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依依低下頭,她還有得選擇嗎?
“我做你的女僕。”她低聲說。
佟少瀾冷哼:“擡起頭,看着我說!”
陸依依不肯擡頭,現在每一次和他對視,她都會被羞辱一次。
佟少瀾擡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擡起來:“說!”
陸依依儘量鎮定地說:“我選擇,做你的女僕。”
他盯着她的眼睛:“知不知道做我的女僕有什麼規矩?”
“知道。”
“重複。”
“我要叫你主人,給你端東西的時候要跪下,要恭敬地說:‘女傭人陸依依請主人喝咖啡。’”
“還有!”
“還有,”陸依依乖乖地重複:“主人的咖啡沒有喝完,女僕不能起身,主人說話的時候,女僕要說:‘是,女傭陸依依知道了。’”
佟少瀾溫和地笑了:“記憶力不錯,我再加一點,我不在家的時候,管家代替我行使一切權利,她的話,你必須無條件服從,聽見沒有?”
“聽見了。”
“還有,”他的臉上掠過一抹怪異的笑容:“女僕同時兼職牀伴的工作,所以你晚上必須取悅我,給我最大的滿足,聽見沒有?”
陸依依仍然不卑不亢地回答:“聽見了。”
佟少瀾的手還握着她的下巴,他看了她好一會兒,說:“小女傭,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你乖的樣子,只要你乖一點,我對你的懲罰會輕得多。”
“是,”陸依依回答:“女傭陸依依知道了。”
佟少瀾突然低頭吻住了她。
陸依依仰着頭,被迫接受着他的熱吻,但她的心冰冷,像一個木偶一樣,沒有一點回應。
佟少瀾不斷在她的脣內攻城掠地,陸依依的脖子都酸了,他才放開她,拍拍她的臉說:“小女傭,去給我煮咖啡。”
“是,女傭陸依依知道了。”
陸依依轉身離開了客廳。
佟少瀾盯着她的背影,他的眼神很陰鷙。
這個女人太桀驁不馴了,可再桀驁不馴的女人,他也能訓得她乖乖聽話!
陸依依煮好咖啡端過來,佟少瀾還坐在沙發上。
她跪下,把咖啡高舉過頭,說:“女傭人陸依依請主人喝咖啡。”
佟少瀾先不接,問:“你恨不恨我?”
陸依依默然片刻,說:“不恨。”
如果說恨他,他們之間又會爆發新一輪衝突,陸依依不想跟他爭吵,更不想被他再用什麼新方法折磨。
“爲什麼不恨?”
“因爲……因爲我沒有理由恨你。”
佟少瀾端起咖啡抿了幾口,說:“你的意思是說,我懲罰你沒有錯?”
陸依依又默然了片刻,說:“是,你是主人,我是你的女僕,在女僕面前,主人永遠是對的,所以你的懲罰沒有錯。”
“那你也承認你背叛我錯了?”
這可不能亂承認,承認了,她就會墜入地獄。
但不承認,他一定會大發脾氣。
她看着他,清晰地回答:“雖然我是被逼的,但那時候我的確說了解除婚約的話,也是我讓你退出了娛樂圈,所以是我錯了,應該受罰。但是,我的身體沒有背叛過你,我這一生只跟你一個人上過牀。”
“陸依依,”他居高臨下地盯着她:“你認爲我還會相信一個滿嘴謊言的女人?”
“你信不信都沒有關係,反正我已經不是你的女人了。”
佟少瀾突然放下咖啡杯,一把扼住她的下巴:“陸依依,我警告你,你就算只是我的女僕,也不準讓別的男人碰!”
陸依依突然笑了:“你捨不得?”
“哼!”佟少瀾丟開她:“我用過的東西,哪怕扔掉,別人也沒資格用。”
陸依依淡然地說:“你扔掉了,別人撿起來照樣可以用!”
“所以你別指望我扔掉,”佟少瀾的臉色又陰沉了:“你就算做一輩子女僕,也不夠償還欠我的債!”
陸依依默然了,她的確欠他太多,不僅欠他一千一百萬的錢,還欠他的命。
他救過她那麼多次,她雖然也救過他,但他忘記了,就等於沒有救過。
佟少瀾喝完咖啡,起身說:“樓上的一切歸你打掃,做你該做的事。”
他原本想回來就要她,這一鬧,他的激情暫時沒有了。
等他進了書房,陸依依也站起來,把咖啡杯收拾了,按照以前在加國的慣例,給他洗衣服,熨衣服。
還得打掃房間,白天她要被管家支配着打掃樓下,樓上只能現在打掃了。
她彎腰擦着木地板,肚子餓得骨嚕嚕地叫,她到飲水機邊接了一杯水喝了,腸胃好受了一點。
一天了,她只吃了一口面,肚子很餓,但樓上沒有可吃的東西,只能不斷喝水來填充腸胃。
佟少瀾從書房出來了,走到沙發邊坐下,喊:“女僕,過來!”
陸依依走到他身邊:“主人,有什麼吩咐?”
佟少瀾說:“給我捶腿。”
陸依依彎腰捶了兩下,他瞪着她:“忘了我的規矩了?”
“沒有。”陸依依只得跪下給他捶腿。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以前他從沒有讓她捶過腿,現在爲了讓她跪,就多了這項服務。
陸依依捶腿的時候,佟少瀾閉目養了一會兒神,忽然睜開說:“你爲我服務,我是不是也應該爲你做點事?”
陸依依面無表情地說:“不用。”
“由不得你,”他邪惡地一笑:“你幫我捶腿,我幫你按摸。”
他的手伸了過來,只是他的按摸讓陸依依極不舒服,因爲他總是在她身體最敏感的部位按摸。
她忍無可忍地躲閃,反倒引來他的嘲諷:“想要了?你還真容易上手,難怪一天都離不開男人!”
陸依依不理他,繼續低頭捶腿。
“裝什麼聖女?”他將她一把拉起來:“想要就主動點!”
“不要!”她冷冷地說。
“不要我?要誰?田野小紀夫?”
陸依依的頭一熱,突然扯開衣服:“你不就是想跟我睡覺嗎?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來吧!”
“迫不及待了?瞧你這慾求不滿的樣子,我如果不好好滿足你,你明天是不是連我的工人也要勾引?”
佟少瀾將她拽進了臥室……
完事了,他將她踢下牀:“跪在牀邊反省!”
於是,陸依依又只能跪了。
不過她可沒那麼老實,等佟少瀾睡着了,她出去狂喝了幾杯水,就隨便找了個房間睡了。
佟少瀾睡到半夜,翻身的時候想起了陸依依,睜眼一看,牀邊沒有人。
他起來查看,發現她居然躲在另一間屋裡睡着了。
佟少瀾走到牀邊,看見陸依依的睡臉很安祥,不由有些失神。
他心裡泛起兩種對立的情緒,想惡狠狠把她揪醒,逼她跪個通宵,又想讓她靜靜地安睡,一直
睡到天明。
兩種矛盾的想法在他的腦袋裡打架,他的手舉在她的臉部上方,揪,還是不揪,這是個問題。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睡臉,她睡得這麼香,就像睡在她自己家裡一樣,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他忽然想起了在助理辦公室裡撿的那幅畫,陸依依那句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你就是我的家,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感到累,不會感到冷!”
家?
陸依依是被拐賣的孤女,她是沒有家的,現在她是不是把這裡當成了她的家,所以才能睡得如此香甜?
佟少瀾的手終於放了下來,轉身離開房間,並輕輕關上了門。
回到房裡躺在牀上,他卻久久睡不着,不停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對這個背叛了自己、滿嘴謊言的女人,他有必要對她仁慈嗎?
就算罰她跪三百六十五個夜晚,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不過來日方長,報復她也不必急在這一時,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今天晚上就先饒過她。
但當早上佟少瀾起來,發現陸依依還不見人影的時候,他就怒了。
他衝進陸依依睡覺的房間,一把甩開棉被,看見她連外套都沒有脫,更加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大吼:“誰讓你在牀上睡覺?”
陸依依被打得背部生疼,她睜開眼睛,看見佟少瀾怒容滿面站在面前。
她坐起來,很不雅觀地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含混不清地說:“我馬上起來。”
她沒有脫衣褲,起來自然很快,下牀穿上鞋子就出去了。
佟少瀾看着她的背影,她如此漫不經心,好象根本不知道她哪裡錯了。
他氣得抓起棉被扔了出去,然後枕頭、牀單,都被他抓着扔進了客廳。
陸依依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作聲,進盥洗室梳洗去了。
她的冷靜、匆容、不卑不亢,總能激起佟少瀾更大的怒火,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他恨她,但是,又狠不下心傷害她。
沒錯,他可以用言語羞辱她,可以用牀事懲罰她,但不管有多恨,他都狠不下心打她。
那天暴怒之下差點開槍打死她,事後他雖然沒有表現出後悔的樣子,卻一直在心裡慶幸左清揚攔住了他,這也說明,他對陸依依的感情的確又愛又恨,非常矛盾。
陸依依梳洗完了,回到客廳,無視佟少瀾那張暴怒的臉,彎腰把他扔出來的東西收進洗衣房去。
然後她煮了咖啡,端到他面前跪下,說:“女傭人陸依依請主人喝咖啡。”
佟少瀾餘怒未息地瞪着她:“你還知道你是女傭人?”
“知道,主人說過的話,女僕不敢忘記。”
“不敢忘記,你還敢到牀上睡覺?”
“那是因爲我瞌睡來了。”
“你!”佟少瀾的拳頭撰緊了,手背上青筋冒得高高的。
如果面前是一個男人,他的鐵拳就揍下去了。
陸依依緊接着說:“女僕知道錯了,今天晚上不到牀上睡了,請主人先喝咖啡,你上班的時間要到了。”
她不想跟他僵持,只要他去上班,她就不用再受他的羞辱了。
佟少瀾也不想再面對她,這個女人總是這麼桀驁不馴,讓他很煩躁。
他快速喝了咖啡,大步下樓去了。
母丹丹早就在樓下候着,一見佟少瀾出來,馬上一臉笑意地迎過來,點頭哈腰地說:“先生,您上班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