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好一會兒,田醫生終於把陸依依的傷處理完了,點滴也吊完了,她一邊取了針一邊對佟元元說:“元元,這幾天不要給她吃辛辣的東西,就給她喝粥。”
佟元元說:“少爺也說了只給她喝粥。”
田醫生嘆了一口氣,提着藥箱出去了。
佟少瀾還站在窗前,田醫生說:“先生,陸小姐病得很嚴重,她需要靜養,不能再做過激的運動。”
她委婉地勸佟少瀾不要再和陸依依做牀第之事,但佟少瀾不說話,她也沒有奈何,只好說:“先生,我走了,陸小姐有什麼情況請通知我。”
佟少瀾淡淡地嗯了一聲。
田醫生離開了。
折磨在繼續,佟少瀾並沒有因爲田醫生的囑咐就對陸依依仁慈一點。
因爲陸依依不肯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他對她的折磨就越來越狠,而且總是在地板上完成他的懲罰。
每次懲罰她,他都無法控制地想她和別的男人上過牀,越這樣想越怒,懲罰的力度也就越大。
又一場折磨結束,佟少瀾離開了房間,陸依依躺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有動彈,頭昏昏沉沉,處在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中。
她之所以沒有完全昏迷,是因爲她每當要昏迷的時候,佟少瀾就又把她弄醒了,她已經記不起自己昏迷了幾次,反正真的是死去又活來。
她的臉上身上全是汗水,頭髮溼溼地沾在前額上,他每一次的懲罰都能讓她痛得全身出一場大汗。
過了很久,她覺得眼睛有點睜不起,想睡覺,但知道自己不能睡,如果睡着了,她很可能就再也不能醒來了。
她絕不能睡着,不能死了,她必須活着回去尋找親愛的父親。
陸依依用力睜開眼睛,掙扎着爬起來,忍着全身的疼痛,一步一挪走到牀頭櫃前,拿起一包藥吃了下去。
然後她穿上衣褲,搖搖晃晃走到沙發面前,慢慢躺下去,身體蜷縮在一起,輕聲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真的沒有……”
她眼裡的淚水慢慢滑了出來,落在沙發上,很快就溼了一大團。
折磨還在繼續,陸依依已經傷得很重了,疼痛讓她連走路都十分困難,但佟少瀾依然不斷折磨她,逼她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可她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一直被關在那個房間裡,有人送飯來,她忍着全身的不舒服努力吃完。
田醫生給她開的藥已經吃完了,這幾天佟少瀾沒有再讓田醫生過來爲她醫治,她的傷逐漸加重,她不知道這樣的折磨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實際上,就算佟少瀾不鎖着她,她也不會逃走,因爲她必須留在這裡證明她的清白,她要讓佟少瀾相信她真的沒有背叛他。
她如果逃走了,就再也沒有機會證明她的清白了。
幾天後。
左清揚給佟少瀾打來了電話:“老大,你還好吧。”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今天他沒有喝酒,連着折磨了陸依依這麼久,他的怒氣得到了發泄,情緒已經慢慢好起來了。
“那個……”左清揚頓了頓,說:“那個男人的事情你彆着急,慢慢來,他既然已經出現過了,一定還會再次出現,我建議你出去旅遊幾天,如果你想去的話,我馬上爲你安排。”
佟少瀾的心裡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暫時不出去,過幾天再說。”
“那好,你什麼時候想出去了,跟我說一聲。”
“嗯。”
佟少瀾掛斷了電話。
他走到窗前,看着人工湖對面的臘梅,梅花開得十分鮮豔,但他的注意力並沒有在梅花上。
他的腦海裡有許多幻覺,許多的聲音在對着他叫喊……
“佟少瀾,你是個懦夫!”
“佟少瀾,你戴綠帽子!”
“佟少瀾,你的女人怎麼是這種人!”
“佟少瀾,你是私生子……”
……
他的思緒往回倒放,眼前出現了一排巨大的黑體字:《訂婚不足半個月,天王佟少瀾的未婚妻陸依依大玩劈腿》!
這則報道將他和天新公司一起推進了泥潭!
不僅如此,各路狗仔隊還連挖帶造謠捅出了他的大量醜聞,五歲了還尿牀,八歲了才上學,還把他十歲的時候和女老師打架,差點抓了女老師的胸這種謠都造出來了。
還有,他的未婚妻陸依依是他花一千一百萬買回來的女傭人,隨後做了他的地下情人,所以她才能得到天新公司力捧。
這些都不算什麼,最嚴重的是,居然有人曝料說他是私生子,證據就是,如果他是他父母的親生兒子,佟家爲什麼要把他送回雲國撫養,直到十五歲才接到加國?
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對這位天王巨星的抨擊之辭,大量水軍披着馬甲在各大貼吧對他進行造謠和中傷,言辭激烈,大有要借這一次的事件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的狠勁。
他又沒有做錯什麼,卻被陸依依如此連累,他哪能不氣。
他將她抓回來,就是要她說出那個男人是誰,但拷問了這麼久都不能從陸依依嘴裡問出任何線索,佟少瀾感到身心疲憊。
這個女人,他應該拿她怎麼辦?
他決定先去看母親。
佟少瀾驅車往佟家大院駛去。
走進母親的房間,他看見徐芊芊正在給冷雅琴喂藥。
“芊芊……”他走過去說:“來,給我。”
他從徐芊芊手裡接過藥碗,親自給母親喂藥。
冷雅琴喝完了藥,坐起來問:“那個女人真的是你的女傭人?”
她這幾天才從報紙上得知陸依依竟然是佟少瀾的女傭人。
“是,母親。”佟少瀾回答。
“她人呢?找到沒有?”
“找到了,但是她不承認……”
佟少瀾說了他拷問陸依依,但陸依依一直不肯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的情況。
冷雅琴搖頭說:“小瀾,你就是心地太善良,纔會被她害得這麼慘。要我說,你把她綁起來,用烙鐵燒她的胸,要不就往她的指頭裡釘釘子,或者挑斷她的腳筋、手筋,對她用盡酷刑,我看她不招。”
佟少瀾聽得忍不住心裡打了個寒噤,喊了一聲:“母親!”
他以爲他這幾天對陸依依已經夠殘暴了,沒想到母親說出的話比他做的還要殘暴得多。
冷雅琴立刻改口:“我就是氣着了隨口說說,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善良,我也是燒香敬佛的人,我們做不出來那種過份的事情。”
佟少瀾說:“母親,這件事您別操心,兒子會查個水落石出。您只管好好養病,讓身體早點好起來
。”
陪母親聊了一會兒,佟少瀾決定到公司去看看。
從這件事上報後,他這些天一直呆在家裡,沒有回公司處理公務,今天應該去好好處理一下,他也想順便跟左清揚聊聊。
和母親告辭後,他開車離開了。
佟少瀾離開不久,冷雅琴翻身坐了起來,對徐芊芊說:“走,跟我去把那個女人抓回來好好拷問,如果真的有什麼人指使她來害小瀾,我把她的牙齒一顆一顆敲下來也要她招供,我看她能抗多久!”
徐芊芊心裡了也打了個寒顫,嘴裡奉承說:“乾媽,有您出面,她一定會說的,佟總就是心太軟。”
兩個人走出來,帶了幾個保鏢徑直到“水岸山景”去了。
陸依依被關在房間裡,她的頭昏得厲害,一身都不舒服,傷得很重,傷處感染了,有點發燒,腦袋昏昏沉沉。
她掙扎着洗了澡,穿上了衣服,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砰”的一聲,昏睡的陸依依被驚醒了,她睜開眼睛一看,門打開,呼啦啦進來了好幾個人,兩個女人和幾個男人,她看見那個年輕女人是徐芊芊。
她再看看旁邊那個年紀大一些的女人,她衣着華貴,氣勢逼人,長相很漂亮,但面容看起來很兇惡,而且怒氣衝衝的樣子。
陸依依的心裡一驚,她認出了這個貴夫人!
她的腦海裡劃過了九年前的一幕。
十四歲那年,陸依依被人拐賣給雲國冬江市一個叫吳大寶的男人做媳婦沖喜的時候,看見過這個貴夫人。
陸依依到吳家三天後,跟吳大寶舉行婚禮,這個貴夫人以客人的身份來赴宴,那時候她比現在年輕些。
陸依依名義上是吳大寶的新娘,事實上從到了吳家後,她就是最可憐的女傭人,吳家沒有一個人把她當新娘看,連下人都欺負她。
一個被拐賣的孤女,自然誰都會欺負的。
舉行婚禮那天,陸依依一直在忙,給每一個客人奉茶,動作慢一點就被婆婆打罵。
當她給這個貴夫人奉茶的時候,貴夫人突然轉身碰掉了陸依依手上的茶杯,茶水灑在了貴夫人的腳背上。
她勃然大怒,抓住陸依依狠狠打了幾個耳光!
陸依依被打倒在地上,貴夫人又衝過來踢她,這時外面忽然走進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他拉住貴夫人說:“母親,她犯了什麼事?您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原本很兇蠻的貴夫人馬上變了臉相,一臉痛苦地說:“她把滾燙的茶水倒在我腳背上,燙死我了。”
年輕人說:“她得罪了母親,母親只要給兒子說一聲,兒子處罰她就是了,不勞母親動手,母親彆氣壞了身子。”
貴夫人轉怒爲喜,說:“小瀾啊,有你這句話,媽咪的腳就算再痛也不痛了。”
陸依依聽見貴夫人把年輕人叫小瀾,她的心裡一震,想起了幾年前那個叫小瀾的小哥哥,很想擡頭看他是不是,但不敢。
吳大寶的媽,也就是陸依依的婆婆拿着雞毛撣子走過來,罵道:“你個死女人,雅麗是我們家的貴客,你也敢燙她,我非打死你不可!”
罵着,她手裡的雞毛撣子向陸依依抽打了下來。
陸依依痛得不斷躲閃,婆婆罵道:“你要躲是不是?來人!把這個小賤人衣服扒光,吊到柴房去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