然沒發現她有這麼大的問題。”
“甚至我們看到她的樣子,跟現在都對不上。”
蒙恬怒火中燒,陷入到深深的自責中。
他的家族已經犯下了太多的錯誤,沒想到又要出錯。
“這些該死的修士,就不該存在這個世間。”
屋外的低吼依舊沒有影響到屋內的氣氛。
嬴政想從白姬身上了解到更多。
當然……
他很慶幸之前沒有貿然使用基因提取能力。
半步超脫的基因被提取出來,又會讓他獲得怎樣的力量?
這令他相當的期待。
“二十年前,孟西白三族開始徹底衰落。”
“誰能想到衰敗的原因,竟是因爲一名叫做白璇的五歲女孩。”
“那個小女孩身上有三族血脈,本就受到三族族人疼愛,無論她想要什麼,她的族人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她。”
嬴政說到這,面前少女的目光頓時變得恍惚,一絲憤怒在眼底浮現,可冷冰冰面龐又不知該如何表達。
“夠了!”
“不要再說了。”
嬴政充耳不聞。
“誰能想到,區區五歲的小女孩,竟能殺死三族所有的青壯男丁,讓三族斷代,再也沒了老氏族的樣子。”
“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白璇的身影猛的站起,掌心的水杯徹底結成冰霜,冷冽的寒風竟在屋內呼嘯,剎那間便將室內化作冰窖。
“我不想殺你。”
她依舊在極力抑制。
“可你已經殺死了一位秦王。”
“那是他的天數。”
“爲何還敢留在這。”
“天下需要均衡,七國不能統一,我不允許你斷了修行的路。”
“不干預世俗者,寡人不會理會他們。”
“若你統一天下後,便不會再這麼想。”
“你要如何遏制我?”
“我不知道。”
嬴政嘴角勾起笑容,白璇的言談中透漏着一股愚蠢。
這是修行把腦袋修行到傻掉的人。
“那就說說你如何毀掉的孟西白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