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帆在九重朱雀臺上被斬,但被斬殺之後,屍體卻不是他的,而是一個身份奇特的老尼。
人是武皇親手殺死的,也是在天下人的見證下消失的,而那老尼則是被武塵的老師帶走的。時至目前,也沒有人知道楚天帆去了何處,而那一刻又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幾乎所有人都確信的是,楚天帆並沒有死。
人們都在猜測那老尼是人間的某個大能甚至是老神仙,她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楚天帆;而她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保護楚天帆,想讓他建國,顛覆武朝。
皇朝已經極力想要控制這件事情的傳播,但這件事太過玄幻了,人們口耳相傳的太快,皇朝根本無法壓制。
而且在極短的時間裡,武元大陸的許多地方都傳出了楚天帆現身的傳說,更有一些地方的人藉助這件事情起義造反。
全大陸之上,都瀰漫着一種詭異的氛圍,皇朝本來固若金湯的統治受到了挑釁。動盪,再加上嶺南嶺中一帶的瘟疫,還有東海以及雲界的外族入侵,搞得皇朝頭痛不已。
武皇之前說過要調集十大元帥攻伐帝邊高原的計劃也只得暫時擱置,不過他們卻是前後集集了三位元帥以及十餘位大將領兵前往帝邊。在通往西域的各處險要關隘上,皇朝也再封了將軍和派遣軍隊……
大批的軍隊調動,動靜是很大的,特別是大批量的糧草和戰備物資的運送,是需要很寬闊道路才行的。
而自古以來,皇城通往西域的路便很有限,並且一直以來,西域都很太平,武朝的軍隊重心便也不在西邊。特別是西域進入帝邊的路,更是無比的蠻荒,軍隊要前進,必須要新修道路。
最先有動作的是西域以北的軍隊,這也是一支狼軍,縱然這裡的狼的質量比不上西皇一族的狼。
在收到皇命之後的短時間內,龍不敗便帶領着軍隊進入了西域。他把大軍留在了邊境,自己隻身進入西皇堡,和西皇天商談借道甚至聯合一事。
不過也奈何的是,西皇天不在堡中,剩下的一些人也只能說一些推諉的話。
心中不滿,但卻也不敢動武,所以龍不敗也只能一邊和西皇一族斡旋,一邊則連忙向皇朝上書,藉助皇朝向西域施壓。
其實從皇城大陸到西域最近的路不在西域,而是在嶺西。
從嶺西一路往西,地勢逐漸擡高,穿過那亙古無人踏足的絕命嶺,便是帝邊高原。
因爲地勢太高的緣故,帝邊高原之上,很大部分都是常年積雪的,特別是這帝邊平均地勢最高的寒冰城。寒冰城也是包圍在大山深處的一座華麗城市,需要穿過那層層大山,方纔是帝邊高原的核心區域。
聖人城便是這一區域的中心城市,不過現在的聖人城,甚至於整個帝邊高原,都籠蓋在一種莫名的壓力之中。
從聖人城流雲宗之後的聖山之上,發源有一條河流,因爲源發自聖山,所以它又被叫做聖河;有人說這聖河邊是武元大陸最大的河流天河的源頭,但這樣的事情是無法考證的,因爲任何人也不可能沿着這河流去查探它的去向。
聖河一路向東,又在某處平川上和那發源自寒冰城的寒冰河相連接。
帝邊百姓雖多,但大部分百姓卻都是不具備修爲的普通人,所以他們的認知是很有限的。
很多人都以爲寒冰城在聖人城的北邊,因爲地理環境本身便是越往北便越冷,而帝邊高原上,寒冰城是最冷的。但其實從廣域的地理上來看,寒冰城反而在聖人城的南邊,只不過這裡地勢更高而已。而且從聖人城要往寒冰城,必先往北走,沿着大山逐次爬高,所以很多人都會記錯方位。
就在那聖河和寒冰河相連接的地方,有一片平川,因爲平川之外有一座小山叫做青龍山,所以這裡被人們叫做青龍口。
青龍口外不遠處,有一個小鎮,叫做青龍岸。
青龍岸隔着青龍河也就是聖河和這個新生的宗門武宗相望。不過青龍岸的人卻並不排斥這個新宗,相反,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幾乎整個青龍岸的遠近居民,都是自願的成爲了武宗的附屬民。
武宗對他們很好,首先便是武宗花錢費力的在青龍河上修建了兩條寬闊無比的橋樑,徹底的聯通了兩岸;其次便是武宗有一種高產的稻穀,種植這種稻的收成是普通稻穀的兩倍甚至更多;再次便是武宗富庶,他們爲所轄範圍的百姓聚落新修修元場,免費教普通人家的孩子修元識字,而且天賦好的人還有進入武宗,進入流雲宗深修的資格。
緣於武宗的各種好口碑,所以親龍岸的面積逐漸增大,這一片區域人的實力和地位也是逐漸增高,到了現在,武宗更是成爲了僅次於流雲宗的聖人城第二大宗門。
當然了,在這之前,這裡的百姓不知道武宗爲何要對他們這麼好,但現在,他們卻知道了一切緣由。
武宗不是一個普通的宗門,因爲他們的宗主乃是一個很厲害但也很危險的人物。
有一些人甚至已經看到了那天的空間鏡投影下來的畫面,知道了冬至日的時候發生在皇城大陸朱雀臺上的事情。
他們知道,那件事後,皇朝是不可能會放過帝邊的,所以接下來,皇朝必然會有大軍進入帝邊。
不要說是軍隊,那個地方的人,即便是隨便來一位,甚至也能讓這片大陸上的生靈滅絕,所以他們都在思考活路。
當然,武宗之外的百姓終日惶惶,但武宗之內,今日卻是煮酒狂歡。
雖然狂歡的人並不多,諾大的武宗,人並不多,這主要的原因乃是因爲宗門大部分的人都外出做事去了。
武宗弟子狂歡,不過他們只在武宗外圍,在武宗的深處,那本來的青龍堡上的一間溫馨臥室內,隨着一道突兀的深呼吸,那少年卻是猛然的驚坐了起來。
他眼睛圓張着,似是在回憶什麼,但隨即他便又滿目懷疑的打量起這裡的環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