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依舊是未曾停歇。
斷手之痛可遠比想象中的要更爲劇烈。
此時看着跪伏在地上痛苦哀嚎,時而打滾的魏國殺手,趙祁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神情流露。
在他眼裡,眼前這些六國餘孽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此刻,場中站立之人也就僅剩下三人。
魏國使臣,李姓文臣與袁姓武將。
三人當中兩人是大秦廟堂之臣!
這不由得讓趙祁一聲長嘆:“看樣子是我大秦廟堂容不下你們二人了。”
“竟敢與這魏國殘黨私通,莫非你們也想要步河東郡郡尉張不啓的後塵不成?”
趙祁的話語出口,頓時間嚇得李姓文臣面無血色。
他此刻無比的絕望,倘若沒有發生今天這些事情,他或許還能夠在廟堂之上獨善其身。
但是此時他清楚,無論自己說些什麼,都將是無用之功。
趙祁的目光落在二人當中的袁姓武將身上。
後者此時也正注視着他。
許久過後,方纔聽到趙祁出言道:“袁將軍,朕認得你,朕也欽佩你。”
“想當年大秦鐵騎馬踏六國之時,你曾率領麾下將士轉戰千里誅殺敵寇。”
“但是你今日之舉......實在是讓朕心寒!”
聽到這話的袁姓武將臉色一變,竟是一番恍惚。
他好似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是始終說不出來。
只聽見趙祁又接着說道:“李大人,袁將軍,你們朕知曉那河東郡郡尉張不啓能夠登上那個位置,是你們二人從中推波助瀾。”
“但是你們未免也太小看朕的心胸了吧?”
“朕能夠容忍一個爲了後輩仕途鋪路的李議郎,怎就容不下你們二位只是做了一次順水人情的朝中重臣!”
話音落下,就看到一旁的李姓文臣臉色煞白。
他看着眼前這位年紀輕輕便已是坐上了龍椅的大秦天子。
許久過後方纔說道:“陛下...老臣...有愧於陛下,更有愧於太上皇!”
相較於這位李姓文臣。
袁姓武將更爲直接,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這位曾經率領麾下千餘將士轉戰千里追殺叛黨的老將。
此時竟是對着一位年歲僅是自己子侄輩,地位卻是無比尊崇的年輕天子下跪。
只聽見他顫聲道:“陛下,可否放末將的家眷一條生路?”
當他的話語出口之時,只見二人前方的趙祁一聲長嘆。
凝聲道:“二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大秦難道就比不得區區一個已然滅國的魏國?”
“難道我泱泱大秦,如此遼闊的國土,還容不下你們二位曾有功於國的朝中重臣?”
許久無言。
一旁尚還站立着的魏國使臣此時臉色陰沉下來。
他看着眼前這位名聲在外的大秦天子。
咬牙切齒道:“大秦天子,我知道你手底下有着不少實力強悍的存在。”
“但是今日你縱使是殺了我,你也改變不了你在大秦百姓心中的骯髒形象。”
“堂堂大秦天子,濫殺無辜,當真是爲人所不齒啊!”
話音落下之際,只見趙祁不怒反笑。
他手指了指窗外,淡然說道:“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遲一點死。”
“你不妨聽聽這窗外,是咒罵之聲,還是歌頌之聲?”
聽到這話的魏國使臣微微一愣。
皺着眉頭從二樓的窗戶向外看去。
只見下方的街巷之上,數以百計的河東郡駐軍家眷此時跪伏在地上。
每個人都在聲淚俱下地說着什麼。
當其自信聆聽方纔聽得清楚,跪伏在地上的這些河東郡駐軍家眷口中皆是在訴說着自己此舉被逼無奈。
大秦新帝乃是一個明君的話語!
“這...怎麼會這樣!”
聽到這些的魏國使臣臉色一變,滿臉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自己可是查過這些人的底子,這些人可都是一些見錢眼開的主。
只見趙祁緩緩上前幾步。
淡然說道:“朕雖然不知道你們是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們屈服。”
“不過朕倒是有一個法子能夠讓他們全部都說出真話。”
此話一出,魏國使臣皺着眉頭問道:“你用了什麼辦法?”
趙祁沒有說話,而是大手一揮。
身後的趙雲便手持龍膽亮銀槍來到了趙祁身側。
“無論是多麼無賴的人。”
“總歸是怕死的。”
“有些時候,殺雞儆猴並非僅是一句玩笑話。”
趙祁話語出口,頓時間讓魏國使臣的臉色變得無比慘白。
只見他怔怔看着眼前之人。
滿臉不敢置信地開口說道:“你......你難道就不怕此舉受天下人詬病嗎?”
趙祁聽到這話,笑着說道:“死了該死的人,天下人又會說些什麼。”
“差點忘了告訴你,你們此番的計謀不僅僅沒有讓朕的名聲掃地,反而是推波助瀾,讓朕冠上明君之稱。”
“如此說來,倒是要多謝你們。”
聽到這些的魏國使臣長嘆一聲。
清楚自己已經是大勢已去。
他凝視着自己眼前這位年歲不大的大秦天子。
許久過後才說道:“魏國選擇與你爲敵,當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聽到這話的趙祁笑着說道:“縱使魏國不與朕爲敵,朕也會對他們下手。”
“大秦境內,只能夠容許有一個聲音,那便是朕。”
“倘若有人膽敢在大秦境內預謀不軌,那麼朕倒是不介意再來一次馬踏六國!”
話語出口。
只見趙祁拍了拍身旁的趙雲的肩膀。
輕聲道:“殺了。”
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凝視前方,手中長槍猛然間遞出。
破空之聲猛然間炸響。
長槍穿喉而過,僅是須臾之間便讓那身寬體胖的魏國使臣飲恨西北。
伴隨着趙雲的出手,原本就已經在此地等候多時的諸多浮水房死士也是紛紛上前來。
將地面之上痛苦哀嚎的三十餘位魏國安插在咸陽之內的殺手全部斬首。
一時間,天地之間,萬籟俱寂,落針可聞。
除了遍地的屍體與鮮血之外,也僅有那兩位本就在大秦廟堂之上算是身居高位的官員還保有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