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也不是蠢的,知道生事也討不到任何好處,於是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直到用午膳的時候,纔去了花廳。
他到花廳之後,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雲靖言對他來得晚了的事情頗有些不高興,當下沉着臉道:“怎麼這會纔來?”
雲楚輕輕一揖道:“在房中看書來得晚了,請父親見諒。”
他這麼一說,雲靖言的臉上又和緩了一些,輕輕點了一下頭,他這才落座。
雲嫣這段日子因爲蘇府的事情兩人經常相見,當時兄妹兩人協商,由她去求楚墨,雲楚去求楚願,若有兩位皇子插足蘇府的事情,蘇府的家眷也許不用流放了。
只是出乎兄妹兩人意外之外的是,楚墨不管蘇府的事,楚願也不管蘇府的事,雲楚曾去問過楚願幾次爲何不管蘇府的事情,楚願的回答竟是:“蘇長卿已經死了,蘇府於我再沒有半點有處,這一次的事情鬧得如此之大,我纔不要引火上身。”
正是因爲楚願的這個回答,讓雲楚的心裡生出了幾分寒意,他以前以爲楚願是個不錯的主子,還一度想借楚願的手去對付楚遠舟,爲了達到目的,雲楚這幾個月來沒少折騰這件事情,只是結果卻讓他很是失望,楚願一心拉攏楚遠舟,自玉歡來到楚願的身邊之後,楚願幾乎就不再理他。
也正是因爲這一系列的原因,讓雲楚一夜之間成熟了不少,也更懂得京城官場裡的相處之道。
大周朝的規矩素來極嚴,男女十歲之後就不能同席,是以男子一桌,女子一桌,中間只隔了一張簾子,兩邊說的話只要稍大聲一點,隔座都能聽到。
席間的所氛還算融洽,老夫人居中而坐,雲淺坐在她的左邊,雲嫣坐在她的右邊,莫愁雖然如今已手掌整個雲府的中饋,但是她終究只是一個姨娘,說到底還是半個下人,在今日這樣的場合不能落座,只能站在那裡伺候衆人。
雲淺極度討厭這種封建規矩,卻也知依她一人的能力是不可能必變整個大周的習慣。
她坐在那裡,莫愁在席間伺候,這種感覺實在是怪異得緊,也讓她覺得累。
雲嫣許是覺察出了雲淺的異樣,眼裡有一抹不屑,卻不緊不慢地道:“三姨娘,勞你將那邊的那盤雞端到我的面前來。”
莫愁聞言輕應了一聲,然後將那盤雞給端到雲嫣的身邊,雲嫣扭頭看了雲淺一眼,眼裡有一抹淡淡的得意,卻輕嘆道:“三姨娘這段日子爲雲府操勞,我們衆位姐妹也都知曉的,母親病得厲害,只有辛苦三姨娘了。”
她是個記仇的,上次莫愁蘇巧慧的房裡回頂她的事情她一直耿耿於懷,今日得了這樣的機會,自要好好折辱莫愁一般。
莫愁輕聲道:“明王妃客氣了,我們都是老爺的女人,誰操勞多一點都不打緊。”
雲嫣卻有些漫不經心地道:“三姨娘倒是個豁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