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到身後血衛的心態從輕視變得戰意盎然,白晟只是輕笑一聲沒有應允,待見到劫掠者將千餘血衛層層包圍之後,白晟當機立斷的喝道:“衆將士聽令,激發困神陣,不許任何一個劫掠者逃脫,如非必要儘量生擒活捉!”
白晟的命令迅速傳達四方隱於幻影陣的血衛之中,隨後九千血衛突然顯露在劫掠者之外,共同施展“困神陣”,只見昏暗的星空中顯現出一根根赤色的線條,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困”字,將劫掠者再次包圍在中心,而劫掠者之中的一千血衛,則通過陣法的輝映,身上散發出赤色的光芒,從中傳送到陣法之外。
就在衆人以爲大局已定時,突然被包圍的劫掠者中傳出一聲暴戾的長嘯,隨後五千餘劫掠者身上驀然散發出濃郁的暗紅色,在各自首領的指揮下,一個個猶如鮮血聚成的“殺”字騰飛而起,向着中央凝聚形成一個方圓百丈的“戮”字,透露出極其邪惡與嗜血的氣息,兇猛的衝向上方的赤色“困”字,而“戮”字所過之處,蘊含強大威能的赤色線條,突然如被烈火燃燒的冰山般逐漸融化消解。
望着那在衝撞下猶如天狗吞日般消失一半的“困”字,黎方驚詫莫名的失聲道:“不可能,劫掠者怎麼會有如此強橫的陣法?”
“德老!”白晟神情凝重的望着趁機突出困神陣,在血衛中強橫廝殺的劫掠強者,沉聲喝道:“馬上率領白衛阻擋,將他們擊回陣法中!”
赫連德立刻安排三個凝合期的巫者保護白晟,隨後帶着三十個白衛向血衛瞬移而去,或幾人一組,或單獨一個將衝出困神陣的十餘個劫掠強者擊回陣法中。即便白晟在劫掠強者剛衝入血衛中就派出白衛相助,可還是有百餘血衛被吞噬而亡,更是在三個達到凝合後期的劫掠者自爆下,有千人受到重傷。
好在能加入血衛的均是百戰餘生的精銳,即便沒有得到白晟的命令,但各級軍官還是審時度勢,當機立斷的指揮重傷的血衛退後,並且全力激發困神陣的威力。只見在“戮”字衝撞吞噬下光華黯淡幾乎消散的“困”字,突然從赤色轉爲橙色,爆發出更加強橫的威能,一舉將“戮”字擊散,並且一道道橙色的線條,如同萬足蜘蛛般從“困”字透出,向被圍困的劫掠者纏繞束縛。雖然劫掠者中裂魄期與凝合期的強者不在少數,但一來他們的陣法被加強的困神陣擊破,二來就算他們的實力與戰力再過強悍,但依舊無法抵抗萬餘最低都爲裂魄期的血衛聯合壓制,所以在奮力掙脫一道道橙色線條後,最終還是被困神陣徹底束縛、鎮壓。
“大人!屬下探敵不明,情報失誤導致血衛損失慘重,還請大人懲罰!”黎方望着臉色陰沉下來的白晟,連忙惶恐請罪,他知道血衛對於白晟的重要性,連攻打整個車寧星域都只是死傷不到千人的血衛,居然在此損失近乎兩千人,這讓他如何不感到畏懼。
因血衛損失巨大而震怒的白晟剛想嚴懲黎方,可看到他一副戰戰兢兢與委屈的樣子後,不由稍緩怒意,畢竟黎方組建灰衛才僅半年,不但在車寧星域一戰中有着巨大的貢獻,更是能將罡煞圈的劫掠者勢力探明,這樣的成績已經證明黎方是諜細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況且劫掠者如果能輕易被人完全熟知,恐怕早已被巫老會以及各族剿滅,怎麼可能成爲心腹大患,所以白晟也不願對黎方過多苛責,使之心生怨憤,只是語氣有些嚴厲的警告道:“你記住,正確的情報是做任何事情最重要的前提,如果你只能探知表面,而無法得到核心情報,那說明你沒有那個實力擔任灰衣之職!此次我不虞計較,自己多想想吧!”
“謝大人,屬下以後一定不辜負大人的期望!”黎方從白晟的話語中,感受到白晟對他的期望與重視,原本畏懼的心充滿暖意,下定決心以後必將更加用心的發展灰衛,使之能夠做到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可以探明白晟交代的任何情報。
白晟望着沉思的黎方露出欣慰的笑容,黎方從來不是一個蠢人,反而心智與領悟力比大多數人要強上許多,可因爲他對於權勢的熱衷,使得他將大部分心思放在如何迎和奉上之中。而如今白晟既然已將他收服,自然會希望他放下其他雜念,能夠發揮出真正的實力,這樣白晟才能得到一個能爲其分憂解愁的下屬,而不是一個只會阿諛奉承的廢物。
白晟令白衛保護黎方,隨後向血衛所在瞬移而去,將高級戰艦顯露出星空中,在慰問受傷的血衛後讓他們進入其中調息恢復傷勢。望着被困神陣鎮壓的五千餘劫掠者,在白晟的示意下,一個達到裂魄後期的血衛隊長,運轉巫元高聲喊道:“你們之中誰是首領?我們大人有請!”
“切,什麼狗屁大人,老子知道你是哪根毛?”
“要殺就殺,哪那麼多廢話?”
“那小娃娃,你不會想收服我們吧?你家中那些老不死的沒告訴過你,收服劫掠者,你腦子壞掉了吧?”
“哈哈!”
……
五千餘劫掠者即便鎮壓無法動作,可不但沒有絲毫畏懼之色,依舊桀驁不馴,更是污言穢語不斷。而那些早已真心擁戴白晟的血衛,則氣的火冒三丈,紛紛請命要求激發陣法,將他們全部擊殺。
白晟揮手製止激憤的血衛,身形一動向前騰飛,赫連德等白衛不敢懈怠,連忙擁上前防護在白晟四周。白晟冷厲的目光環視一週,在看到那個高大威武對他怒目以視的身形時,目光稍加平和,隨後斂去心中泛起的思念,刻意散發出巫元的氣息,面目表情的冷聲道:“我要見你們各部的首領,給你們十息時間,如沒有一個人應答,那我會挨個將你們擊殺,直到有人說爲止!”
原本不屑一顧,甚至破口大罵的劫掠者,在感應到白晟散發出的巫元氣息後,面目中露出震驚之色瞬間安靜下來,而其中那個在陣法初時長嘯的黑袍人,隱於黑袍中的雙眼徒然泛起熱切的精芒,在白晟感應前連忙收斂,低下頭默默唸着什麼,隨後其中五個修爲高強的劫掠者接連表明身份。
白晟目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之所以散發出巫元吞噬的氣息,是因爲想要看看他們是否會生出感應,原本並未報太大的希望,還以爲要經過衆多手段才能讓這些劫掠者開口,誰能想到居然會有這樣好的效果,不禁暗自想道:“莫非這些劫掠者修煉的功法,真的是脫自《巫啓》?可連巫老會都未曾聽說過有這樣的功法,爲何他們能夠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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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晟疑惑的望向黑袍人,不知爲何從他身上有股熟悉甚至親近的感覺,於是白晟下令道:“將他們五個,還有那兩個帶出來!”說完後吩咐赫連德他們派人押解,進入高級戰艦中。
正當白晟猜想剛纔的緣由,以及該如何收服劫掠者時,一個白衛進入艦長室向白晟恭聲道:“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將他們七人分別關押!”
“嗯!”白晟應聲,隨後徑直瞬移到關押劫掠者的房間外,考慮片刻向第七個房間走去,對欲要跟進的白衛說道:“你們不用進來!”
“是,大人!”由於這處房間關押的劫掠者修爲剛到固血期,所以白衛聽從命令,並沒有要求跟隨保護。
白晟推門而入,望着那個身上纏繞着橙色線條的高大威武的身影,面目中充滿憂傷與思念,嘆聲道:“雷行,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