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輕聲道:“父親,母親,你們就不要再吵了,當務之急是要先將都都找回來。方纔孃親也說得對,今日都都被人從府裡劫走之事,擺明了是有人處心積慮安排的,孃親再小心也沒有用。只是父親一進來,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打孃親,也太過了些。”
她這一番話看似在勸合,其實是在勸分。
莫愁原本就是聰明的,母女兩人此時心意相通。
莫愁當即道:“老爺方纔的那番話聽起對妾頗爲不滿,妾這些年來對雲府可以說是用盡心力,卻還是無法達到老爺的要求,既然如此,還請老爺再娶賢良,妾自請去!”
她這句話一說出口,雲箏和夜無塵都大驚,明白莫愁嘴裡的請去,指的是要雲靖言將她休棄,這件事情自不是小事。
兩人更覺得若是因爲都都的事情雲靖言將莫愁休了,那麼他們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雲箏當即勸道:“母親,這件事情我不怪你,你不要如此責備自己,今日再小心也敵不過別人的有心算計。”
她說罷眸子裡一片闇然,又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夜無塵也勸道:“岳父不必責備岳母,這件事情實怪不得他,雲府裡這麼多的下人,人心難測,岳母又豈能完全顧及得到?”
莫愁的話其實極合雲靖言的心思,只是面上的事情終究不能做得過,更何況雲淺還在這裡,莫愁的手裡還有皇帝御賜的金牌。
他當下冷着聲道:“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敢說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嗎?我說你幾句,你竟就如此頂嘴,你的眼裡可還有婦容婦德?”
他這些話是說給雲淺聽的,是要告訴雲淺,莫愁有多麼讓人生氣,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對她。
對於莫愁,雲靖言這幾年來是積聚了一堆的怒氣,雖然莫愁的性子看起來和以前一樣溫和,可是手段卻凌厲了很多,讓他很不喜歡。
再加上他最初對雲淺抱了很大的希望,可是雲淺卻完全不把他的話當回事,而他原本將莫愁提爲正妻也不過是因爲雲淺。
如今雲淺已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對莫愁自然就不會再客氣。
只是他終究有些畏懼楚王府的權勢,再加之莫愁的手裡有云淺給的金牌,很多事情他就不能做太過,行事之時,總有千般顧忌。
這些年來,雲靖言一直極爲後悔當年在雲淺的拾掇下將莫愁擡爲正妻,以至於他這幾年的日子都不好過,如今的莫愁,在他看來就是一隻白尾巴狼,除了讓他生恨之外,就是讓他討厭。
所以今日他纔會藉機生事,以出胸中的惡氣。
莫愁看了雲靖言一眼道:“老爺在說這些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些年來你做的又是什麼?我自小就隨着姐姐進了雲府,姐姐當年和老爺也算是情深意重,可是當年姐姐病重之時,老爺又是怎麼對她的?”
她和蘇巧慧是沒有感情的,此時將蘇巧慧擡出來也不過是爲了激怒雲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