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說老李你怎麼天天犯困,大半夜不睡覺看別人流口水。”
“說真的,太子殿下可是咱們將軍的頂頭上司,上司選人定然是待遇不俗,俺要去。”
“你去,我也去。”
“都去,都去,即便沒選上看看也好。”
“就是,從南線回來天天訓練,咱都快憋瘋了,看看什麼情況也好。”
驪山大營各處,諸如此類的對話層出不窮,但無一例外,軍士們全都上了軍甲,並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中央訓練場奔去。
贏丹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要選三萬人入火器營,而且還讓章邯帶話給衆多軍士,挑選有要求。
但
眼下這越來越多的軍士趕來,一炷香的時間,眼前已是集結了超過六七萬人。
軍士們不明所以的看着高臺上的贏丹等人,而贏丹亦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集結的軍事。
反應這麼良好?
都是麒麟臂?
贏丹隨即搖了搖頭,方纔嘆道:“上將軍統領的驪山軍熱情倒是很高啊。”
章邯聞言一笑,隨即說道:“驪山軍畢竟有些特殊,都是曾經的徭役犯人,先前平叛有功,將士們皆嚐到了賞賜得了好處,熱情高漲是自然的。”
贏丹當即點了點頭,感同身受道:“能消了奴籍,抹除犯案記錄,並夠翻身爲帝國之軍士,上戰場殺敵立功光耀門楣,即便換做本公子只怕也會如此。”
衆人聞言,皆是不可置否的重重的點了點頭,以表示心中想法跟贏丹所說完全吻合。
老秦人,自當戰天下。
“既然超出了預期,那篩選起來只怕沒那麼容易了,如此,便先行開始吧。”
見贏丹下命令,章邯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大人想要挑選臂力過人,眼疾手快之人可有什麼要求標準?”
贏丹略一思索,當即說道:“臂力過人者,上力挽一百二十斤,過此則爲虎力,入火器營爲千軍。中力減十之二三,爲百將。
餘下若有眼如鷹視,能夜間視物,百步穿靶心者,皆可入營爲士。”
說完,贏丹遂又補充道:“當然,只要被選入火器營的軍士,皆能享受大秦最新的武器軍備,最好的馬匹。”
最好的軍備武器,最好的馬匹
此話一出,便是章邯這等見慣了場面的人,亦是被贏丹所言驚的心頭拔絲,怦怦直跳。
何況是臺下那些上了戰場就要直面生死的軍士。
最好的軍甲武器,最好的馬匹,這就意味着他們能更好的保命,更好的殺敵領功。
這樣的福利,比之百將,千軍更爲誘人。
畢竟,大秦的中級軍官以上是不用,也不能直接帶頭殺敵的,只能在後方作爲軍隊指揮。
當然,贏丹的軍隊又是另說。
畢竟,有張遼或是趙雲那等猛將好手,其他人自然也輪不到衝鋒陷陣。
衆軍士集結已過十萬,驪山軍的一半還多。
此間,又有馬超帶着數百名羌人好手趕來,皆是被眼前的大場面弄的一頭霧水。
這是在訓練?
還是在鬧着玩?
只見訓練場上,軍士們有序的排着隊,依次拉開強弓,或是射箭百步之外的箭靶。
“合格。”
“優秀。”
“淘汰。”
三個聲音混在一起,於黑夜中迴盪不絕,馬超知道,這注定是個不眠夜。
待天邊魚肚白,一抹驕陽似火。
贏丹打着哈切從營帳內走出,遂而看了看許久未見的馬超,笑道:“怎麼,天威將軍也想加入本公子的火器營?”
同樣的,馬超也是許久未見贏丹本尊,以至於都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天威將軍的綽號。
馬超臉色不禁微微一變,就如天邊的太陽那般紅豔,遂而說道:“公子已是大秦太子,跟着太子殿下做事,自然是好事,末將自然也想替手下的族人們謀個好差事。”
馬超特意把“替手下”三字咬的極重,贏丹自然是聽得出來何意,遂而笑道:“羌人善林戰,弓射之術亦是頗爲了得,當初於會稽山下,本公子可是領教過的。”
說到這,贏丹故意停頓了一下,見馬超面色無異,贏丹當即又道:“桀將軍能帶族人蔘與選拔,本公子喜聞樂見。”
話音落下,馬超方纔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倒要讓公子知曉,我羌人軍隊亦是能征善戰之輩。”
一夜選拔,火器營三萬人馬只多不少。
章邯隨即下令休整半日,夜裡如火如荼的驪山軍大營,此間已是歸於寂靜。
隨着新兵篩選到位,新兵的訓練隨之開啓。
而接下來的每一天,訓練所要消耗的彈藥數量,將極其龐大。
乃至於都不是在消耗彈藥,而是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往外丟。
贏丹知道,鑄造司爲了打造這三萬支火銃,已是將整個大秦國庫給搬空了。
而接下來,贏丹也該把撒出去的網收一收了。
茶葉,茶具,精美的寶石。
這“貴族”才該享受的東西,因爲池子華包樓宴請舊貴族而延期,索性也在贏丹趕回咸陽城後,如期的在城西豐泰酒樓,悅來酒樓,醉星樓三個咸陽最大的酒樓順利舉辦。
舊貴族聞風而來,雖無馬車攜帶細軟銀錢,但從他們腰間乃至背後鼓鼓的行囊裡,亦可看出帶了不少東西。
當然,打着貴族的名號卻兩手空空,想要憑藉一張嘴就從贏丹手中拿到茶葉,茶具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三座酒樓的對面,是一家書齋,贏丹便跟趙雲靜靜的坐在書齋裡,煮着水喝着茶,看着對面絡繹不絕聯袂而至大人舊貴族。
“公子故意把茶葉茶具的價值提升了數十上百倍,這些拿着帝國補貼的舊貴族,卻還能出巨資來購置茶葉,茶具,乃至寶石這等貴重的寶器,當真是可惡的很。”
舊貴族的行徑或是刺激到了趙雲,趙雲不由得一臉憤恨道。
倒是贏丹頗爲淡定,隨即抿了一口茶水,方纔說道:“茶葉賣的再貴,他們也會買。”
贏丹的話讓趙雲微微一怔,隨即嘆道:“這些舊貴族難道就看不穿這其中有人炒作擡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