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怒意漸止的火君,風晃接口道:“三界相通在即,老十危在旦夕,我等到時也有可能身不由己,此時我們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還不是想趁還能把握自己時,爲幾位兄弟做些事情?老十爲了完成攻破修真界的目標,受了多少磨難,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實現,如果等到帝江找到安全融合本源的方法後,我們或許就再也不能向今日這般隨心所欲了!”
“什麼狗屁本源!”火君指天怒罵道:“老子就是我自己,惹急了我就把本源散去,我看誰能奈我何!”
“火君!”陰聖羽徒然目光凌厲的凝視着火君,沉聲喝道:“身爲祖巫之一,豈能任你妄爲,你忘了大帝對我等的教導?一切以我族傳承爲主,其他任何事情都可捨棄!”
火君一直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口不擇言的罵道:“滾他媽的傳承爲主,大帝爲我族寧願身死,可盤滄那個王八蛋是怎麼做?他居然哄騙我等摧毀天地秩序,要不是王醒悟及時制止,恐怕大帝就永遠失去復活的可能,現在巫王因此隕落還不見影蹤,盤滄那混蛋居然自封巫王,還在我們的本源之上設下禁制,這個時候你要我以傳承爲主?不可能,老子寧願天地毀滅,拼死也要殺了那個混蛋,助大帝重生!”
“巫族?哼哼!”火君冷笑一聲:“現在那些兔崽子,哪個像巫?哪還有巫?”火君怒極的一番話,道出巫族之所以隕落諸多強者的一絲真相,幾人一時有些沉默。
風晃嘆聲道:“老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當時我們早已經所有猜測,盤滄大人的想法雖然偏激,但……”
陰聖羽驀然爆發出堪比準聖的渾厚元力,突然將一旁的水歷強力禁制,目光凌厲的注視着他,沉聲道:“出來!”
火君三人愕然,而水歷更是驚詫不已,不知陰聖羽爲何突然會有這番行舉,但除水歷不動之外,火君三人也毫不猶豫的爆發出或大羅金仙,或太乙金仙的元力,瞬間將整個戰艦全部封印,因爲他們相信融合本源較多、實力強橫的陰聖羽,不會無的放矢,肯定是有所發現。
在幾人因憤怒進而殺意叢生的氣勢中,一道如水波般的漣漪由水歷身上透出,居然無視陰聖羽等人的元力封印,飄然的落於五人的前方,化作一個如鬼魂般虛幻的人體,在見到人體顯現出的容貌後,幾人均異常詫異的道:“十弟?”
“不對!”除陰聖羽外,空浩明、火君、風晃、水歷四人瞬間恢復正常,四道帶着各異顏色的渾厚元力忽而發出,直接將虛幻人體擊潰,雖然他們如今實力最低的都達到太乙金仙級別,但這是因爲融合前世本源的緣故,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晉升的這般快速,而他們早已從君塵那裡知曉白晟不是巫王轉世,以他的實力怎麼可能潛伏在水歷身上而無人察覺?所以這個幻化成白晟樣貌的人必然是敵非友!
可結果卻讓他們更加驚詫,那個被擊潰的虛幻人體,居然在四道還未消散的元力之中再次凝聚,就在四人慾要全力攻擊或鎮壓時,陰聖羽輕笑着阻止道:“停下吧,他確實是十弟,但卻不是實體,你們的攻擊對他無用!”
“呵呵,不愧是祖巫燭九陰,連這樣都能被發現!”白晟雙手揮動,從陰聖羽等人身上各自透出一股波動,連同四道元力融入虛幻的人體中,凝成一具四彩軀體,望着困惑不解的幾人,笑道:“小弟見過諸位兄長!”
火君繞着白晟轉動,不時散出神識探入,隨後捏着白晟的臂膀,目光更加詫異的問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似神念又空而無形,似神通但卻沒有任何威力,我說老十啊,你怎麼每次都能鼓搗出點兒讓人琢磨不透的事?快給我說說!”
白晟面含微笑,道:“只是一個小神通,上不得大雅之堂,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隨後白晟將根據原本潛伏在他體內的諸多強者神念,改革出的“虛念神通”的作用爲幾人講解,其實就相當於神識印記,作用依舊相同可以潛伏在他人身上,能聽到、看到那人的所說、所見,唯一改變的就是運用時間與空間之力,使附上的神念猶如處於另一個時空般,更不容易使人發覺。如果白晟不是驚聞巫族秘辛,導致心緒微泛波瀾,恐怕也不會讓精通時間之力的陰聖羽察覺端倪。
聽到白晟的講解後,空浩明等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震撼與驚訝,他們當然不是因爲“虛念神通”的功效,而是從這便可看出,白晟真正實力已經達到一定的高度,不但能夠輕鬆的運用玄妙的時空之力,更是有能力創造出新的實用神通。白晟表現出的已經不比現在的他們弱,況且以空浩明等人對他了解,他從來都不會將所有的底牌顯露給他人。
“如果照這麼推算,老十豈不是甚至能夠與我們前世相媲美?這怎麼可能?”空浩明等人望向白晟的目光更加怪異,身爲祖巫轉世的陰聖羽三人自不用說,就連空浩明與水歷這兩人,前世都是赫赫有名的戰巫,其實力強橫可在當時的巫族戰巫之中首屈一指,但是白晟怎麼可能與他們相比?
火君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白晟眼眸微顯惘然,隨後輕笑一聲,道:“五哥,前世爲誰真的那樣重要?那爲何你們不願以前世元神爲主?我曾聽過一句偈語,贈予衆位兄長,拿起,放下!”白晟的聲音有些奇特,似乎有種感化與點悟般的奇妙作用。
而聽到白晟所說之後,受到話中傳蕩的氣息影響,本就對前世有些抗拒的幾人一陣默然,後閃現掙扎、猶豫,進而明悟之色齊齊放聲大笑。空浩明一直暗鎖的眉心終於舒展開來,似放下心中枷鎖般,露出往日穩重而又異常歡欣的笑容,道:“何爲前世,何爲今生?不過都是自己罷了,既然如此何必一直拘泥不放?今時我等雖重拾記憶,但前世已成過往雲煙,輝煌也好,低靡也罷,不外如是,不外如是啊!”
陰聖羽訝異的望了白晟一眼若有所思,隨後滿臉笑意轉向空浩明恭賀道:“恭喜大哥,終於重明本心!”而其他幾人也是互相道賀,當他們各自因融合本源而憶起前世之後,雖然還珍惜這份兄弟情誼,但畢竟身份相差太過懸殊,終歸不能如往日那般平等自如的相處,再加上他們並不如君塵那般萬年來緩慢融合,後來陰聖羽爲防止他們融匯本源後性情會不由自主的向前世轉變,對箭哲別、雷武、木槐、後悠虹四人造成傷害,不但刻意與之疏離,更是在平日之時強行摒棄前世記憶,儘量拖延轉變的時間。
如今在白晟點醒下,如當頭棒喝般豁然清醒,自是明白該如何去做,火君洪聲笑道:“哥幾個,那我就先試試,成功之後你們再繼續!”說完之後,就打算試着將前世記憶徹底從腦中分隔出去,使自身再不受任何影響,畢竟他們都不敢保證,如果完全融合記憶之後,誰知道是否會如今日這般。
“五哥等等!”白晟出言制止火君,環視幾人欣慰笑道:“衆位兄長既然已然明悟,何必非得要抹去過往?小弟這裡有一名爲‘合神’的小神通,可以完美的融合前世今生的記憶,不會有任何隱患。”
望着白晟神念幻化出的法決,幾人不由面面相覷,陰聖羽眼中閃爍智芒,隨後瞭然笑道:“好個十弟,簡單幾句話就將我們引入你想要的結果,看來這些年你成長的速度已經超乎我們的意料!”而其他幾人此時也知曉白晟的打算,各自抱怨幾句便開始修煉“合神”神通,將兩世的記憶快速而穩妥的融合。
面對幾人善意而親近的埋怨,白晟只是笑而不語,他進入盤古塔對外宣稱閉關的七十年當然不只是修煉或感悟“天地至理”,而是除了創出適合現在肉身修煉的煉體功決外,並且還有目的性的創立出不同的神通、法決,“虛念”與“合神”神通只是一部分而已,剩下的將會等待陰聖羽等人融合記憶後再行傳授。
而白晟這樣做的原因,不只是爲了從陰聖羽等人身上探知巫族秘辛,進而明晰前因後果,更重要的是,他要維持住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並且幫助他們超脫任何操控,只遵從自我本心意志。如果換成以前,他即便有心也無力去做,可自從運用“盤古開天”後,洪荒一行的感悟真正化爲己有,自身的隱患也隨之徹底消解。而突如其來多出的“天地至理”,更是爲他提供了可以實施的重要條件,他在時間加速不知多少倍的血晶空間中,耗費無數心力雖只是參悟一點,但卻憑此使自身實力大幅度提升,更是創出諸多玄妙的功法與神通,只待他將最後一點完成便可出關,將自己的計劃一一實施。
爲防止意外發生,白晟運轉神識發出一股怪異的氣息將陰聖羽等人籠罩,隨後空間漾起肉眼可見的細微紋路,幾人驀然消失不見。凝成白晟肉身的四色元力,也突然脫落緩緩幻化成空浩明、風晃、火君、水歷的形象,而一道時間本源之力從四方匯聚成陰聖羽,五個幻身的身體與氣質均與本人絲毫不差,栩栩如生讓人真僞難辨,隨後又成虛幻形態的白晟一腳踏出同樣失去蹤跡,只留下盤坐修煉的“陰聖羽五人”。與此同時,盤古塔前的雷武四人,身周忽而瀰漫一股同樣怪異的氣息,隨後四人身形閃爍一下又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