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阻止了母丹丹的吵罵,溫和地對小女傭說:“你先回房休息,我一會兒請醫生過來幫你檢查一下。”
母丹丹急忙說:“主人,您可不能相信她,她們總是偷懶……”
佟少瀾擡手示意她停下,對小女傭說:“去吧,回房裡休息,今天沒人敢叫你做事。”
小女傭眼淚汪汪地向他道了謝,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佟少瀾轉身對母丹丹說:“我不管你以前在別人家裡是怎麼當管家的,但在這裡就得守我的規矩:第一,不準虐待傭人;第二,不準隨意罰他們;第三,不準不給他們吃飯;第四,工作要合理安排,不準厚此薄彼;第五,有傭人身體不適,要馬上找醫生過來;第六……”
他停下來,想了好一會兒,說:“女傭人每個月有三天例假,不準安排她們做事。”
母丹丹的小眼睛直眨巴,這麼多的條條框框,那她以後還怎麼發揮她管家的權利?
“可……可是,如果這樣,他們就無法無天了。”
“他們會不會無法無天,要看你怎麼管理,”佟少瀾說:“如果你覺得你做不下來,你可以另謀高就。”
母丹丹不說話了,只在心裡腹誹:另謀高就?還有哪一家捨得開這麼高的薪水?
佟少瀾又說:“人心不是打服罵服的,而是以心換心換來的,只要你對他們好,我相信他們會很好地配合你的工作!”
母丹丹只能唯唯諾諾地說:“我知道了,先生。”
佟少瀾轉身走,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喊管家:“你派一個細心一點的丫頭,讓司機送到醫院去照顧阿彩。”
母丹丹急忙點頭答應,馬上喊了一個女傭過來,說了幾句,又叫了家裡的司機把女傭送出去了。
冷雅琴和徐芊芊坐在車子裡看着佟少瀾和母丹丹,她們看出佟少瀾在教訓母丹丹,不過兩個人並不下來說什麼。
趕走了陸依依,她們的心裡都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佟少瀾教訓管家這種小事,她們就不打算理會了。
佟少瀾又給田醫生打了電話,請她過來看看肚子疼的小女傭,田醫生答應了。
田醫生在加國沒有親人,她和佟少瀾他們相處得很好,捨不得他們,所以天新公司搬遷的時候,她就跟左清揚他們一起過來了。
佟少瀾這才放心地上了車,坐在車上,他在心裡默默地說:“依依,你放心,管家以後不敢再欺負她們了。”
他擡頭看向車窗外,忽然覺得眼睛有些潮溼。
佟鋼載着他們到了街上,下了車,三個人走進了地下城國際購物中心,兩個女人一邊購物一邊興奮地閒聊,佟少瀾跟在她們身後,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
他的心裡暗暗抱着一些希望,希望能看見陸依依,只是他也明白,陸依依就算還沒有離開西津市,她也不會出現在這個購物中心。
他不知道陸依依昨天晚上在哪裡,也不敢給冷曉川打電話詢問,害怕自己一旦知道了陸依依的住處,會控制不住跑去找她。
中午,佟少瀾陪兩個女人在外面吃的飯,然後佟少瀾和徐芊芊把冷雅琴送回了冬江市。
晚上,冷雅琴跟他們商量婚事,說:“小瀾,芊芊,你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婚事早應該辦了,我準備去找個大師給你們看日子,挑選一個黃道
吉日舉行婚禮,你們覺得如何?”
佟少瀾點頭同意,和陸依依的這場愛情弄得他身心俱疲,現在他們的感情劃上了句號,他也該談婚論嫁了。
冷雅琴打了個呵欠說:“好了,你們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徐芊芊道了晚安,回客房去了。
佟少瀾走了幾步又走回來,說:“母親,我想問您一件事。”
冷雅琴慈祥地說:“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佟少瀾說:“您當年生我的時候,是生了兒子一個孩子,還是兩個?”
冷雅琴意外地看着他:“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佟少瀾說:“母親還記得那個田野小紀夫吧?”
“記得,”冷雅琴說:“他冒充你,差點把我們佟家的財產都奪走了,他不是死了嗎?你還問他做什麼?”
“沒什麼,我是有點奇怪,他和我爲什麼長得那麼像?就算是雙胞胎,也沒有理由像到這種程度吧?”
冷雅琴嘆了口氣,說:“這件事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因爲我知道你和你爹地的感情很深,你很尊敬和愛戴他,但既然你問到這裡了,我不告訴你,反而成了不信任你了。”
佟少瀾緊張起來:“母親,您的意思是,他和我爹地有關係?”
冷雅琴點頭:“你爹地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帥,又是大明星,崇拜他的女孩子很多。那年,你爹地的生日,他的粉絲們爲他開了一個大型見面會,全國各地的粉絲都趕來見他,一個來自R國的女人也來了。”
佟少瀾的心情很緊張,他預感到,這個田野小紀夫和他似乎真的有血緣關係。
冷雅琴繼續說:“你爹地見這個女人漂洋過海地來見他,很感動,他親自爲她安排賓館,怕她不習慣,又對她噓寒問暖。不料,這個女人竟然因此愛上了你爹地,她勾引你爹地不說,還給他的水裡下藥,你爹地就這樣和她發生了關係。”
佟少瀾忍不住問:“母親,那時候您在哪裡?”
“我當時懷着你,”冷雅琴回答:“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我懷有身孕後要和你爹地分牀睡,所以對他們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你爹地醒來後,見他和那個女人睡在一起,很生氣,就不再見她了,她沒有辦法,只好哭哭啼啼離開了。後來我見你爹地悶悶不樂,就關心地詢問他,他對我說了實情,我如五雷轟頂一樣,驚得目瞪口呆。”
“母親當時一定很生氣。”
“是,我很生氣,但你爹地說,他是因爲深感對不起我,良心不安才鬱鬱寡歡。我見他如此難受,不忍心再責備他,就原諒了他,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了那個女人的消息。”
“母親,”佟少瀾皺眉問:“您以前爲什麼不對我提起這件事?”
“這事已經過了三十年了,我都忘記了,”冷雅琴說:“在加國的時候,你說有一個人和你長得像,我還不相信,直到你出車禍昏迷後,他冒充你,你又醒過來,我才知道真的有一個人和你長得很像,這時候我纔想到那個女人。”
佟少瀾沉思片刻,說:“母親,這麼說,他真的是我的弟弟?”
“什麼你弟弟?”冷雅琴不高興了:“我和你爸爸就你一個兒子,那個女人的兒子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胡亂認親戚。”
停了停,她又
說:“你認爲他是你的弟弟,他可從沒有打算認你這個哥哥,他到這裡來,就是想奪走屬於你的一切,如果他還念你們是兄弟,就不該來傷害你!”
這天晚上,躺在牀上,佟少瀾久久都無法入睡,母親的話,讓他證實雪地孤狼的確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可這個弟弟已經被青鷹會的人追得掉下懸崖了。
他到底有沒有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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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芊芊要回片場了,她仍然是一部新片的主演,同時在其他的片裡客串一些角色。
新片還沒有正式開拍,還在挑選演員、熟悉劇情的階段,等到拍完公映,要一年以後去了。
佟少瀾把徐芊芊送到了片場,徐芊芊主動過來吻了吻他,他沒有反對,也不熱情。
在徐芊芊的嘴脣捱上他的那一剎那,他的腦海裡劃過了陸依依的臉,也劃過了她的嘴脣!
他回到傾國之城,冷曉川迎了上來,不等他問,主動彙報:“我前天晚上把陸小姐送到賓館裡的,昨天我把她送到了火車站,她到南亞市去了。”
“南亞市?”佟少瀾皺皺眉,“你看見她上的火車?”
“是的,我把她送進站的。”冷曉川肯定地回答。
佟少瀾沒有再問,轉身上樓去了,一邊走一邊思忖,陸依依到南亞市去找誰?
他首先想到的是雪地孤狼,因爲雪地孤狼出車禍的時候就在往南亞市去的路上,假如他沒有死的話,現在一定躲在南亞市。
不過佟少瀾不相信雪地孤狼沒有死,因爲假如他真的還活着,以青鷹會的勢力,不可能查不出來。
既然這些天青鷹會完全沒有雪地孤狼的消息,就說明他必死無疑了。
佟少瀾最後之所以願意放陸依依走,也是因爲想着雪地孤狼已經死亡,陸依依不能再去找他了。
不過從母親嘴裡得知雪地孤狼有可能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後,佟少瀾的心裡有些難受。
佟少瀾和父親的感情很好,男人與男人的感情跟女人是不一樣的,父親離開後,他的心靈時不時地感到有一些孤獨。
他總是想,如果父親還活着該多好,或者自己有一個哥哥或弟弟也很好,因爲他和母親總是無法有深層次的交流,他的心裡話也從不願意對母親講。
每當有心事的時候,他只能對着父親的遺像傾訴,這時他特別渴望身邊能有一個哥哥或者弟弟,他能和他談心,這樣的兄弟能幫他拿主意……
現在得知有一個弟弟,卻被他的人追得出車禍死掉了,他的心裡真的有一些難過。
雖然這個弟弟是要來奪走他的東西,但他既然是父親的兒子,本來就應該繼承一部份,如果他主動送給弟弟一半,弟弟還會和他搶奪嗎?
專制殘暴、剛愎自用的冷雅琴永遠無法體會佟少瀾的這種心情。
作爲青鷹會的首領,她很成功,但作爲母親,不能不說,無法走進兒子內心世界的她是相當失敗的。
現在得知陸依依到南亞市去了,佟少瀾的心裡又產生了疑慮,難道雪地孤狼並沒有死?陸依依和雪地孤狼在暗中一直有聯繫?
想到這一點,他突然間感到非常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雪地孤狼死了,因爲他不想讓陸依依去找他,如果雪地孤狼死了,就沒可能染指陸依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