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真傻,真的!

餘姚縣到首府杭州最便捷的當然是官道,不過說起是官道,實際上這路也不怎麼樣,充其量同後世不鋪水泥的鄉間小道差不多,再加上浙江多山,這山雖說都不高,可起起伏伏很不好走,押解朱怡成的大車軲轆壓着崎嶇不平的路面吱呀吱呀地慢慢往前。

在其中一輛大車裡,五花大綁的朱怡成正被塞在裡面,在車裡陪同他的還有一個腰跨鋼刀的兵勇,這當然是防止朱怡成逃脫以作監視的。中午從大牢裡被提出來的朱怡成稀裡糊塗地就被塞進準備好的大車中,然後就隨同黃傑一行上了路。從出發到現在已過了三小時,昨天到現在只喝過一碗餿黴稀粥的朱怡成肚裡餓的直叫喚,可是他現在心裡去不是惦記着填飽肚子的問題,被無比的驚愕和恐懼籠罩着,極度後悔中。

朱怡成人雖然被綁着,嘴裡也被堵的死死的,就連他眼上都給蒙上了黑布,可他的耳朵卻沒聾,從押上車到現在,同行之人的對話從車外面隱隱約約傳來,朱怡成雖沒全聽清,可也聽了一個大概。

“康熙爺……朱三太子案……朱怡成……謀反……送京……凌遲……!”

這些片言殘語猶如驚雷在朱怡成耳邊響起,令他一時間嚇蒙了。

康熙爺?這當然不可能是灣灣那邊著名的談話性娛樂節目《康熙來了》,清朝不會有蔡康永,更不可能會有小S的存在,那麼這康熙爺必然指的就是陳道明演的《康熙大帝》中的康熙皇帝了。朱怡成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他所在的時代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什麼晚清,更不是什麼辛亥革命時期,而是大清盛世,歷史中被稱爲“千古一帝”的康熙正君臨天下的年代。

當朱怡成弄明白自己搞錯了年代後,一張小臉是瞬間嚇得慘白,整個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完了完了,我真傻!真的!我怎麼能傻到這個程度?居然和這時代的官員大談什麼革命,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如果不是被綁着,朱怡成甚至想狠狠抽自己幾嘴巴子。在大清朝如日中天的年代談什麼推翻滿清的革命,自己不是茅坑裡點燈——找死(屎)麼?此時此刻,朱怡成的腦海中閃過一句臺詞,“曾經有一份絕好的機會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會對那個當官老頭說五個字:‘大清萬萬歲’。如果非要給這個解釋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可惜的是世間沒有後悔藥賣,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朱怡成現在這副悲慘下場就很好證明了他抉擇的錯誤性。更爲可怕的是,他還從那些對話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什麼押解京城凌遲處死的字眼,一回想到電影裡的情節,再想到那行刑人拿明晃晃的鋒利小刀在自己細皮嫩肉上要割上幾千刀,最後割的一副骨頭架子受盡折磨痛苦才死的悲慘結果,朱怡成忍不住褲檔一熱——尿了。

“大人,前面再走就是驛亭了,吳大人讓小的來問大人,夜裡趕路不太安全,是否要在驛亭休息一夜再前往上虞?”一個穿着勁裝的兵勇從前隊跑來向黃傑問道,黃傑擡頭看了看天色微微點頭:“也好,讓吳大人安排就是。”

這次差使,黃傑雖然爲正吳剛爲副,不過吳剛可是武官,這一路上必須依仗吳剛護得周全。何況吳剛派來的人說的也沒錯,四月裡的天黑的早,在過一個多時辰太陽就要落山了,算算路程要在太陽落山前趕到上虞是絕對不可能的。夜裡趕路,官道可也不一定安全,尤其他們還帶着朱怡成這樣的欽犯。驛亭這地方雖小,可也有驛站在,在驛亭停留一夜明日繼續啓程是不錯的選擇。

驛亭,這是從餘姚到上虞中途的小鎮,別看驛亭小,但這個地方卻是交通要地,更是千年古鎮。早在南宋的時候,詩人柳亞子就在驛亭寫下了“紅樹青山白馬湖,雨絲煙樓兩模糊”的佳句。說到驛亭就不能不提驛亭最出名的白馬湖,押解朱怡成一行人順着官道下了坡,轉過幾個彎,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前方錯落有致的一羣建築就是驛亭鎮,而離驛亭不遠的地方更顯出了一片湖光山色,那就是白馬湖。

驛亭顧名思義是因爲這裡的驛站,再加上來來往往的商客在此聚集久而久之形成了集鎮。馬車一行漸近驛亭,四周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不過那些普通商客和百姓們瞧見黃傑他們的車馬都自覺地離得遠遠,原因很簡單,這一行十幾人的車馬瞧起來就是官員眷屬出行的樣子,更不用說還有吳剛和幾個穿着綠營戎裝的官兵在。

等車馬到了驛站,打頭的兵勇已經安排好了住宿,因爲有欽犯在,吳剛特意讓人找驛卒弄了間小院,地方雖然小了點,可小院門一關就能和外面隔絕,這樣一來安全就大有保障。

以黃傑等人的身份,來到驛站驛丞必須要出面招待的,可大事在身的黃傑根本就沒見驛丞,讓吳剛找人打發了出去,親自壓着車進了小院,上上下下都用自己帶來的人安置,就連馬料也沒讓驛丞插手。

這種情況在驛卒看來未免顯得神神秘秘,不過驛丞也不敢多打聽,反正上官有要求下面就按着辦就是。住進小院後,一夜無事,等第二天天色剛矇矇亮,黃傑一行就離開了驛站,繼續朝首府杭州前進。

近午時,一行人就過了上虞,再往前就是紹興了。算算時辰天黑之前趕到紹興再停留一夜,第二天午時左右就能趕到杭州。這一路算得上順利,一想到到了杭州把欽犯往巡撫衙門一送,黃傑心裡就忍不住的高興。

抓到朱怡成,首功是不可能的,可押解欽犯的功勞也足以黃傑在明年的考評中弄到一個“卓異”了。再說這一次他又是替代知府大人去首府,如果能被巡撫大人記在心裡,往後經營一下說不定就是一條升官之路。想到這,坐在馬車中的黃傑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心裡開始琢磨到了首府交了差事後再去拜會幾個同年和上官,以打通一些關節。

其實不僅是黃傑這麼想,就連周忠良也是這麼琢磨的,隨着離杭州越來越近,周忠良心裡也越就盤算如何在此事中爲自己撈取更多的好處。如果講一行人中唯一一個沒有這麼多心思的人,那麼也許就屬吳剛了,作爲武官,吳剛可沒黃傑和周忠良這些文人那麼多花花腸子,他的腦袋裡一門心思的就是先辦好這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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