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您的條件吧,勳爵閣下。”
彼得一世開口道,丘吉爾之所以說那些話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利用瑞典來壓迫俄羅斯,這種招數是英國人一向慣用的,彼得一世在英國遊歷過,非常清楚英國人的套路。
“其實我想告訴您,陛下,瑞典的事我們英國可以幫忙。”丘吉爾微笑着說道。
彼得一世沒有說話,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英國海軍也不想爲了一個瑞典和貴國進行兩敗俱傷的海戰,這不符合英國的利益。”丘吉爾繼續道,雖然他說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可其實也是在暗示彼得一世,如果有必要的話英國也是可以和俄羅斯海軍進行死磕的。
英國是歐洲強國,這毫無質疑,俄羅斯僅僅只是剛剛興趣,雖然打敗了瑞典,卻還未徹底取代瑞典成爲強國,所以丘吉爾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極其自信。
“代價呢?”彼得一世冷冷反問道。
“尊敬的陛下,我們只需要您的國家在遠東幫一個小小的忙。”豎起一根手指,丘吉爾微笑着說道,彷彿他所說的小忙是真的微不足道的小忙一般,就和請朋友幫自己倒一杯酒,又或者取一下餐盤。
彼得一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笑的前俯後仰。
“勳爵閣下,這個忙可不好幫啊,一個東方的帝國,又是如此強大的帝國,俄羅斯沒有蠢到直接去觸怒它的地步。相比之下,就算俄羅斯暫時拿瑞典沒辦法,但我有足夠的耐心,貴國的軍隊不可能永遠和瑞典在一起,不是麼?”
“當然當然!”丘吉爾點點頭:“英國和瑞典的聯盟艦隊是不可能永遠存在的,可是陛下您不要忘記在一定的時期下它依舊會存在。而且瑞典一直都是北歐強國,如果俄羅斯無法徹底打趴瑞典的話,那麼等它緩過氣來,未來的戰爭結果會怎麼樣誰又能知道呢?”
“您這是威脅?”
“不!這是提醒!”
丘吉爾坦然說道:“這僅僅只是善意的提醒,陛下。”
彼得一世微眯起眼,目光和刀子一般向丘吉爾刺過去。
丘吉爾彷如不見,拿起彼得一世放在一旁的酒壺喝了一口,砸吧着嘴哈了口氣:“陛下,您或許有些誤會了,英國怎麼可能讓俄羅斯同大明帝國開戰呢?我剛纔所指的小忙僅僅只是想讓陛下您在一定程度上給大明找點麻煩而已。”
丘吉爾這話讓彼得一世的目光中銳利減少了三分,他沒說話,繼續示意對方往下講。
“陛下,我在遠東多年,非常瞭解俄羅斯目前在遠東的情況。現在俄羅斯的遠東總督府就在原本蒙古人的漠北草原位置,而這個地盤是如何得到的,恐怕陛下您比我更清楚。”
“這個混蛋!”彼得一世心中暗罵了一句,丘吉爾說的沒錯,俄羅斯之所以能在這幾年遠東打開局面,那是因爲俄羅斯趁着滿清和大明交戰的機會再最合適的時間出手,從而獲得了漠北草原大片地區。
丘吉爾嘴角上揚:“根據我得到的消息,當初俄羅斯和滿清,也就是之前的大清帝國達成了軍事上的協議,甚至直接出兵幫助滿清協同作戰。從這點來說,俄羅斯在實際上已經和大明帝國交過手了,但不知道爲什麼,近幾年來俄羅斯基本斷絕了滿清之間的來往,同大明展開了外交接觸。”
看了一眼彼得一世,見對方依舊保持着平靜,丘吉爾繼續說道:“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我離開大明的時候曾今聽說過一件有趣的傳聞,這個傳聞居然是俄羅斯和滿清私下又有了合作,雖然傳聞沒有證實,但是陛下,想來作爲俄羅斯沙皇的您或許可以給我答案?”
丘吉爾當然知道彼得一世不可能給他什麼答案,所以他繼續說。
“尊敬的陛下,您難道不覺得大明太強大了?如此強大的帝國在遠東崛起,這對於歐洲諸國都不是什麼好事。我們英國還好,畢竟和大明間隔遙遠,但是陛下您的俄羅斯卻不一樣,這點想來陛下您也是清楚的。”
“你們考慮的是新大陸殖民地吧?”突然,彼得一世開口問。
這個詢問讓丘吉爾頓時一愣,他沒想到彼得一世會直指中心,直接道出了他的真正用意。
不得不佩服,彼得一世敏銳的判斷和嗅覺,他說的一點都沒錯,英國考慮的就是新大陸,而且拉攏俄羅斯成爲幫手攪動遠東,這也是丘吉爾計劃的重要一環。
至於瑞典,無論是喬治二世還是丘吉爾哪裡會把它放在心上?假如是卡爾十二世時期的瑞典或許英國還會上心,那時候的瑞典可是北歐強國。但現在呢?現在的瑞典已經差不多被打斷脊樑骨了,瑞典女王就和一個不識時務的女瘋子一般,這樣的國家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瑞典,說白了就是計劃中的一顆棋子罷了,是爲了達到目的隨時可以出賣的棋子。
“英國的用意是爲了歐洲各國的利益,同樣也是爲了陛下您的利益。”丘吉爾厚顏無恥地回答道。
“你們英國人都是這樣,看來勳爵您也不例外。”彼得一世嘲笑着諷刺道。
“感謝陛下的誇讚,這是我的榮幸。”丘吉爾非但沒有臉紅,相反彬彬有禮地起身向彼得一世行了個禮。
“勳爵閣下!”
“在,尊敬的陛下。”
“您對聖彼得堡的感官如何?”
“這是一座充滿魅力的城市。”丘吉爾回答道。
“非常高興您用這種詞語來評價它,作爲它的締造者,我希望您能仔細遊覽這座城市,發掘它更多的魅力。”
丘吉爾笑了,這是彼得一世給他的信號,他當然不會拒絕:“如您所願,尊敬的陛下,不過您也知道我公務在身,並不能停留太久,最多再停留……三天吧,希望能再三天內完成對這座美麗城市的遊覽。”
彼得一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後拿起酒壺晃了晃,直接把最後剩餘的殘酒全部倒入了口中。喝完酒,彼得一世直接就去了屋一邊的牀上,和衣直接躺了下來,不一會兒,鼾聲就漸漸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