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間,雖然空曠,但因爲充斥了魔氣的緣故,這裡卻顯得無比的壓抑。但對於這新生的少年來說,這一切卻是這麼的美好。
他沒有死。
雖然黑暗,但他那堅定的眼神卻是徹夜可見。他深吸了一口魔氣,感受到了魔氣被自己的身體吸收之後,他方纔坐起身來,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體,隨後他才又連忙把全部意識都集中在了自己的魂海之中。
澎湃而強大的魂力,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強大感覺,也是到了此刻,他方纔知道自己的修爲突破了,並且還是一次突破了兩重。
雖然這是一個驚喜,但他卻沒有太多的關注,而是感識散發,去探索自己這新生而且完整的魂海。魂海充盈,平靜若水,終於,他在自己的魂海最邊緣處,又發現了一片新生的魂海。
猶若是大海旁邊新生之海,那片魂海雖然並不大,但那種強大超越的感覺,便是楚天帆自己都心生羨慕。
這就是他的魂海嗎?
他不由的在內心自問了一句,有羨慕,也有仰望。看見這片魂海,他知道五祖成功了,而且他也成功的在這片魂海的中心看到了那正在打坐而且狀態良好的五祖。
他自己沒事,五祖也沒事,而且他們彼此的目的都達到了,這個結果很好。
“咦!不對。”
一切安好,這本是最好的結局,但楚天帆立刻便又感覺到了不妙。
身爲中武境的修元高手,他很清楚魂海是一個人最大的秘密,雖然說五祖的魂海是在他的大腦中的,但那卻是他所未知的空間,也就是說,五祖的魂海應該是他無法查探的。可問題是,現在他不僅能夠清楚清晰的看到五祖的魂海空間的範圍,而且就連五祖的一舉一動甚至心理活動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他就好像是上帝一般,他能夠清晰看到五祖所開闢的那片土地,甚至他一個念想便能把這片土地摧毀。
“難道他失敗了嗎?”
奇奇怪怪的想法在楚天帆的腦子縈繞着,他只知道在承受了強大的摧殘之力以後,魂嬰失去了意識,他昏厥了,似乎是有什麼保護了他,而他醒來之後便是眼下的情景。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能夠看到五祖的一切,甚至能夠感受到五祖的心理活動,不過五祖卻似乎是看不到他。所以他的魂嬰出現在了對方元海的邊緣,對其疑問了一句。
五祖的魂海還是比較大的,但在其魂海邊緣,楚天帆的魂嬰卻是可以無礙的和其對話,甚至他願意的話,他還可跨過那隔閡,進入對方的世界。
“哎,大概這就是天意吧,我最終還是成爲了你的魂奴。”
楚天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五祖卻好似很通透。
“魂奴,前輩您……。”
“你不用奇怪,是我太過自私了,因爲我的自私,我險些害死了你,而這就當是對我自私的懲罰吧!”他感慨了一句,方纔又繼續說道:“我本來是想在你的腦中單獨開闢魂海,與你共生,但這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事實也是如此,你根本承受不住,而我的實力也不支持我這樣做。最終的結果是我們的魂海融合了,你的氣息灌入了我的魂海,我成爲了你的輔魂,成爲了你的魂奴。”
或許是怕楚天帆不懂,也或許只是爲了表達感慨,他又補充道:“現在,我的生死發展,全在於你的一念之間,雖然我的魂海是單獨的,但我的一切能量獲取方式,必須經過你的魂海,也就是需得你的同意。”
楚天帆當然懂,他不過是吃驚而已。
若是按照正常的計劃,五祖的魂海是獨立的,他能夠知道自己的腦中還有一片魂海,但他卻對那片魂海未知,而他們雙方共用一具身體,五祖可以自由的從他的身體獲取能量而不用他同意。
但是現在,五祖卻是成爲了他的一部分。他們彼此之間不是共生,而是五祖徹底的成爲了他的魂奴,成爲了他魂海的一部分。
五祖能夠開闢自己的魂海,但他的努力,不過是在爲楚天帆做事而已。
這二者是有本質區別的。往後,五祖便絕無可能控制楚天帆的身體,雖然以後楚天帆可以釋放他,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楚天帆佔據絕對的主導。
對於楚天帆來說,這其實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好處。有一個比自己主魂更爲強大的魂奴,這會極大的增加他的實力,可他同時也在爲五祖感到惋惜,甚至他還有些不知所措。
“那麼前輩,我該怎麼做呢?”
“你什麼都不用做,這是你該得的,而我應該感謝你,因爲這纔是我應得的生存方式,原來鬼放下了尊嚴之後也是可以生存的。”
他在感慨,不過楚天帆卻也是讓原本漂泊將亡的他活下來了,而且並不是讓他自私的活着。這具身體本就是楚天帆自己的,他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和生死,其他人或者生物都是不配和他爭奪這具身體的。
而現實也是用它所特有的方式證明了五祖的自私,人或者鬼本都是一樣的,在失去了一切之後,本該從頭開始,慢慢再次獲取,而不是走什麼捷徑,搶奪別人辛苦得來的。
當然了,楚天心懷愧疚,這也是應該的。雖然構造上五祖已經成爲了他無法更改的魂奴,但這卻並不影響他對五祖的尊重,只要他尊重對方,那一切便還是從前的樣子,甚至於他們的關係還會變的比從前更爲親密。
“五祖前輩,不管發生了什麼,您依舊是我的指路人,天帆永遠都是尊重您的。”
“你的人品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從你身上學到的,未必沒有你從我身上學到的多。”
楚天帆所特有的優點,當然也是值得別人學習的,包括五祖在內。
而現在,在突破了兩重修爲,並且得到五祖的靈魂之後,楚天帆的實力得到了空前的增長。
他應該對五祖保持謙遜,但同樣的,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而現在,他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了。並且現在,他終於具備了人王的氣質以及實力,他還需要的,是一場證明自己的戰爭。
戰爭是需要謀劃需要準備的,謀劃到位,準備的好的話,弱者也是可以締造戰爭神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