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聖女的眸光斂起,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再不是她昔日認識的那個人了。
楚遠舟的聲音冰冷:“在我的心裡,看淺淺的前事,就是大智若愚,公主也許並不瞭解大戶人家裡不得寵的庶女過得是什麼日子,她所面對的是什麼,在活着的面前,她的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聰明的不像話,可是鋒芒露得太多反而易嫉妒,會死得更快。另一條自然就是裝瘋賣傻了,後宅的鬥爭再殘忍,可是若是嫡母庶姐們連一個瘋子都容不下,傳出去也只是一個笑話。若淺淺沒有遇到我,我想她應該會一直瘋下去,直到離開雲府爲止。”
他的話說出了在場所有女子的心聲,這裡個個都是宮鬥高手,相府雖然沒有皇宮複雜,但是卻也好不到哪裡去。女人的爭鬥從來都不贏於朝堂,甚至會比男子爭鬥的朝堂更加危險。
他的話裡也直截了當的指明雲淺從來都不是真瘋,她的瘋傻不過是爲了遮蓋她的無雙風華,只爲在相府中尋一個安生立命之所。
雲淺很清楚的知道,她的那些把戲也許能騙得過世人,但是絕對騙不過楚遠舟。
楚遠舟從來都沒有過問她的前事,此時卻在雪山聖女前給了這樣的解釋,她原本有些惱他的心,頓時又生出了幾分溫暖。
在這一場她和雪山聖女的爭鬥之中,他終是護着她。
雪山聖女咬着牙道:“世子就不怕她是妖魅,終有一天她會害死你!”
她的心裡有些惱,他當年對她最好的時候,也未曾對她說過樣的話!
“那也是我的事,與聖女何干?”楚遠舟翻了一記白眼道:“聖女平日裡占卜之術是極靈,讓人心生敬仰,可是今日裡就顯得有些胡攪蠻纏了。平白無故的說淺淺是妖魅,當真是可笑。莫說她不是妖魅,就算她是妖魅,哪一天真的要將我吃掉,我也甘心情願。”
說罷,楚遠舟痞痞地對雲淺眨了一下眼睛,嘴巴微張,卻沒有出聲。
雲淺看見他的口形,他分明是在說:“淺淺,歡迎你來吃我,我隨時準備着被你吃掉。”
雲淺原本被他的那一番感動的心裡生出萬千溫柔,卻在看到他嘴形裡的那些話後,又覺得有些無語,都這個時候了,他竟還是沒有半個正形。
雪山聖女的面色微變,還欲說話,太后卻已寒着臉道:“聖女是我大周的貴客,可是卻也只是貴客而已,我大周的家務事還不需要聖女來插手。再則你被選爲聖女的那一刻,就已經嫁給了上天,早該斷了人間的七情六慾。”
雪山聖女被太后這一句話嗆得不輕,皇后卻在旁道:“母后說得極有道理,只是我聽說聖女已尋到下一任的聖女,若是尋到,便可以再回皇室做公主,便也能嫁人了。雖然聖女的年歲已長,已過了最侍婚配的年紀,可是依着聖女的容貌和才華,要覓個如意郎君當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