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將六個站位鬆散的北狄獄卒打暈過去,又不放心的往他們口中塞了一顆保證他們昏迷十二個時辰的藥丸,然後陳華易容成阿米達的模樣,穿上對方的衣服,大搖大擺朝地牢行去。
途中,他看到一個氈房的角落裡有一個不是太明顯的黑色標記,慢吞吞走過去確認了標記是自己人留下的後,陳華走到一個人煙稀少的位置吹了個唿哨。
他也不敢保證手下的人還在周圍,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而已。
一般來說,留下記號之後,爲了方便聯繫,要麼就是在記號的位置標明瞭在哪裡等待,要麼人就在周圍沒有走遠。
他看到的標記沒有標明位置,這就意味着那個自己人並未走遠。
等了約莫一盞茶功夫,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陳華視線中,一看就知道,這是青蛟軍的軍卒。
那左顧右盼的神態,那輕盈的步子,那微微躬起的脊背,都是青蛟軍出來的人才會有的動作。
爲了保護自己,就算是在等待的過程中,陳華也是躲在隱秘位置的。
“什麼情況?”正好這小子背對着自己,陳華從一堆雜物後跳出來問道。
那小子很機敏,第一時間就抽出了彎刀,誰知手腕被陳華牢牢握住。
陳華低喝道:“別激動,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年輕人激烈的動作放緩了不少,回頭一看是個陌生面孔,身上還穿着北狄士兵的軍服,他又要暴起傷人。
陳華趕緊道:“我易容了,你別激動。”
“你是...將軍?”那小子面露喜色。
陳華點點頭道:“大家人呢?我已經找到了叛徒的位置,不過那裡面有不少人,你們有多少人,都叫過來。”
那小子打了個唿哨,瞬間,從旁邊的氈房頂上,草垛裡,土堆後面,就冒出七八個人來。
帶頭的是褚鄴,這小子一看到陳華就哈哈大笑,瞬間發現笑的不是時候又把笑容給憋了回去:“將軍,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叛徒的位置我已經找了,你們那邊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朱赫閔夫婦的住所?”陳華來不及開心,直截了當的道。
褚鄴撓了撓頭:“我們這邊沒什麼進展,不過安城那邊通過馬掌櫃的關係,好像是有些眉目了。具體情況我們還沒有碰頭,暫時不知曉,只有碰面之後,方能知曉情況。”
“好,你帶五個人,跟我走。先把叛徒解決,然後再與安城匯合,一同營救朱赫閔。”陳華當即下令。
褚鄴沒有猶豫,當即點了四個人,一起跟着陳華離開。
而其他人,繼續在指定位置埋伏,等待安城的人過來。
帶他們去那個隱蔽所在將衣服換上,然後又在鬧市裡買了幾個大箱子,估摸着應該足夠裝十萬金幣,然後才大搖大擺的朝地牢行去。
回到地牢,外面的人沒問他們去了哪裡,很順利的進入休息的位置之後,阿濟格看到幾個大箱子立馬兩眼冒金光。
五百金幣的購買能力能夠讓他們在遙遠的南齊購買足夠一百人喝一年的烈酒回來。相較而言,部落裡面的馬奶酒,跟南齊烈酒比起來,還差些火候。
阿濟格又是一個十分好酒的人,有這麼多金子,他自然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
完全忽略了還有一個大月氏人沒有回來,阿濟格給了陳華一個擁抱:“阿米達,你真是福星吶!”
隨後,他馬上就朝幾個大箱子撲了過去。
陳華朝幾個自己人微微頷首,幾人會意將事先準備好的解藥含在口中,然後陳華隨手一揮,一陣白色粉末就消散在空中。
“阿..”見他動作來不及訓斥的阿濟格親信在吸入粉末之後,立刻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阿濟格聽到聲音本能回頭,等待他的卻是冰冷的彎刀。
陳華皮笑肉不笑的道:“親愛的阿濟格千夫長,很不幸的告訴你,你已經成爲我的俘虜了。”
“阿米達,你這是要造反嗎?”阿濟格怒道。
他也發現自己好像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渾身無力,即便脖子上的鋼刀不在,他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陳華微笑着對褚鄴道:“看來我們的阿濟格千夫長腦子並不太好使啊,這個時候還以爲我是阿米達,活該你被我抓。”
阿濟格說不出話來,只能恨恨的瞪着陳華。
其他人全部癱軟在地,沒有反抗的能力。
陳華微笑着提起鋼刀,在他身上摸出一塊令牌遞給褚鄴:“去把外面的人遣散,這傢伙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拿令牌去把人找出來,不用問太多,直接殺掉就是。”
褚鄴猶豫道:“將軍,這人都被抓進來了,可能沒有背叛。”
陳華淡淡道:“我有可靠的消息證明他已經背叛了大齊,不用管那麼多,執行命令。”
“末將領命!”褚鄴不再置喙,拿着令牌就出了門。
已經不成人形的柯天賜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當褚鄴將門打開的時候,看到那慘不忍睹的模樣,都有些不忍心。
感覺到有人進來,柯天賜微微擡了擡頭,而後又十分無力的垂下,口中發出嗬嗬聲,也不知道有什麼話要說。
褚鄴將耳朵走過去,只聽柯天賜細弱蚊蚋的聲音傳入耳中:“悔不該叛大齊,悔不該叛大齊,悔不該...”
連續三句悔不該叛大齊,話未說完,柯天賜就已經斷氣了。
褚鄴神色黯然的爲柯天賜將眼睛合上,回去找陳華覆命。
得到叛徒已死的消息,陳華微微點頭,問了問褚鄴外面的情況,得知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陳華滿意的點點頭:“事不宜遲,我們該走了。晚一點恐怕多生變數,這些人留着算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避免多生事端。”
沒做過多停留,一行人離開地牢,順便,他們把所有關押在地牢裡面的別國細作全給放了,當然,放出去的都是那些身上傷痕比較少的,能夠自主行動的。
這些人無法出門,也沒法傷害縮在休息房間內的阿濟格等人。
陳華這麼做,純粹是一種惡趣味,心想着等阿濟格等人醒來,這些犯人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