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侯孫淳算得上是大齊勳貴裡面的一個另類,在這麼多勳貴裡面,孫淳是唯一一個不是依靠戰功上位的侯爺。
但是孫淳在李神通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少時期的玩伴,雖然沒什麼能力,但是這些年除了在女人方面,他還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說到女人。孫淳的女人可真不少。現在光是他正牌的妾室就有十幾房。如果加上外面養的那些外室的話,估計得上二十個。就這樣,孫淳還嫌不夠,沒事兒就拉着一幫人眠花宿柳,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愜意。反正每年朝廷都會給不少銀子讓他揮霍,他自己私底下又有一些產業足夠他日常開銷,所以他根本就不擔心錢的問題。
別看孫淳好像混得不怎麼樣一樣,但是在京城只要他不主動去招惹別人,還真沒幾個人會去主動招惹他。一方面是因爲他的與世無爭,另外一方面就是因爲他好歹也是一個侯爺。
知道李神通跟孫淳關係的人,一般都會對孫淳敬而遠之,而不知道孫淳跟李神通關係的人,也不會跟他產生什麼交集。
稽查司的人算計到了他頭上,他並不知道。這天,他跟平常一樣喝了半天酒打算出去尋花問柳,這時前方突然有一個人抱着醋罈子急匆匆的衝了過來。孫淳喝了酒,反應速度沒那麼快,而那個人的速度又太快了,於是兩人撞了個滿懷。
醋罈子因爲撞擊一下就撞破了,灑了孫淳一身。孫淳大叫一聲倒退數步,雙手在身上連拍,一雙眼珠子瞪得溜圓,口中噴吐着酒氣怒道:“瞎了你他孃的狗眼了!走路不長眼睛啊?”
那個雙手抱着醋罈子的年輕人一臉懵然,一會兒之後才口中道歉不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太急躁了,對不起,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孫淳沒好氣的道:“年紀輕輕,什麼事都不管什麼事都不看。得虧你今天遇見侯爺我了,不然的話,非得把你的腿給打折了不可。行了行了,侯爺今天心情好,饒你一命,你走吧,下次注意點。”
身上的衣服被搞髒了,孫淳總不能穿着一身帶着濃郁醋味的衣服去尋花問柳。於是他折返上了回家的路,打算回去換個衣服再出來。他並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是稽查司的人,更不知道這一切其實就是針對他而設的一個局。
另外一邊,孫淳的四房小妾本來想趁着孫淳不在家的時候去密會情人孔侑,可是剛出門的時候,就被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給攔住了。那婦人也不知道是認錯人還是怎麼回事兒,拉着她的衣袖就不肯撒手,口中還唸叨着還我孩兒來。
孫淳的四房小妾根本就不敢太過聲張,畢竟她這是偷偷出去密會情人。要是讓人知道了傳到孫淳的耳朵裡,不僅她這條小命沒了,可能孔侑都要受到牽連。但是這婦人死活都不肯撒手,又讓她無可奈何,只能一邊掙扎,一邊小聲解釋。
她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稽查司的人設的局。其目的就是把孔侑孫淳和她全部裝進去。當然,稽查司的最終目的並不是她和孫淳,而是孔侑。她跟孫淳頂多就是個搭頭而已,誰讓她跟孔侑勾搭到一起去了呢!
因爲被一個邋遢婦人給拉住的原因,孫淳回到家的時候,正巧看到了他的小妾跟一個婦人拉拉扯扯。本來就喝了點酒,有些醉意的孫淳腳下踉蹌的走向兩人,有些不解地問道:“你這臭娘們兒深更半夜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要幹嘛去?”小妾一看到孫淳出現立馬就慌了神,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那個我……是我……不是我……那個……我想出去逛逛。”
小妾的神色慌張引起了孫淳的警惕:“我不過就是問問,你慌什麼?不對,有貓膩,大晚上的,你打扮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是爲了出去逛逛。他孃的,你到底是要幹什麼去?”
孫淳心裡想到了一種可能,只是他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任何一個男人在發覺自己可能戴了綠帽子之後,都會火冒三丈,孫淳自然也不例外。他一把抓住小妾的頭髮,直接把她給拖回了家中。
接下來,孫淳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就把府上的人全部叫了過來,包括擅離職守的門子。
孫淳身邊有六個稽查司緹騎保護,這些人跟李封身邊的緹騎一樣,直接對稽查司莫永年負責,然後直接跟皇帝彙報。這些人不屬於任何一個字號,他們是極爲特殊的一個存在。
儘管孫淳沒什麼能耐,但是他對這幾個稽查司緹騎不錯,所以很多時候他還是能夠使喚得動這些人的。
經過一番拷問之後,門子最先招架不住,招認是四太太給了他二兩銀子讓他暫時離開。至於四太太爲什麼要這麼做,他並不知道,他是拿銀子辦事的。
孫淳冷哼一聲對緹騎吩咐道:“敢吃裡扒外,不把本侯放在眼裡,簡直無法無天。打斷一條腿,把他給本侯丟出去。”
伴隨着一聲慘叫,那個門子被丟了出去,接下來要審問的自然是他那個給他戴綠帽的小妾了。
不過家醜不可外揚,孫淳雖然粗魯,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所以審問小妾是他親自做的。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孫淳從房間裡出來,就帶着幾個緹騎離開了家。直到孫淳的背影徹底消失,家中那些噤若寒蟬的女人們,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等到她們進房間看到四太太的模樣之後,絕大多數的人都被那場景給嚇壞了。
如花似玉的四太太一張臉血肉模糊,身上到處都是刀割出來的口子,腹部還插着一柄bǐ shǒu,早已斷氣多時。
一幫婦孺忙活着收拾屍體,沒人知道孫淳去幹什麼了,但是家裡死人了,這件事可不小,哪怕孫淳是侯爺,也是會受到律法嚴懲的。
孫淳是問到了孔侑和小妾會面的地點,帶人去抓孔侑了。這個時候的他完全被怒火主宰了自己的情緒,根本就沒管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