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雀只覺自己的心都要死了,痛得令人發慌,心中的怨恨積攢,恨不得將一切毀滅。
但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極速朝西而去,根本不做任何停留。
感受着他身體的顫抖和恐慌的情緒,藍月心頭也有些發堵,低聲道:“辜雀你不要着急,她們會沒事的,有女羅剎在,還有宙域子船,她們能堅持住的。”
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話,因爲女羅剎也只是斬碎因果而已,連祖境強者都不敵,宙域子船更是隻有諸天空相境界,哪裡可能擋得住早有蓄謀的敵人。
而四周隕落宮主等人更是大笑,落風眯眼道:“辜雀啊辜雀,你也有今天,你自以爲年少有爲,卻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啊!”
落雲也笑道:“他這種人,自負自私,死了女人恐怕只會高興吧?畢竟都玩兒膩了,以後再換唄。”
隕落宮主道:“沒錯,再換更加強大的嘛,這樣對你至少有幫助啊,我聽說你好像一直是被女人幫起來的。”
太一子冷冷一哼,道:“這種吃軟飯的孬種,也配做大千之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藍月氣得渾身發抖,厲聲道:“你們幾個混蛋給我閉嘴!”
太廣子笑道:“天渡神女,你看看你現在哪裡還有神女的樣子?跟着辜雀?你怕是最後輸的連骨頭都找不到,辜雀這個人,看似滿腔熱血,實則心機頗深,你看你哪一次玩過他了?都是輸都是敗。”
話音剛落,一聲驚天巨響忽然從西北方向傳來,那是宙域子船從太古鹿境到神雀盟的路上。
恐怖的巨響伴隨着強大的元氣波動,爆炸之聲轟隆不絕,像是響在辜雀的心頭。
他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都萎靡下去,喃喃道:“冰洛......”
隕落宮主大笑道:“哈哈哈哈!總算動手了!”
笑聲還未停下,只聽一聲暴喝已然驚破天地:“苦羅九幽侯在此!誰敢靠近戰船半步!本侯就讓他粉身碎骨!”
伴隨着聲音,一股強大的禁忌威壓傳遍寰宇,那一股力量讓辜雀都覺得恐怖。
天老大喜道:“盟主!是羅睺前輩!”
“呼......”
辜雀重重吐了一口濁氣,眼中的殺意已然達到極致,緩緩轉頭,朝隕落宮主等人看去。
隕落宮主幾人的笑容已然漸漸變得牽強,身體不自覺的朝後退去,臉色也有些發白了。
誰都知道,現在的辜雀恐怕不好惹。
逍遙子大聲道:“辜雀,你敢不去管你的女人?你不怕出意外?”
辜雀咧嘴一笑,寒聲道:“放心,你們的狗命,我空出手來再慢慢取。”
他的確不敢逗留,冰洛她們的命對於辜雀來說,比什麼狗屁東西都珍貴。
而此刻,天老的臉色卻依舊蒼白,但他卻不敢喊出來了,而是悄悄傳音給辜雀:“盟主,那十四個遠古巨神遺民,都是禁忌強者。”
辜雀心頭一沉,咬着牙繼續朝前。
只要自己回去!一切都好說!
什麼禁忌!來多少他殺多少!
他此刻什麼也管不着了,他只想殺人,把所有想要殺自己親人的人,都殺掉,都毀滅。
蟲族老祖卻是截取到了這句話,眼神一眯,似笑非笑,但卻沒有聲張,而是跟着隊伍慢慢前進。
他也想看看,這幾個所謂的遠古巨神遺民,到底有幾斤幾兩。
只是在他們之前的地方,逍相子喘着粗氣正在治傷,忽然他感受到一股來自心底的寒意,身體一動,直接朝後看去。
他頓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瞪大了眼,驚吼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你!”
這個身影沒有說話,只是消失在了原地。
而下一刻,逍相子的頭顱已然飛起,靈魂都被瞬間斬滅。
他的臉上,依舊是生前那不可思議的神色。
只是就在此時,一道灰光忽然出現在虛空之巔,他靜靜站在那裡,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他身上沒有任何氣勢,但身上總有一種似有似乎的微光,將他的面容籠罩住。
但還是可以感受到他銳利的眼神沒有一絲變化。
他沉聲道:“很獨特,很奇怪,我跟了你很久了,但你似乎也發現了我。”
那個所謂的兇手站在逍相子屍體旁邊不遠處,連頭都沒有回,也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朝下走去。
下方,是那一張白紙,一張獨特的A4紙。
紙上寫着一行很潦草的大字:“謝謝惠顧,今日本景區暫不開放。”
灰色的身影眉頭一皺,眯眼道:“這張紙連我都看不透,你難道可以突破?”
兇手像是聽不到他說話一般,一把抓起這一張A4紙,看了一眼,又隨意扔在了一旁,徑直朝着天地之墓而去。
灰色身影臉色一變,連忙跟了過去,大聲道:“你敢進天地之墓?那可不是什麼好去處?”
兇手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走了進去,消失在了灰色身影的視野之中。
灰色身影沉默了很久,喃喃道:“難道這張紙只是唬人的?”
他身影緩步考過去,伸手朝前一抓,還未靠近,只見那A4紙忽然一變,上邊的字也突然變了,變成了大千宇宙執法者聯盟的公認官方文字。
只見上邊赫然寫着:“臭小子,活着不好嗎?”
“什麼?”
灰色身影臉色一變,晃了晃腦袋,仔細一看,只見白紙之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字跡。
自己眼花了?
不可能啊!
他臉色一沉,心中的傲氣實在收不住了,右手一動,如電一般朝白紙抓去。
他有自信這一掌連禁忌強者都擋不住!
而下一刻,他已然猛退數十里,眼中盡是驚駭。
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手已然不在了,留下的只是一隻留着鮮血的斷臂。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極速恢復肉體,手又長了出來。
他朝前仔細一看,只見那白紙上邊赫然寫着:“給你個小教訓,下次別衝動嗷,小夥子。”
調侃般的語氣讓灰色身影實在有些抓狂,爲什麼那個人就可以進,自己卻進不了?
難道這人本就是天地之墓的?
不可能!天地之墓有陣法封鎖,他很清楚那個陣法的等級,裡邊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存在可以走出!
但是,爲什麼呢?
他咬了咬牙,又嘆了口氣,身影消失在了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