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十年前,燕帝下旨,朝廷重臣和各大家族的後代子孫,都赴往西疆參入戰爭之中。可是戰爭的結果,並沒有如同想象中摧枯拉朽般取得勝利,而是持續了十年有餘。
這十年來,燕帝因將軍指揮不利,或士兵懈怠等等一系列的原因。不斷的裁換將軍士卒,開始還會有朝臣強烈反對,認爲燕帝做法太過勞民傷財。可漸漸地衆臣好像領悟到燕帝的圖謀,名爲攻佔吳國,以報太子之仇和宣威將軍叛國的恥辱。實爲以戰爭的洗禮,增強兵將的軍事能力和戰爭素養。
所以那些想要鍍金的紈絝子弟,就有了一個特別悲慘的結局,或者戰死,或者被俘,最好的就是傷殘回京。但從來沒有一個能完整回到薊都的,不是因爲什麼軍人的榮譽之類的。而是所有逃離戰場的,不管是什麼原因,有何權勢背景,都會被統統處死。當然,還是有更多擁有真才實學的青年俊傑,經過戰爭的磨鍊,證明了自身的能力,升官加爵封妻廕子,爲燕國軍隊注入一股新血。
而白毅,就是其中的翹楚。從小就學習兵法韜略,又有家傳的絕學。加上性格剛毅,帶兵作戰,勇猛無懼。十餘年的戰功積累,已經從不入品的親衛,一直升到了正三品武衛大將軍。白毅已經兩年沒有回來,想起白毅描述的戰爭場面。白晟越想越是激動,恨不得也上戰場,像大哥那樣建功立業英勇殺敵,纔不枉男兒之身。
“你很不錯,晟兒比起你來,要差的很遠!這幾年,也不知道他是跟誰學的,弄的一身痞懶性子。狐朋狗友不斷,越來越有紈絝的趨勢。我打算過上一段時間,就讓他也到西疆給你做個親衛!你給我好好收拾收拾他!……”
不過當他走到白閔的書房外,聽到裡面的對話,白晟的臉頓時黑了起來。更有一股深深的委屈,“我紈絝?我扶老奶奶過馬路了,我還救濟乞丐了,我都這麼大了,才上了一次青樓,還沒做什麼就被你逮了回來!我都這樣了,怎麼還是紈絝了?”
聽着白閔越來越重的責罵,白晟恨恨的一腳踹開房門,大聲喊道:“老頭,你別太過分了啊!大哥沒回來的時候,就誇的我跟一朵花一樣!大哥一回來,你就這麼貶低我?”
“咳咳,”白毅咳嗽了一下,神情肅然但止不住的笑道:“小弟,你太不懂事了,怎麼能這麼說爺爺呢?快跟爺爺道歉!”
白晟哪管臉色發沉的白閔,拉着白毅就向外走去,邊走邊看着白閔說道:“奶奶聽說大哥回來了,讓我帶大哥過去!爺爺,您還要攔着嗎?”在白閔的大聲喝罵中,兄弟倆跑了出去。
後院的大槐樹之下,兄弟倆互相打量着對方,白晟看着比他都要高一頭的白毅。與白晟相似的面容,但棱角分明彷彿刀刻一般,二人氣質截然不同。偉岸的身形,加上週身強烈的鐵血氣勢,使人有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白毅細細端詳着面前的小弟,不過轉眼之間他從已從討人喜愛的*,成長爲氣宇軒昂的男人。不禁笑了起來,凌厲的雙眼透露出深深的喜悅。一把抱住白晟,大力的拍着他的背部,高興的說道:“小弟,你長大了!”
“大哥,我想死你了!”白晟感受到大哥的喜悅和疼愛,想起小時候,大哥抱着自己玩鬧的日子,不禁淚流滿面的說道:“不過,你可輕點拍啊!昨天我剛受了十杖家法!”
“可疼死我了!”白晟用力掙開了大哥雄壯的臂膀,不斷的抽着冷氣,埋怨的說道:“大哥,你不知道自己多大力啊!這麼用勁拍,就算我沒受家法,這小身板也撐不住啊!”
“小弟,不好意思啊!大哥不知道你受家法了!”白毅剛毅的臉上,浮現出憨厚的笑容,便從威風凜凜的將軍成爲一個寵溺幼弟的兄長,擔心的問道:“爺爺爲什麼會對你用家法?你又犯什麼錯了?奶奶就沒攔着?怎麼樣?傷的嚴重嗎?”
白毅一步跨到白晟背後,查看起白晟的背部的傷口。發現只是一下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不禁鬆了一口氣。埋怨的說道:“爺爺也是,明知道你身體虛弱,居然還對你用家法!還有,你剛受傷喝什麼酒?對傷口不好的!……”
聽着大哥埋怨的聲音,白晟心中暖暖的,這就是他的大哥,從小就疼愛着他,即便這麼多年不常回家,也如小時候一般對他關愛不斷。眼眶再次變得紅潤,緊緊抱住嘮叨不斷的大哥,激動的喊道:“大哥,我好想你!”
白晟抱着白毅,聲音有些哽咽,這兩天的委屈和擔心受怕,彷彿在大哥的懷中找到了依靠。白毅輕輕的抱着白晟的肩膀,他不知道白晟到底怎麼了,不過卻能感受到白晟的心情。雙眼微眯,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沉沉的說道:“小弟,跟大哥說,誰欺負你了?”
白晟被殺氣驚醒,驚訝的看向白毅。此時的白毅,雙眼通紅,周身殺氣逼人,真元疾速運轉,在身外形成濃烈的血色。白晟確信,如果現在告訴大哥一個人名。不管是誰,他都會如被激怒的猛虎般,把任何欺負自己弟弟的人撕得粉碎。
“大哥,醒醒!”白晟目光閃爍金芒,涅佛經運轉在空中形成“卐”字,然後落到白毅的頭頂,隱入其中。白晟有些擔憂,白毅看起來像是走火入魔,也不知道他琢磨出的佛字是否管用。
幾息之後,白毅周身殺氣漸緩,雙眼恢復正常,見到面前擔憂關切的白晟,爽朗一笑,說道:“小弟,大哥沒事!一但動了殺機,體內真元就會變得狂暴。用來殺敵或者防衛自身,都會爆發出更強的能量。”
白毅知道小弟不能修煉,所以很少提起功法,即便提起,也是隨口說上一兩句。有着九轉玄功和涅佛經的白晟,並沒有修習過家傳的絕學。因爲覺得沒有必要,而白閔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可現在看到白毅的樣子,白晟有種不詳的預感,“這功法怎麼如此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