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美好的土地，無數的花開得爛漫無比。
遠方是海，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可以感受到風在吹拂。
溼潤的泥土透着芬芳，小木屋炊煙裊裊，笛聲從中傳出，悠揚清脆。
辜雀站在了木屋外，他又一次來到了這裡，只不過距離上一次，隔了大約十年的時空。
門開了，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走了出來，看到辜雀，微微一愣。
她笑道：“你來了。”
辜雀道：“十年了。”
中年婦人搖頭道：“我這裡過了十年，你的世界卻不一定。”
辜雀點頭道：“五百年，我的世界過了五百年了。”
中年婦人深深看了辜雀一眼，道：“我感受到了，你的氣息強大了很多很多，五百年，你的進步非常可怕。”
辜雀道：“沒錯，上一次我是通過一個特殊的秘境，以輪迴的方式來到這裡，但這一次，我是直接撕裂時空而來。”
中年婦人臉色漸漸變了，喃喃道：“上一次你說，枯寂世界已經毀滅了。”
辜雀點頭道：“我把毀滅的枯寂世界天道從九幽調了出來，並將其完全恢復，重塑了枯寂世界。”
“這麼大的因果，宇宙天道必然震怒，你已經是聖雄巔峰，可以抗擊宇宙天道了？”
辜雀搖了搖頭，道：“我就是宇宙天道。”
“什麼？”
中年婦人勃然變色，驚聲道：“你...你成爲宇宙天道了？怎麼可能，生命怎麼可能代替宇宙天道！”
辜雀道：“我的大道本身就是如此，整個大世界到了最後一個紀元了，要徹底毀滅了，也沒有能量再誕生一個宇宙了。所以宇宙天道認輸了，它選擇自我毀滅，給世界異數。”
說到這裡，他擡起頭來，咬牙道：“這裡的十年前，我對你說過，我一定不會讓給這個世界枯寂，我會讓永恆降臨的。”
“現在，你應該要死了吧？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中年婦人點了點頭，道：“是啊，我最多還有三個月的命數了，我承受的枯寂太多了，撐不住了。”
“我沒有什麼名字，人們稱我爲螺祖，我是華夏文明最早的一批人。”
辜雀身影一震，道：“螺祖，這個名字我聽說過，我也是華夏文明的後裔，我已經見過了鬼谷子、白起和刑天。”
螺祖面前一笑，道：“前邊兩人我不認識，我就知道刑天，我離開的時候他才六歲。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你很想見見她吧。”
她回頭喊道：“冰洛，快出來。”
“喔知道了母親。”
細膩清澈的聲音傳出，辜雀猛然回頭，頓時便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姑娘。
她八九歲模樣，粉雕玉琢，鍾天地之靈秀，凝日月之精華，無比完美。
這就是冰洛小時候的樣子嗎？
“母親，他是誰呀？”
螺祖笑道：“他啊，她是你的夫君呢。”
“喔......”
冰洛俏生生看了辜雀一眼，輕聲道：“夫君......”
辜雀忍不住大笑出聲，一把將她抱起，放在肩頭上，笑道：“想不到啊，我辜雀也有今天。”
他朝螺祖看去，道：“我能救活你嗎？”
螺祖搖頭道：“救不活的，我是枯寂而死。”
辜雀道：“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實現了永恆，會帶着冰洛來見你的，是現在之元的冰洛，我們會把你復活的。”
螺祖眼中已然有了淚珠，喃喃道：“我等着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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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雀道：“我有很多問題。”
“問吧，趁我還知道一些。”
辜雀道：“枯寂世界是第一個紀元就產生的世界，你們一路傳承守護，將它保存下來，是因爲它是感受枯寂最深最久的存在，對嗎？”
“不錯，如果宇宙要毀滅，那枯寂世界一定會先毀滅，因爲它最古老。而且，如果是因枯寂而滅，那無論如何也救不回它，因爲九幽都不會有它的痕跡。”
辜雀道：“所以冰洛一定會比世界先死。”
“沒錯。”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心中已經壓抑無比。
螺祖道：“冰洛是世界最古老的存在，若是能夠實現永恆，她也會變得無比強大。”
“因爲，我們有太多人滋養她了。”
辜雀點了點頭，嘆聲道：“果然，我是一定要去拯救世界的，否則冰洛就得死。”
他擡起頭來，道：“你知道九五至尊們都去了哪裡嗎？”
螺祖想了想，道：“不清楚，或許是去做更重要的事去了。”
“如果是這樣，那說明這個世界還有希望。”
辜雀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要如何才能拯救世界？現在很多人想了很多辦法，但都不是我認可的答案。”
螺祖搖頭嘆道：“拯救世界有兩個辦法，第一是找到另外的世界，把所有人轉移過去，第二是打破枯寂的壁壘，找到所謂的永恆。前者治標，後者治本。”
辜雀想了想，道：“原來如此，我找到我和弱水河的區別了，他們是前者，我是後者。他們雖然是前者，但卻不是救所有人，而只是極少部分人，而是後者，是治本，但我卻也是希望最渺茫的。”
“果然，他們沒錯，但我也沒錯，只是立場不一樣罷了。”
螺祖笑道：“其實，我希望是後者，哪怕難一點，但拯救的卻不是一個世界，而是廣義的寰宇之中，無數的世界。”
“只可惜我沒那麼偉大。”
辜雀緩緩把冰洛放了下來，她很聽話，無論聽到了什麼，都是輕輕笑着，也不插嘴。
辜雀揉了揉她的頭，抹去了她的記憶，讓她陷入了沉睡。
他深深吸了口氣，道：“我想，我找到了該去做的事。”
螺祖道：“我看到了你的豎眼，我覺得，這或許和異數有關。”
辜雀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只是道：“或許你真的會等到那一天的，那時候我會過來將你復活。”
他說完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準備了很多問題，但都沒必要再問了，他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那一天會到來的，就在世界毀滅的那一天。
辜雀忽然發現自己每一個時刻都在變化，都在成長。
現在的思維，不如以前屌絲了。
也不如以前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