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火中取栗
“等？”
王炳更加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撓了撓腦袋後，滿腹疑惑的問道：
“等什麼？”
這時，一陣夜風從西面吹來，風勢卻是甚強，吹得周圍野草紛紛伏低了身姿，幾乎緊貼着地面發出梭梭顫響。
感受到這股冷風，李沐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笑容：
“等風來！”
蠻兵大營西側外圍，一羣蠻兵正圍在篝火旁喝着馬奶酒，吃着烤肉，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
每次突破長城打草谷的時候，就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刻。
漠北苦寒，除了放牧牛羊，草原上基本沒有別的生存方式。
如果說還有就是……
打劫！
每到雪災青黃不接的時候，他們各個部落就會成羣結隊的突破長城，到幹國庸國等地打草谷。
長城以南土地肥美，女人皮膚細膩，彷彿能掐出水來……
只要打下一個村子，就能收穫很多苦力和女人，還有許多肉質鮮美的孩童！
所以，這些蠻兵最喜歡的就是打草谷了。
不過，打草谷並不是隨時都能賺到錢的。
幹國修築天古天闕天御三座雄關，並將古長城全部連接一起。
長城之上每三十里設一座烽火臺，五十里設一座兵堡。
而且將國內罪囚全部流放北疆，配合虎豹騎一起抵禦蠻兵。
這樣的牢固防禦，讓蠻兵南下打草谷越來越難了！
如果不能突破長城，他們各個部落之間都會互相攻擊，大部落打小部落，殺死他們的男人，搶光他們的牛羊和女人……
這一次兀骨突汗因爲兒子慘死，所以聯合漠北所有部落，集合了數萬大軍，試圖一舉攻下天古關。
只要打破天古關，這些蠻兵就能長驅直入。
幹國的女子糧食還有牛羊，那還不是予取予奪！
想到這兒，這些蠻兵就不禁心花怒放。
馬奶酒喝到酣暢，他們就幻想着早一天打破天古關，摟着那些皮膚白皙細膩的幹國女子胡天胡地的好日子。
“幹國的女子皮膚就是好，摸一下都能冒出水來！”
“噶利猛，你的手那麼粗糙，若是真的用力摸一下，豈不是要把那些女子身上刮下一塊皮來？”
“還別說，上次打草谷噶利猛搶到的那個幹國女人，才一夜就讓他玩死了，還真是猛啊！”
“他就是一頭野熊，咱們草原上的女子都受不了……”
說到猥瑣處，一幫蠻兵哈哈大笑了起來。
崩崩……
衆蠻兵正在放肆大笑，忽然聽到遠處隱約傳出一陣弓弦急震之音。
火堆旁的這些蠻兵耳力十分驚人，雖然已經喝到了半酣，卻也立刻警覺。
“有敵人！”
那個叫噶利猛的壯漢立刻從草地上直接跳了起來，抄起腰間的馬刀就要轉身衝出去。
但剛剛衝出幾步，就聽見夜色中再度傳出幾聲箭羽破空的急響。
嗖……
一隻羽箭突然從夜色中穿出，瞬間就射穿了他的胸口。
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直沒到箭梢的羽箭，這才感覺到一股劇痛從身體內傳來。
“啊……“
他朝着夜色下嘶聲怒吼，口中甚至噴出了血珠。
但就在這時，一隻羽箭再度射來。
這一隻箭卻正好從他的咽喉中穿入，瞬間將他的吼叫聲封殺在喉嚨之中。
“敵襲！” 火堆旁的蠻兵大呼小叫的跳了起來，紛紛抄起武器就想應戰。
但就在這時，一羣身披黑甲的彪形大漢從夜色中猛衝了過來。
他們身上披有重甲，行動卻依舊迅疾矯健如豹，藉着夜色轉瞬即至，手中全部握着尖銳的長矛。
噗！
一名剛剛衝出來的蠻兵瞬間被長矛刺穿了胸口，身子一顫之後，就直接撲倒在地。
剩下的蠻兵抄着馬刀剛剛奔出數米，就被對方長矛迅速收割了生命！
長矛如林，不停向前突進。
十幾個蠻兵瞬間就被許多長矛刺中，有的蠻兵更是同時被幾根長矛刺穿！
這些身披黑甲的魏武卒迅速斬殺了十幾名蠻兵之後，腳下絲毫並不停歇，端起手中長矛向前猛烈衝鋒。
他們三人一隊，見到蠻兵就殺。
許多驚動的蠻兵剛剛從篝火或者營帳內奔出，就被夜色下吞吐如蛇的長矛迅速殺死。
轉眼之間，蠻兵大營西側已經被魏武卒撕開了一個缺口。
前鋒的魏武卒很快就到了帳篷密集處。
前面的蠻兵已經被驚動，紛紛聚集起來，拿起武器朝他們迎了上去。
這時，一股凜冽西風突然吹襲了過來。
風勢甚強，營地上的帳篷大旗都被吹的獵獵作響。
百長洪辰看到頭頂狂舞的大旗，臉上現出一抹笑容，隨即一聲令下：
“點火！”
上百名魏武卒魏武卒迅速散開一線，將這些帳篷上面撒上火油，然後用篝火將帳篷引燃。
轟……
火焰瞬間在帳篷間瀰漫開來。
火借風勢，很快就如星火燎原般，沿着一座座帳篷燃燒開來！
原本正準備集結迎戰的蠻兵看到眼前一片火光，全都驚的目瞪口呆。
“救火！”
“應敵！”
一些百長或者敵酋胡亂喊着，讓這些蠻兵更加無所適從，不知道是該先殺敵還是該救火。
但凜冽西風一旦吹來，就沒有停歇的勢頭。
火焰在蠻兵大營瀰漫的更加迅速，轉眼間就已經燒出了一里多的距離。
此時，正在烹製烤乾羊的兀骨突等人也已驚覺。
“西側有敵軍突襲縱火！”
兀骨突汗臉色冰冷，口中一聲大喝：
“立刻派人上前應敵，並隔開防火帶！”
草原上的人對遇到火災都有經驗，畢竟秋日時衰草連天，一旦失火就是星火燎原。
所以，迅速隔開防火帶，就是隔絕火勢的最佳方案。
敵人雖然突襲，但蠻兵大營足有數萬之衆！
這樣強大的兵力，一旦有了迅速有力的指揮，很快就能扛住。
但草原上的部落其實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平日裡都是一個個小部落，是自己這個大汗憑藉威勢與誘餌才聚合在一起的。
一旦有事，根本不可能如干國兵馬那樣如手使臂。
許多部落之間根本互不服氣，更不可能接受別的部落的指揮。
汗令一出，自然形成了一陣不小的混亂。
許多原本防守南線的部落，爲了立功很快就向西線增援，而西線的部族爲了自保只能拼命救火抵抗。
這就形成了西線一片混亂，而南線迅速空虛的局面。
就在這時，大雪龍騎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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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