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和尚這個主力後,老周那支小隊顯見得不行了,就算熊霸天不進行暗算也是一樣,女子自是不會想着再吃這種食之無味說不定還有毒性的回頭草。
只是她實力遠不如和尚,強化路線也是隨大流的敏捷方向,不能說爛大街的白菜一般,但實在說不上多麼罕見。
甚至,她還沒有正式開啓轉職,將一身能力統合,就算熊霸天勉爲其難地允許她加入小隊,也是處於最底層的邊緣角色,反倒不如在先前小隊混得自在。
想要被熊霸天高看一眼,女子多多少少也要表現一番,證明自己有培養的價值。
實力和天賦不行,那就只有性格這一個方面了。
女子雖然口裡宣稱絕對不和老周他們作對爲難,看似有觸犯熊霸天的風險,但是自己在熊霸天心裡的形象畢竟是立了起來,不是一個單薄的紙片人印象。
愚蠢聰明暫且不提,最起碼是講義氣的。
這一點在外面的現世世界也許不值一提,但在輪迴空間裡面,對於維持一個需要同心協力的團隊還是有些作用的。
想一想熊霸天之前評價裴文德,除去實力資質外,不就是認定他的品性值得相信,將來不會出賣自己嗎。
所以對於女子而言,這次出面表態委實值得。
“你們小隊裡面聰明人不少啊。”
瞥一眼默不作聲的和尚,熊霸天豆大眼睛中精光閃過,似笑非笑道:“怪不得之前能夠做出正確選擇。”
“她說得或許誇大,但確確實實是發自真心,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一次和尚沒有退縮,一反先前態度,主動前進半步,擡起下巴,回“望”過去,平靜迴應熊霸天。
他也是忽然纔想明白。
老周壓不住他,所以和尚之前能夠活得悠哉自在。
但熊霸天可不一樣。
他沒有蠢到想着挑戰熊霸天獨一無二的地位,但是最起碼在新組建的團隊裡面要爭取一些話語權。
不論女子實力如何,他們兩人之前出身同一支小隊,認識日久,這就是天生的盟友關係,哪怕是爲了自己,他也要說句公道話。
“這我相信。”
凝重氣氛被打破,熊霸天嘿然一笑,用手指指自己眼睛,然後指向女子,道:“老子好歹在輪迴空間裡面廝混了這麼長時間,對自己眼力還是有點兒信心的,要不是這樣,我剛纔根本就不會留你在旁邊聽那麼久。”
事情反轉太快,繃緊的心絃忽然一鬆,女子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好低下頭掩飾臉上尷尬表情。
好在有人給她解圍,和尚輕聲問道:“我們現在是……”
“去護龍山莊看看。”
手掌向下重重一揮,熊霸天意氣風發道:“我要看看那個裴文德到底能不能贏了成是非當上黃字第一號大內密探。這一次他可沒有按原先劇情一樣到處宣揚自己古三通傳人的身份,我倒要看看朱鐵膽突然看到金剛不壞神功之後會是什麼反應,說不定我就能讓這門秘笈從他身上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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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當胸一腳正正落下,成是非有如斷線風箏,直線向後掠出數十步後方才重重摔在地上,饒是他有渾厚內功護體不至於筋斷骨折,依舊覺得胸口一悶,就連呼吸都帶着一股燒灼喉嚨心肺的劇烈疼痛。
只是他恍若未覺,臉龐早已扭曲,頭皮炸開,血脈賁張。
膝蓋未曾彎曲,腿腳同樣沒有發力,只是右手在地上用力一拍,身子已經如同殭屍般直挺挺立起,金光流轉,宛如水銀瀉地,轉瞬覆蓋周身肌膚,眼眸金黃一片,再也看不出絲毫情緒,冰冷淡薄異常,彷彿寺廟道官裡面的護法金剛靈官一般,渾然不似活人,一身筋骨氣血卻是驟然雄壯起來,如獅賽虎。
他這模樣實在過於駭人,兩名黑衣蒙面人不自覺同時後退數步,然後對視一眼,分執刀劍,試探性攻上前去。
孰料成是非竟是不閃不避,眼睜睜看着刀劍落在身上。
黑衣人心中一震,再次對視一眼,他們兩人這次出手不過用出三兩分力道,速度也稱不上多麼迅捷,本來以成是非表現出來的武功足以反應過來,但哪裡想到對方使出這門邪異非凡的武功後,彷彿連神智也一同捨去,癡傻木訥。
只是刀劍之勢卻是已經用老,想要收回卻又哪裡那麼輕易,兩人只不過勉強抖動手腕,希冀着儘可能減輕幾分傷勢。
兩道鏗然聲一前一後緊隨響起,沒有意料中利刃切入血肉的熟悉感覺傳來,兩人只覺手中刀劍彷彿撞在金石之上,反而震得虎口與腕部寸關尺位置一陣刺痛發麻。
兩人廝殺對陣經驗何其豐富,雖然但不理解其中道理,但想也不想就要撤招後退。
只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成是非所化金人冷冷掃視一眼,雙手探出,輕易便將刀劍握住,驟然發力,隨意一擰,精鐵鑄就的刀劍便自扭轉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彎度。
雙手一鬆,將已經徹底淪爲破銅爛鐵的刀劍撇至一旁,成是非腳掌發力,對着黑衣人直直衝撞二來。
由靜止到極快,因爲時間過於短暫,以至於旁觀者竟自生出一種時光靜止的錯覺,兩名黑衣人更是隻能眼睜睜看着好似鎏金佛像的成是非提起一對金燦燦手掌對着雙方肩頭狠狠拍下。
呼嘯成風。
“成是非!”
能夠做出反應的只有時刻關注成是非氣機變化的裴文德,足尖一點,身形已然掠起,在成是非雙掌印下之際,終於趕上對方,一個急停,五指成鉤,扯住成是非衣領向後一丟。
然後緊隨而上,併攏成掌,按在對方胸口,如絮掌勁微吐。
一沾即收。
裴文德搖搖頭,仔細端詳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