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已定爲將來的皇上,這君臣之名已經不可改變。但我朝與前朝不同,皇族之人仍可參政。而四阿哥一旦即位,六阿哥你一個親王的位置應該是跑不了的,所以,你現在就要做好打算,擺正位置,韜光養晦,以圖將來能掌握部分朝政。”
看着奕訢無奈地點點頭,徐乙又說道:“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太難。你與四阿哥從小一起長大,雖非一母同胞,但情同親兄弟。只要你在他面前擺出迎合的樣子,他就對你不會有太大疑心。等將來,他爲皇上,你爲親王,掌握軍機,或許還能一施抱負。”
徐乙這建議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同時也是這局面下最好的選擇。如果奕訢真如他這麼做的話,以皇帝之弟,親王之位領銜軍機,再緩緩圖之,或許變革還有可能的餘地。要不然,憑奕詝肚子裡的那些材料,徐乙想力挽狂瀾,簡直是在做夢。
“弟子……明白了……”
奕訢聽得出徐乙話中既有規勸,同時也帶有點警告的意思,他明白這選擇對自己來說也是個無奈中的最好結果。失落的他,只能接受了這個命運,暗暗垂淚,點了點頭。
這件事,完全打破了徐乙原先就定好的全盤計劃,*迫他必須儘快調整自己的策略。失去皇位資格的奕訢雖然還是他最喜愛的弟子,但徐乙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輔助他了。中國的封建帝國,向來都是皇權至高無上,就算奕訢將來成了親王,再執掌軍機,也絲毫動搖不了皇帝的寶座。
沒了皇帝的支持,想按自己的思路去對這個已經衰落的國家進行變革,其中的阻力可想而知。
徐乙深知這點,也明白捨棄的道理。他現在必須作出調整……
一日,奕詝拿了本書當扇子,翹着沒穿鞋的腿晃着身子,嬉皮笑臉地說道。
“徐老師,這書……每天讀着也真沒意思,我瞧今天就到這算了,鄭王府那邊還有堂會等着我去呢……”
“四阿哥,這樣不好吧……”徐乙面露難色地答道。
“有什麼不好的?”奕詝連鞋都沒穿就跳下椅子,搖頭晃腦地瞧着徐乙嘖嘖說道:“徐老師,瞧你以前專教我六弟時沒這麼腐儒啊!怎麼現在就變得和杜老師一樣了呢?沒勁!真是沒勁!”
說完話,奕詝也不管徐乙答應還是不答應,搖着腦袋,拍拍屁股擡腿就想溜。
“四阿哥!走不得!”徐乙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連忙阻攔道。
“哎喲!徐老師你還來真的?今天杜老師又不在,我抽個空子去鄭王府耍耍,爲什麼就走不得了?難不成你比杜老師還大?成我皇阿瑪了?”奕詝被徐乙攔住去路,不由得有些惱怒起來,歪着腦袋冷笑着。
“死罪、死罪!四阿哥怎麼能打這個比方?不是我不放您走,是實在走不得……”徐乙一臉慌恐地說道:“您也知道,皇上這幾日身子一直不適,保不齊隨時會派人召四阿哥去見。何況現在未到下學時辰,如果突然皇上派人過來找您,而您恰巧又不在這裡時,皇上那邊……會怎麼想?”
“這……”奕詝剛冒起來的火突地一下就沒了,的確如同徐乙所說的,自被考驗過兩次後,他也不明白什麼原因,道光召見自己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而且經常是趁着自己在宮中讀書的時候就把他找過去問話。要是真像徐乙這麼說的,自己在上學中,趁道光生病時候跑出去看戲,要被道光知道了,這可是不仁孝的大事啊。
不仁不孝,再加上逃學看戲,奕詝閉着眼都能想象出來道光知道後會如何的惱怒。想到這,他不由得躊躇起來。可是,再想到鄭王府裡熱鬧的堂會,那些漂亮的戲子們,奕詝又有些難捨,兩難之下,他臉色尷尬,無奈地恨跺了一腳。
“四阿哥,再大的事也比不上皇上的事啊!這堂會嘛……以後有的是時間瞧,不濟我改日找個大班子到家,請四阿哥來府好好玩幾天成麼?可是,今天您實在不能走,怎麼着都得歇歇啊!”徐乙擺出副忠心耿耿的樣子,陪着笑臉安慰着奕詝。
無可奈何的奕詝有些不甘心地坐了回去,嘴裡輕聲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突然站起來,黑着臉擡起一腳就把面前的幾本書給踢倒角落裡,然後氣呼呼地大拍着桌子,鼓着眼發泄心頭的不滿。
“沒趣!無聊!可惡!”奕詝拍了幾下桌子,可能覺得手有些痛,皺眉停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消停,轉而跑到一邊撿起那幾本被踢開的書,抓在手裡,瘋狂地用力撕了起來。
“四阿哥,消消火……消消火……”徐乙瞧着奕詝的樣子,心裡實在是瞧不起這個皇子,只不過沒讓他去看戲,犯得着這樣麼?今天他還是皇子,改日就是皇帝,要到那時候還是這個模樣,國家在他手裡能有好?想到這,徐乙實在是不敢想下去,也不想去想。爲了自己的目的,他連忙上前,好言安慰着奕詝。
“消火?呸!老子消不了!讀書、讀書!天天讀書!這些破爛書有什麼好讀的?朝庭養你們這麼多讀過書的官,還要我讀個屁?老子今天非得把這些東西全毀了不可!”因爲沒能溜號,奕詝似乎恨上了手中這些書,和它們較起了勁來,瞪着眼不客氣地破口大罵。
“四阿哥,您不想讀就不讀唄,實在無聊的話,我陪您聊聊天怎麼樣?”
“聊天?沒興趣!”奕詝氣呼呼地答道。
“那麼……我說個故事給您聽怎麼樣?”
“也沒興趣!”
“要不……您想聽戲,我在這清唱幾段,陪您解解悶?”
“你……?哼!你既不是戲子,又沒穿戲袍,能唱得好麼?去……我纔不想聽!”
見奕詝這個不行,那個又不願,徐乙無奈地搖起頭來,他嘆了口氣,再也不理會奕詝,獨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悶頭坐了會,摸索着從懷裡掏出個瓷葫蘆來,拔開塞子放在嘴邊,小小地抿了一口。
“咦!這是什麼味?”奕詝前一秒鐘還在和自己手中的書“努力奮鬥”着,後一秒鐘突然就停了下來,像狗兒一般“酒!?徐老師,你手裡拿的可是酒?”找了半天,終於順着味道找到了徐乙身上,當他瞧見徐乙手中拿着瓷葫蘆時,兩眼猛的一亮,迫不及待地就問道。
“啊?這……”徐乙彷彿被奕詝給嚇了一跳,見他瞧着自己手上拿着的瓷葫蘆,連忙手忙腳亂地塞住了蓋子,慌慌張張就往懷裡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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