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早就該幹掉他了,吃裡扒外的東西!”
肥仔無比享受的聽着馬建新掉入冰川裂縫的慘呼聲,等到聲音完全消失後,才裂開嘴笑了起來,對於這樣的死法,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這三年的交易,馬建新從裡面一共私吞了六千兩銀子,都拿去養娘們了,你們都看看吧!”
聽到肥仔的話後,裴東拿出一個賬本扔給了另外兩個人,說道:“老五,老六,我清理門戶,你們沒意見吧?”
“老大,姓馬的死有餘辜!”
老五、老六當然知道裴東的意思,不管馬建新是否真的做過那些事,他們都犯不着爲個死人去開罪裴東的,否則他們自己將成爲下一個馬建新。
“行了,收拾東西抓緊把這活給幹完,咱們就能到回疆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裴東哈哈一笑,走到馬建新的帳篷處仔細觀察了一下。
見到那四面玉牌都已經粉碎了,裴東不禁搖了搖頭,自己的道行還是太淺了,如果按照書中所描述的那樣,馬建新根本就無法掙脫陣法,活生生的就會陰煞殺死掉的。
看了看馬建新帳篷對面的冰柱上的窟窿,裴東將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動手收拾起馬建新的帳篷,在這茫茫雪山上,任何一點物資都是很重要的……
“應該是這裡了……”看着手中的草圖,裴東站在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處喘着粗氣。
在經過一天的跋涉後,裴東等人登上了第二座山峰的山腰,不過他們不是按照常規登山途徑往上爬的,而是根據手中地圖的指引,來到山側的一個冰裂縫處。
冰川裂縫是由冰川運動造成的,形狀各異、深淺不一,有時裂縫會被積雪填滿,如果不慎涉足,後果將會十分嚴重,馬建新失足掉下去的那個裂縫,就深達數百米。
而裴東面前的這個冰川裂縫,卻是並不深,只有六七米的樣子,但卻一直往前延伸着,上面的被凍實在了的積雪覆蓋,倒是像一處冰層所形成的山洞一般。
“老大,我先下去。”
在一起幹了十多年盜墓的勾當,根本就不用裴東吩咐,身材矮小的老五麻溜的在冰層上固定了繩索之後,肩頭插了個火摺子順着冰層溜了下去。
“老大,裡面凍着個死人,媽的,這人身上怎麼還長毛啊?”大約過了七八分鐘後,老五的聲音從冰窟裡傳了出來。
“走,都下去!”
聽到老五的話後,裴東臉上露出喜色,千辛萬苦的來到這裡,總算是沒白費功夫。
這個冰縫底部足有四五米寬,即使裴東四人同時站在裡面,都不會感覺到擁擠,火摺子一起點燃之後,冰窟內的情形頓時盡收眼底。
千年不化晶瑩剔透的冰層在火摺子的照射下,顯示出五彩繽紛的色彩,不過裴東等人的目光,卻都被冰窟中部的一處景象吸引了過去。
如果不是事先得知的話,第一次下到冰窟裡的人,肯定會被嚇一跳的,因爲在那裡的冰層後面,居然站立着一個“男人”。
這個“人”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顴骨有些突前,頭上長着亂糟糟的紅色毛髮,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彷彿在無聲的質問着面前的裴東等人。
而這個“人”似乎並不懼怕寒冷,身上穿的獸皮所做成的衣服,只是很簡單的圍在了腰間,整個上身和大腿都裸露在了外邊。
不過在他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長滿了細密的白色毛髮,如同絨毛一般,將他的身體給覆蓋住了,或許這就是他不怕嚴寒的原因吧?
在他的左手上,還拿着一根樺木做成的棍子,棍子一端被削的很尖,上面甚至隱隱可以看出血紅色的痕跡。
“老……老大,這……這是個什麼玩意啊?”
跟在裴東身後下到冰窟的老六顫聲問道,他在這個團伙裡一向都是乾的技術活,平時脫死人衣服和取玉含這些事很少幹,是以見過的屍體並不是很多。
裴東沒有回答老六的話,仔細觀察着面前這具栩栩如生的屍體,過了半晌之後說道:“現在還不知道,大雪山曾經有雪人的傳說,或許這個東西就是!”
看到這具非人非獸有些怪異的屍體,裴東心中有些明白那個英國人爲何出了如此高價了。
肥仔拿着火摺子在那屍體上照了半天之後,忍不住開口說道:“老大,咱們要找的就是這玩意?這東西他媽的也不能給人配陰婚啊?”
肥仔對於出銀子買屍體的事並不感到稀奇,因爲數年前,他就跟着裴東賣過屍體給人配陰婚用。
陰婚也叫冥婚,就是爲死去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後,未等迎娶過門就因故雙亡,老人們認爲,如果不替他(她)們完婚,他(她)們的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安。
因此,一定要爲他(她)們舉行一個陰婚儀式,最後將他(她)們埋在一起,成爲夫妻,併骨合葬,免得男、女兩家的塋地裡出現孤墳。
但是不可能訂婚的雙方都同時暴亡,活着的人也不可能去給死人陪葬,這就需要有一具剛死不久的屍體來配合完婚。
那時剛從裴東窮困潦倒,在得知有人高價收取少男少女的屍體後,曾經在相鄰的省份瘋狂的挖掘過一段新死之人的墓葬。
那會的肥仔是個小要飯的,才十五六歲的年紀,不過天生膽大,一次睡在野墳崗的時候遇到了挖死人的裴東,就這麼被拉入了夥。
“你小子就知道死人能配陰婚,這玩意的研究價值大着呢,只要能運出去,即使英國人不要,咱們也能賣個大價錢的……”
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這東西,裴東心情大好,在給肥仔解釋了一番之後,回頭說道:“老六,準備炸藥,把旁邊的冰層給炸開,小心了千萬不要傷到裡面的屍體!”
剛纔裴東用鑿子在冰上嘗試了一下,幾鑿子下去連個白印都沒有一個,恐怕就是用熱水澆淋的辦法都不好使,只能用炸藥強力破開了……
聽到裴東的吩咐,老六站在冰前測試起冰層的厚度來,過了晌之後,拿出個鐵錐,在那具屍體四周的位置鑽下了幾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老六在加入裴東的團伙之前,在晉省煤窯上幹過炸山開洞的活,裴東在一次盜墓時,假扮考古工作人員,從當地聘請了一些農民幫他挖掘清理古墓,在遇到一塊擋龍石,挖掘無法再進行下去的時候,老六施展了一手爆破的絕技。
順利的盜掘了那個古墓後,裴東也將老六發展進了團伙,可以說,他的團伙雖然人不多,但個個都有一手絕活,每個人都不容小覷的。
老六很快引爆可炸藥,他的手法相當的高明,衆人幾乎沒有感覺任何震動,只看到一股濃煙從冰窟中冒了出來。
再次進入冰縫之後,他們發現,那具屍體前面的冰層已經被炸去了很厚的一層,價值十萬兩銀子的屍體距離他們觸手可及。
裴東圍着冰層觀察了半天之後,開口說道:“老五,老六,你們兩個用鑿子小心點清理冰層,別傷到屍體,肥仔,去拿個冰袋下來,這玩意取出來要是腐朽了就完了!”
這次發掘雪山屍體的所有裝備,都是由英國人提供的。
爲了保證屍體的完好,英國人特意準備了冰袋,可以在短時間內保證屍體不腐爛,可謂是費勁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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