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倚靠在水雲的懷中,楊花笑道:“水雲,都聽你的。你想要什麼,去哪裡,我都隨你一起。”
心疼這個男人,這一刻,她覺得什麼都不重要。若他們能夠隱世,未嘗不好。時間會是很好的良藥,她會漸漸忘了不堪回首的過往。最後,或許她能爲水雲生兒育女也不一定。
“那好,我們立刻啓程回幽魂宮。以後那些凡塵俗事,我們都不予理會。”水雲扶着楊花的臉龐,大聲笑道。
楊花被水雲的興奮感染,她也笑開了臉,“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聽你的。”
水雲笑得更加歡暢,他輕捏着楊花柔嫩的臉頰,胸口溢得飽脹。只覺,此生有楊花相伴,已無憾。
楊花不再看傻笑的水雲,躲躲藏藏地開始穿衣裳。卻被水雲眼明手快地搶下她手中的襦裙,待看到楊花含羞帶怯的模樣,又是一情潮涌動。
費力地控制自己的雙手,他認真地幫楊花更衣,雙眼卻不自覺地一直掃視着她美好的身子。強忍着,水雲只想爲這個小女人親自更衣。不只這次,以後每日清晨,他都希望能爲楊花更衣。
楊花自是看出水雲不規矩地視線在她身上亂瞟,也看出這個男人在隱忍着自己的,看他額頭暴凸的青筋便可看出端倪。她暗自偷笑,這個男人他活該忍受的煎熬,誰讓他時時刻刻想着牀弟之事?
水雲笨拙地爲楊花穿好衣裙,見楊花想跑出他的箝制,他便這個滑溜的人兒撈進懷中,把她塞在杌凳上坐好。
看着前面的銅鏡,楊花頓時苦下臉,蹙起柳眉道:“你該不會還要幫我梳頭髮吧?”
“自然。我可是第一次爲女人更衣梳頭,花兒,你是不是很榮幸?”水雲隱含笑意的聲音自楊花的頭頂傳來。
楊花看向鏡中的水雲,朝他努嘴扮鬼臉,真想告訴他,她寧願自己梳頭,也不願被他折騰。可是水雲興致勃勃的樣子,令她不忍心說出實話。
果然如她所料,水雲幫她梳頭髮的動作,極爲粗魯且笨拙,根本就是在折騰她,害她受苦。楊花忍不住抱怨道:“水雲,我自己來,你一個大男人,哪會梳什麼頭髮?”
“疼麼?我輕點,一會兒就好了。”水雲趕緊放輕自己的動作,笨拙地想爲楊花挽髮髻,卻還是頻頻聽到楊花抽冷氣的聲音。
兩刻鐘過去,水雲好不容易纔完成這項任務,對楊花獻寶道:“花兒,看看,是不是很美?”
楊花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髮髻歪歪斜斜,一點美感也沒有。不過自己是美人胚子,所以看起來,還是美麗動人。
“如果不是你梳的,我想我會更美。”楊花瞅了半天,如實回道。
“花兒本就極美,這一次我只是初試身手,以後便不會將你弄疼。”水雲趕緊回道。
楊花頓時滿頭黑線,就是說以後她還要被這個男人折騰?可苦了她,以後得飽受他的折騰。耷下頭,楊花垂頭喪氣地想從杌凳上起來,卻被水雲從身後將她抱住,“花兒……”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妥,大概是男人發情時的先兆。不再細想,楊花從杌凳上站起來,將水雲推開,便往門屋外走去。
守在門外的蔡無毒和悠兒在見到楊花時明顯一愣,而後蔡無毒的臉色有明顯的抽搐,而悠兒,嘴角微揚,不禁失笑。
楊花知道是自己的髮髻出了問題,偏偏水雲還很滿意的模樣。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嗎?”楊花有些惱怒,直接喝斥道。
悠兒迅速收斂臉上的竊笑,端正了顏色。蔡無毒更是如此,立刻將視線移開,朝水雲說道:“宮主,已經打聽到了兩位公子的下落,他們在——”
水雲揚手製止了蔡無毒要說的話,“你只需告訴本宮,他們是否有性命之虞便可。”
“如今他們並無生命之憂。”蔡無毒立刻回道。
水雲滿意地點頭,打算往外走去, “不過,水復向外發佈消息,要將兩位公子在兩日後的午時斬首示衆,說是要爲死在宮主手下的衆多冤魂報仇。” 此時蔡無毒又補充道。
他看出了水雲的意圖,怕是因爲楊花,想要遁世。但事情的真像,他必須轉達給水雲知道。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義務,他不想最後看到水雲後悔莫及的樣子。
水雲和楊花的腳步同時頓住,他們互相對視,知道他們的計劃,必須延後。
看出水雲的猶豫,楊花上前一步,握住水雲的手說道:“水雲,沒關係,先把水天水碧救出來再說。要隱世,也等把風波平定才行,是不是?”
水雲頓時啞然,他很想告訴她,若是水天和水碧兩個人加起來和她相比較,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楊花。
如今的他,毫無選擇的餘地。因爲他有道義和責任,必須將水天和水碧救出,否則他會內疚一輩子。
“花兒,我定會很快將他們救出,而後我們便可遁世。”水雲心急地對楊花說道。
楊花笑了笑,輕倚在水雲的懷中,說道:“要去救他們,就必須快點。遲了,他們的性命便沒有保障。”
隱世,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真正要做到,談何容易?只希望不要再發生任何變故纔好,否則,一切都將充滿變數。
這個時候她不能將自己的隱憂說出,因爲只會給水雲帶來心理壓力。
水雲不再猶豫,將楊花抱在懷中,便迅速出了客棧。這一回,楊花特地留下銀錠,是怕水雲又仗着自己是幽魂,住宿不給費用。說出去,只會夷笑大方。
水雲和蔡無毒的輕功都屬一絕,他們根本不必騎馬,手上各帶着一個女人,便飛速往天域城趕去。
“水雲,我就是在天域城遇見了你。當時你怎麼會想着要把我帶走,是不是鬼迷了心竅?”一路上,大家都不說話。楊花見氣氛有些沉悶,便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