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強良族族長雷克勇劇烈的情緒波動使他無法完全控制巫元,散發出爆烈雷光的右掌重重的拍在案臺上,硬度可堪比上品法器的案臺瞬間化成粉末,面目漲的通紅,激動的喊道:“好,真他媽的好啊!我……”
“閉嘴!”本來一直冷冷注視着白晟的羨落,突然被雷克勇的叫喊驚嚇,厲聲呵斥道:“身爲一族族長,居然因爲一部功法就變得語無倫次,還有沒有一點氣度?”
雷克勇嚇得一個激靈,連忙住口不語,可面色依舊異常激動,而其他族長聽到羨落的呵斥後,也慶幸剛纔沒有失態,否則少不了被責罵一通,他們此時也顧不上爲何一向嚴肅少語的陰巫老,今天居然如此不同,全都沉浸在欣喜若狂之中。
此時雨景華也無法保持沉穩與不屑於顧,向着身旁龠茲族族長電興伯悄然問道:“興伯兄,到底是什麼功法,爲何會引起這樣強烈的反應?”
“本源之力!”電興伯壓抑不住興奮的說道:“功法中擁有參悟本源之力的方法,這是我族最正統的功法,沒想到流失不知多少萬年,居然會在今天得到,真是大帝庇佑我巫族啊!”
“什麼?”雨景華驚駭的大聲喊道,在羨落嚴厲的目光望來時,連忙壓下聲音,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你確定可以參悟本源之力?你讓我看看!”
電興伯手中一閃,在雨景華伸手抓來前,將玉曈簡收入戒指之中,連連搖頭道:“這可不行,萬一你失手損壞了怎麼辦?”旋即疑惑的望着雨景華說道:“爲何這樣貴重的功法各族都有,唯獨你玄冥族沒有?景華兄,你玄冥族到底如何得罪白少族長?”
“我怎麼知道……”想到那對白晟極具羞辱的條件,雨景華霎時啞口無言、滿臉懊悔,如果早知道白晟擁有這樣的功法,那別說只是死一個少族長,就算玄冥族所有少族長都被白晟滅殺,他都不可能敢有半點不滿,更不會答應族中長老提出的那個條件。可如今覆水難收,雨景華只能徒嘆奈何,望着平靜安坐的白晟,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惱與冷厲,“一個固血期的小輩而已,難不成你真以爲君塵能時刻保你?”雨景華暗自做出決定,如果白晟真的敢不交出玄冥族的功法,那他必定等待時機,到時將不顧一切擒拿白晟拷問出功法,否則玄冥族以後肯定會威勢大減,甚至會有跌出十二大族的危險。
雨景華散發出的殺機雖然一現而逝,但在座均是修爲高深莫測之人,就連白晟憑着敏銳的感知都能感應到,但他卻沒有絲毫擔心,只是安然等待,他早就得到君塵的保證,今日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並且會盡量減少可能的隱患。
“雨景華!”聽到這道嚴厲卻柔美的聲音,白晟詫異的望去,只見羨落在君塵開口前霍然起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身體散發宏偉至極的氣勢,更是讓人升起一種君臨天下、莫敢不從的皇者霸氣,震懾着殿中衆人立刻收斂情緒、秉然端坐,“身爲十二大族之一的玄冥族族長,不但沒有盡到維護地巫界各族和睦的職責,反而囂張跋扈欺壓弱小族羣。如今居然還敢對我巫族做出巨大貢獻的白晟產生殺意,如你這樣心胸狹隘、恃強凌弱之人,怎配成爲大族之首?”
雨景華瞬間冷汗淋漓,倉惶起身來到大殿中央,向着羨落一鞠到地,惶恐道:“屬下知罪,請陰巫老責罰!”
“哼!”羨落冷哼一聲,厲聲呵斥道:“罰你玄冥族勢力退出雨嶺星系,劃入帝黎族勢力之中。你雨景華暫交族長之職閉關靜修,十年之內不得出關,如玄冥族中有超出白晟境界之人出手襲殺,那我將會召開巫老會免去你族長之職鎮壓聖獄之中。你可有不服?”
“遵陰巫老旨令!”雨景華連忙恭敬迴應,隨後鄭重說道:“懇請陰巫老念我玄冥族以往守護地巫界之功,賜予我族功法,否則我無顏面對億萬族人!”
羨落轉向白晟,語氣稍稍柔和的說道:“畢竟功法屬你所有,是否獻出玄冥族功法由你抉擇!”
白晟望着羨落心中很是無奈,她這番舉動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的初衷本是等其他十一族長離去之後,單獨留下雨景華,等那個下令的長老道歉之後,纔會交與功法。這樣即除去心中不滿,又保留玄冥族的臉面,不虞會造成太嚴重的矛盾,可被羨落這麼一攪合,幾乎等於當場打臉,這樣一來即便他交出功法,可還是會被玄冥族記恨,到時肯定會有不小的麻煩。可更讓白晟忿悶的是,他完全能夠感應到羨落之所以如此,並不是刻意爲他製造矛盾,而是真心的關切與維護,不禁暗歎道:“這女人除了裹亂,還能做點別的不?這好心我是真承受不起啊!”
而羨落見到白晟眼中的無奈,轉念便猜出其中的緣由,黑袍中俏麗的面容有些泛紅,隨即又瞪了一眼含笑不語的君塵,傳音嬌嗔道:“你笑什麼?他爲我巫族做出巨大貢獻,說不定還是那人迴歸,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聽到羨落口是心非的話,君塵面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但卻不敢開口點明,否則以羨落的性子,非得鬧他個焦頭爛額不可。
青嵐殿中頓時陷入沉寂當中,所有人的目光均望向白晟,想要知道他到底會如何選擇。而羨落望着猶豫不決的白晟,眼中逐漸顯現不耐煩之色,不由傳音恨其不爭的罵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到底在害怕什麼?那個老混蛋怎麼收了你這個懦弱的臭小子!”
羨落的這番話如同當頭棒喝,將白晟猶豫不決的心瞬間震醒,從家人失去影蹤、夢寒煙身死的那一刻,他不知不覺被仇恨與悲慟矇蔽,一心想要藉助巫族的勢力尋找復活夢寒煙的關鍵之物與毀滅修真界,爲此他開始施展他一直厭惡的謀算,爲此他失去了往日的果斷與無所畏懼,“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即便能夠完成所有的目標,那還是我嗎?”
“呼!”白晟深深吐出一口氣,身上的氣質驀然轉變,從看似從容不迫其實暗含畏畏縮縮,到真正的鎮定自若,毫無畏怯的環視一週,淡然說道:“我要玄冥族下達那個命令之人,來此給我下跪道歉,否則任何人都別想我交出功法!”
雨景華身上驀然爆發出屬於頂階巫者的強橫氣息,暴怒的雙眼中含有震破人心的凌厲,冷厲的喝道:“你再說一遍!”
白晟瞬間有種面對龐然巨獸,彷彿時刻就會被踩死在他腳下的感覺,可隨即他全力運轉“煉神決”,憑着玄奧的波動與堅韌的意志,抵抗那來此精神的威壓,將心中的恐懼摒棄,望着雨景華凌厲的雙眸,平靜的說道:“我要他下跪道歉!”
“你找死!”雨景華暴喝一聲,一道雄厚的巫元如同狂風暴雨般兇猛的攻向白晟。
衆人望着與雨景華針鋒相對,面對強橫一擊而無畏無懼的白晟,眼中露出強烈的驚詫,他們從未見過一個螻蟻般的人,膽敢如此挑釁一個隨時可以將他滅殺的強者,尤其是他們從白晟的眼中看到深深的自信,明確的告訴他們,白晟並不是因爲有羨落與君塵的庇佑,而是本性如此。不由心下驚歎道:“能有這樣堅忍不拔心性之人,即便不是那人的迴歸,但如果讓他成長起來,誰可與之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