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律動,銀河流淌。
寰宇四方寂靜無比,數十位九五至尊面面相覷,臉色凝重無比,甚至連各大星域的百姓都沉默了,他們都能品出來辜雀這句話的霸絕與氣勢。
神雀今天不是來阻止戰爭的,是來挑起戰爭的。
一場更加偉大的戰爭。
天地冷得可怕,辜雀看着陣道之祖和兵祖兩人,淡淡道:“你們說我應該理解你們,我當然理解,不就是爲了萬道鴻蒙至尊麼?”
“所以現在我專程來告訴你們,不必爭了,若天地將再誕生以爲萬道鴻蒙至尊,必是我辜雀,若我辜雀不能成爲萬道鴻蒙至尊,則天地也不會再有萬道鴻蒙至尊。”
他目光深邃,其中似乎有無盡的混沌之氣狂涌,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在那無盡的混沌之氣下方,卻是一片幽暗。
“好!”
兵祖冷冷看着辜雀,臉色陰沉,厲聲道:“你辜雀既然都這麼說了,我楚項也不再拐彎抹角,你於黑暗的盡頭拯救世界,打通了亙古的壁壘,令我們復甦,這讓我很佩服。”
“我兵祖佩服之人,亙古以來屈指可數,但我更想與你一戰。”
“我瞭解過你的經歷,你是從血與火之中走出來的逆天戰魂,一路踏着屍山血海前進,有着堅韌不拔的意志和難以想象的戰意,這與我很相似。”
“加之,你畢竟在陣道之祖手中討到了便宜,至少實力不會讓我失望,所以我很想與你一戰,想必你也早想見識見識我的本事了吧?”
辜雀只是冷淡的看着兵祖,緩緩搖頭道:“我沒那麼想過。”
兵祖的臉色頓時寒了下來,辜雀這句話,實在太打臉了,當着這麼多至尊的面,他實在有些掛不住。
而陣道之祖卻對於剛剛的話耿耿於懷,他重重哼了一聲,道:“那天是他運氣好,大道恰好剋制我的寰宇崩碎罷了,今天他可沒那麼好運。”
兵祖森然道:“只可惜要讓你失望了,陣道之祖,今天辜雀是我的,我定要與他一戰。”
陣道之祖頓時大聲道:“不可能,當日他靠着大道剋制佔了點便宜,今天我必要找回這個場子,也讓他知道知道,誰是紀元之主,百姓們說了可不算。”
此話一出,四周各大九五至尊的心都沉了下去,看來這一戰無法避免了,而辜雀如此強勢,卻引得兩大強者都想殺他。
而辜雀的下一句話,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別爭了,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有莫名的風吹過,天地黑暗一片,遠處星辰明滅,摺疊的虛空映射出這裡,諸天萬界都聽到了辜雀的聲音。
一個個百姓呆滯在原地,但心中卻像是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全身的鮮血都沸騰了起來。
這句話,實在霸氣,不愧是神雀大帝。
無數的神雀文明子民更是激動得雙拳緊握,他們太相信辜雀了,這道單薄的身影,在還未達到至尊的時候,便打退了永恆文明,拯救了整個世界。
他們怎麼會不相信如今已是混元大羅至尊巔峰的他,會處理不了兵祖和陣道之祖。
而陣道之祖和兵祖卻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樣是混元大羅至尊最巔峰,同樣擁有鴻蒙僞道,實力幾乎都在伯仲之間,辜雀怎麼可能以一敵二?單單是大道的壓制都承受不了。
兵祖死死盯着辜雀,一字一句道:“瞧不起對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陣道之祖也森然道:“尤其是面對兩個混元大羅至尊巔峰的對手,你的下場會很悽慘。”
辜雀眉頭微微皺起,擡起頭來,疑惑地看着兩人。
“我什麼時候,把你們當成對手了?”
一句平靜的話,在各大九五至尊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辜雀看着兩人,淡淡道:“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成對手,也不單單是你們兩個,這亙古復甦的至尊,包括天域的耆老,我都沒有把任何人當成對手。”
“因爲我很清楚,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四周的至尊臉色也漸漸不好看了,每一個至尊都是一個時代最偉大的人物,是一個大紀元近百億年,數之不盡的生命當中,最出色的那幾個,誰沒有一點驕傲和尊嚴?
此刻,卻被辜雀如此輕視,當面鄙視。
而辜雀繼續道:“在上個紀元,我也沒有將弱水河與華夏文明當成對手,我只是把枯寂和永恆文明當成對手。寰宇由我毀滅,由我而生,我更加沒有對手,所以我選擇隱居。”
“所以我對你們說,寰宇我不管,任憑你們折騰。”
說到這裡,他笑了起來,道:“你們當中,或許有人尊敬我,或許有人覺得我徒有虛名,也或許有人想要挑戰我,視我爲生平大敵。”
“你們都錯了,我從來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裡,我的對手...你們會知道的,就在不久之後。”
兵祖終於忍不住厲吼道:“辜雀,你狂妄!今日不殺你,我楚項何以立足!”
他說話的同時,全身血光瞬間席捲而出,無盡的殺意令整個寰宇都在共振,虛空霎時融化,一杆血色長戟已然在手。
他不再猶豫,直接朝着辜雀殺來,一戟朝前劈下,攜帶着的是混元大羅至尊的大道,無數道規則狂涌,每一道規則都足以碾碎一個大世界。
這一戟,即使是在天道達到了萬道鴻蒙的今天,都足夠毀滅四周上億個大域。
而另一邊,陣道之祖也祭出了一個巨大的羅盤,羅盤上邊雕刻着極爲繁複的符文,一道道灰暗的光朝辜雀四周激射而來。
這些光所蘊含的殺意,竟然都絲毫不遜色於兵祖的血色戰戟。
這顯然不再是當初的幻陣,而是一個混合型的殺伐陣法。
那灰暗的光中,竟然有着無數種毀滅之力。
辜雀一瞬間就辨別出來了,他雙眼深邃,身上一道道混沌之氣漫溢而出,將血色戰戟和灰光的速度減慢。
“矇昧之火的毀滅之力,玄黃天碑的鎮壓之力,鴻蒙天道塔的威壓之力,開天靈根的生命之力,鎮界靈柩棺的死亡之力,元覆的變化之力,罪惡之輪的邪惡之力.....”
“這個陣法的確偉大,竟然模擬出了這麼多諸天鑰匙的力量,而且融合的如此完美,威力簡直難以估量。”
說到這裡,他又繼續道:“這一戟之力也難以想象,估計亙古寰宇,再也找不到殺意和煞氣比你楚項還要強大的修者了,純粹的戰力,一戟像是可以捅破寰宇。”
“多麼偉大的力量,但在某種程度來說,又多麼的渺小和膚淺。”
辜雀雙手朝天伸出,像是要托起整個蒼天一般,下方無盡的混沌之氣狂涌,化作汪洋大海,一瞬間竟然將這一片虛空直接化作了混沌,把數十位九五至尊都籠罩在其中。
衆位至尊駭然變色,但卻像是心有所感一般,連忙朝四周望去。
乾坤倒轉,天地換位。
他們看到了整個世界都在扭曲,都在變化,頭開始朝下,而“腳上”卻又涌出一道道深邃的黑氣。
那些黑氣似乎是由純粹的元和規則組成,變幻莫測,如露如電,如霧如雨,又如異獸崩騰,又如蒼天坍塌,星辰墜落。
它...或者說它們,全部朝下涌來,砸進、落進、灌進、融進、飄進、穿進....一瞬間無數中狀態,進入了下方如汪洋一般的混沌之氣中。
“轟!”
巨響驚天,這一片世界想是完全被割裂開來,脫離了大千寰宇的掌控,四周的星辰依舊律動,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但這混沌的內部,卻又一種偉大的力量,讓各大九五至尊紛紛祭出大道自保。
他們當然也強大,但他們的大道卻被混沌之氣中所蘊含的大道無情壓制,令他們一個個桎梏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不斷驚呼。
“這是什麼東西?”
“不像是混元大羅至尊大道。”
“好可怕,我感覺我的大道完全失去了力量。”
不單單是他們,甚至連兵祖和陣道之祖的心中也驚駭無比,他們在混沌之中掙扎,不斷朝辜雀打出恐怖的力量,血光驚天,陣紋密佈,卻又被混沌所吸收。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這紫藍色的混沌之光已經變得偏黑偏暗,並被他全部吞進了體內。
這一瞬間,天地都像是安靜了,所有人承受的威壓都不見了,朝四周一看,四周已經是一片虛無。
辜雀的身體像是變成了一個混沌之色的發光體,如陶瓷如明珠,只是顏色偏暗偏黑,給人一種矇昧雜糅的感覺。
兵祖和陣道之祖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他們看着辜雀,一時間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而辜雀卻緩緩道:“爭萬道鴻蒙至尊?或是要與我一戰?還認爲是我的對手...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他伸出左手,輕輕朝下一壓,一股紫藍色帶着黑灰的混沌之光,變化無窮,化作一隻巨掌壓在了兵祖頭頂。
兵祖舉起戰戟朝天一刺,巨響驚天,一股難以想象的大道壓制而來,頓時令他悶哼一聲,身體直接龜裂,整個人都在往下墜落,艱難撐住,卻是整個人都在崩塌。
“你呢?你也認爲你是我的對手?”
辜雀右手又朝陣道之祖壓下去,一面巨掌碾碎了一道道陣紋,陣道之祖雙手高舉,手中的陣紋密集無比,但他的眉心卻流出了魂血。
“你也不行,你們兩個太弱了。”
說着話,他又朝四周其他九五至尊看去,目光之中,激射出兩道混沌之光。
於是,數十位九五至尊,身體全部開始塌陷,一個個被力量壓得幾乎要跪下來一般。
整個諸天都是寂靜的,無數的百姓看到這一幕,根本合不上嘴。
而辜雀,目光蕭索,只是輕輕一嘆。
“我說過,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做對手。”
“從亙古各個時代復甦的至尊,你們誰又配做我辜雀的對手?”
“唉,亙古至尊,不過爾爾。”
聲音傳遍諸天萬界,無數的靈魂都呆滯了。
這一個畫面似乎定格,也必然會被亙古銘記。
試問亙古至尊,誰是神雀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