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來到一處看似普通的茅屋之外,躬身施禮道:“拜見智長老!”
“進來吧!”聽到智長老平和的聲音,白晟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進入其中。
“坐!”白晟順從的盤坐在智長老身前的蒲團之上,望着似是睡着般閉目的智長老,感應到從他身上散發出柔和的佛元,忐忑的心緒漸漸寧靜下來。
“將你地巫界之行詳細說出!”白晟恭敬應是,緩緩說出早已推敲無數遍的經歷,“晚輩在進入地巫界之後,通過傳送陣進入到鄔柳星,與天吳族風晃,句芒族木槐,共工族水歷等人相識,後在巫族得知進入修者的詳細名單前離開,……聽聞圓光師兄等人在罡煞圈聚集,晚輩害怕修者之中存在叛徒,所以謊告已經離開土耀星系,隨後單獨前往,……在發現支點失去效用後,通過元力封印詢問,晉升元嬰期從兩界爭戰之地迴歸!……”除了隱瞞通過血晶將夢寒煙帶回修真界外,白晟所描述的經歷大部分都屬實。
“你如何可以得到巫族的信任?爲何又能化爲巫身?那次渡劫是否真的爲‘九九天劫’?……”智長老的聲音依舊平和,但每個問題都屬於關鍵之處。
白晟早料到聯盟不可能對地巫界一無所知,可他沒想到智長老好像親眼目睹般,甚至將他隱瞞的一些事情都清晰知曉,不過他卻無絲毫擔憂,坦然道:“晚輩幼年在結界時曾經得到一部殘缺的功法,其中有隱瞞氣息變化法身的法決,至於渡劫那次,只是我家族流傳下來的法寶導致,並非天劫!”
“哦?”智長老不置可否的輕咦一聲,溫和笑道:“你可願施法讓我一觀?”
“晚輩不敢不從!”白晟恭聲應道:“不過此地太小,恐怕會將智長老的法地損壞!”
智長老搖頭道:“無事,你可盡力施爲!”
白晟擡頭望去,智長老雖然依舊未睜開眼,但他卻一直能感應到一道睿智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轉,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所以他雖然面目與心神平靜坦然,但心底深處卻時刻警惕。聽到智長老的應允後,白晟起身運轉玄功真元按照巫啓中的法決開始施展,“呲拉!”只見他的身體逐漸開始增長,身上的衣飾被撐爆露出強壯的身軀。
一丈,兩丈,三丈……當他將身體壯大爲十三丈時,詫異的四周環視,還是那簡單的房間,其中的一切事物都沒有改變,昂首望向房頂,卻發現如同剛剛那般,別說漲破甚至連距離都跟剛纔沒有區別。白晟右手向上伸去,明明那屋頂看似觸手可及但卻永遠都摸不到,“好奇異的陣法!”
雖然玄功真元運轉巫啓法決同樣能將身軀壯大,但卻跟巫身截然不同,不但沒有任何輔助效用,反而時刻在消耗着真元,白晟將漲大的身體縮小回原狀又取出一件衣服穿好,望着似睡着的智長老輕聲道:“智長老?”
“刷!”智長老驀然睜開眼,兩道刺目的金光從眼眸中射向白晟,霎時白晟感覺被一股浩蕩的能量籠罩,失去對身體的掌控,眼睜睜的看着智長老金光閃閃的右指似緩實極點向他的胸口,那道金光柔和的滲入到他的體內將包裹心臟的真元拂開。
白晟神色瞬間大變,從他修習玄功開始,一次次經歷讓他對玄功有着強烈的信任,從來沒有遇到有人可以將奇妙的玄功真元壓制脫離他的掌控,想到心臟中的隱秘即將被智長老看透,而身懷純正巫元的他肯定會被認爲是巫族之人,到時他必將會被聯盟處死。就在白晟欲要通過血晶調動體內那兩股浩瀚的能量時,突然被身體中怪異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原本被他隱入心臟的巫元連同中心的那股紅色能量居然消失無蹤,彷彿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不說別人甚至連他都只有模糊不清的感應。
智長老在查探無果之後,將佛元纏繞在白晟黑白二色的真元上,感應到那吞噬化解吸收的功效和特有的氣息後,嚴肅的面上露出瞭然、欣喜之色,放開對白晟的束縛,望向他的目光也多了真切的柔和與關愛,心中想道:“果然是他!”
白晟在智長老突然轉變的目光中,頗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一下,試探着問道:“智長老,不知晚輩是否已經通過探測?”
“呵呵!”智長老和藹笑道:“當然通過了,小傢伙,將你得到的神元石取出,我看看你是否夠資格成爲紫宵子,不過不夠也沒關係,等……咳咳!”
“呃!”白晟望着智長老如同對至親晚輩般慈祥可親的笑容,尤其是那話中的含義,徇私枉法的意思很是明顯,不敢置信的眨眨眼,心中念道:“這老和尚怎麼了?生病了?不會吧!”但還是將戒指中三百餘流光溢閃屬於強筋期的神元石取出。
“哈哈!”智長老拍着白晟肩膀暢笑道:“好,好啊,不愧是……那個,古夜啊,你成爲元嬰期的第一紫宵子,你可以提出一個要求,只要合理聯盟都會應允!”
對於異常熱情的智長老,雖然白晟心中有種被長輩關愛的溫暖,但還是有些拘謹的向後退了一些,望着智長老一副“你大膽說,什麼都可以”的表情,白晟壓抑不住心中的急切,激動的說道:“智長老能否將魂獄宗弟子白毅放出?他曾因爲違背您的法令,在結界殺過一點軍隊,所以被您下令壓入冰眼。而晚輩曾被他的弟弟收養纔會衣食無憂安心修煉,所以您可否應允晚輩這個要求?”
智長老望着白晟灼灼目光中的殷切及怕被拒絕的畏怯,失笑道:“呵呵,我應允了,等你經過紫宵傳承真正成爲紫宵子後,到時就可將白毅放出!”
白晟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眼眶發紅忍不住溼潤起來,他費勁心力,歷經千辛萬苦、生死磨難好不容易纔成爲紫宵子,本以爲還需要師傅從中周旋,哪知竟然得到如此出乎意料的結果。想到大哥即將從險境脫出,白晟緊緊抿着嘴脣不讓眼淚滑落,起身鄭重無比的跪在智長老身前,語氣哽咽道:“晚輩多謝智長老,多謝!”
“只憑這樣的心性,師兄就沒有收錯!”智長老望着重重叩首的白晟,面上欣慰的點點頭,伸手將他從地上扶起,微帶些揶揄的說道:“呵呵,我還要多謝收養你的那個人,要不是他,聯盟怎會又多出一個天才絕豔的弟子!你說是嗎?”
“呃!”白晟望着智長老眼中善意的調侃和關愛,再想起他剛纔的突然轉變,心中有些猶疑,“難道他發現我的身份了?不會吧!”但又不能確認,只能赫然道:“智長老過譽,晚輩當不得!”
“呵呵!”智長老輕笑一聲,剛準備繼續與白晟交談時。
“砰!”房門被一股大力撞開。“這破門真硬!”諦聽將踹門的腳放下,晃悠着走過來拉起白晟就向外走,大大咧咧說道:“我說老和尚,你查完了吧?老祖都好久沒見過我大哥了,別耽誤我們哥倆親近!”
智長老搖頭失笑一聲,對於諦聽不敬的話語早已習以爲常,只是望着爲難的白晟說道:“你去吧。對了,近期始長老就會回來!”
“嗷!”諦聽嚎叫一聲嚇得差點一頭栽倒在地,眼中露出極度畏懼,拉起白晟連忙瞬移離開,房間中響起智長老暢快的笑聲。
“說,你跟那個不要臉的傢伙是什麼關係?你快說,你倒是說啊……”被諦聽按在地上掐住脖子來回搖晃的白晟,望着他清秀的面容上那掩飾不住的憎惡與畏懼時,忍不住向上翻了個白眼,右手顫悠的指着漲得通紅的臉頰,吃力的說道:“你放開,我說!”
“哦?哦!”諦聽鬆開手,收起壓制白晟的妖元,目光不善的說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