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方輕嘆了一口氣道:“王妃是這世上最爲善良的女子,王爺能娶到她是王爺的福氣,奴才這些年來卻對不起王妃。今日之事,我有大錯,世子妃要罰便罰,我都認。”
楚遠舟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手一擡一股凌厲的勁風朝他襲去,他下意識的想要去躲,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苦笑一聲卻生生受了。
楚遠舟那一下雖然不算很重,卻也不輕,直擊得他的胸口發痛,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
他將嘴裡的血吐出來之後朝楚遠舟行了一個大禮道:“謝世子不殺之恩!”
楚遠舟冷笑道:“先別急着謝我,我這一掌是母妃打的。”
楚之方想了想終是明白他話裡的另一層意思,當下輕嘆一口氣道:“我的確是該打。”
楚遠舟今日聽楚之方說起楚王和楚王妃的那些瑣事,心裡卻又有些煩躁,當下將頭扭了過去。楚之方是看着他長大的,在他小的時候楚之方常會帶着他去玩,比楚王陪在他身邊的時間還要多,他第一次征戰的時候,楚之方便陪在他的身邊,兩人之間是有些感情的。
只是對楚遠舟而言,凡是欺負雲淺和楚王妃的人都不能輕饒,若非他還顧念一分昔日的情誼,方纔的那一掌就足以要楚之方的命了。
楚遠舟此時聽到楚之方如此認罪,心裡一時間倒也不是滋味,當下冷哼一聲將頭扭過去。
雲淺是知道楚遠舟和楚之方之間的感情的,此時見到這樣的光景,也實不好再把楚之方怎麼樣,她緩緩地道:“爲何要害我?”
“因爲對奴才而言,世子妃以前算不得是我的主子。”楚之方輕嘆一口氣。
雲淺聽他這樣一說倒覺得有趣,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當下斜着眼睛看着他道:“那麼以後呢?”
楚之方的眸光微轉,看了雲淺一眼,又看楚遠舟一眼,站在那裡不卑不亢,卻又有些倔強地道:“以後也不是。”
雲淺聞言冷笑一聲,眸光卻冷了下來,她看着楚之方道:“哦?那以後誰纔是你的主子?”
楚之方低低地道:“奴才自小跟在王爺的身邊,所以王爺纔是我奴才的主子,世子是王爺之子,所以世子也是奴才的主子,世子妃卻不是。”
雲淺聞言卻笑道:“你倒是個實在人,這樣的話也敢講,就不怕我要你的性命?”
“心胸坦蕩,無事不可對人言。”楚之方輕聲道:“奴才已經聽信了別人的閒話而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今日裡若能活下來,那麼日後也得多長些心眼,原則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做更改的。”
其實他這一次出手幫路竹對付雲淺,與其說是他聽命於路竹,倒不如說他是聽命於楚王,他跟在楚王的身邊多年,自然知道楚王並不喜歡雲淺。而他也見過雲淺的手段,在他看來,像楚王妃那樣的女子才配執掌楚王府,雲淺這樣的女子是不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