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十年時間已經過去了。
芯片更新以後，李凡的算力得到了質的提升。
再加上出差一趟，見識到公司文明的強大之後，十年來李凡閉關苦練，潛心鑽研，勤學苦讀。在觀主和玄天兩個高手提點指導下，修爲課業精進，一日千里。
現在可以毫不誇張得說，李凡的算學，不，五藝，儼然都已經小有成就，在智能系統的輔助下，十年寒窗，他已經過了玄門統考，玄門綜合五藝統一考試，拿到了丹鼎陣法煉器三科高階，算術符籙兩科大師階，可以自稱算師和符師了。
而宗師一級的考試其實李凡問題也不大，不過從大師升宗師需要相當多學術的鑽研論證，要出書發論文和人論道講法，正經論那種不是操椅子掄那種，總之得到了玄門同道宗師的廣泛認可後推薦後，才能得到雲臺峰邀請去考試，急是急不來的。
所以眼前練級刷技能的時候，李凡暫時也沒空去雲臺峰跑學術搞個宗師頭銜，不過以這些年對太素道的研究，在五十年內出幾篇自創的論文和功法，應該可以順利過關，問題不大。
所以實際上，在系統的算力輔助之下，只要李凡起卦推演，就彷彿未來視一樣，可以清晰明瞭得看到種種因果，以及未來數百種時間線的發展變化。某種程度上，算學水準已經超越相當一部分宗師的水平了。
於是當公司派來的幹部，那個叫張陵的幹部，纔剛鏈入太極界甚至都沒來得及一隻腳踏出生化艙，就被李凡一番推斷，算計到了跟腳下落和降世的時辰。
然後掐着點在暗中作法佈陣下咒，在這公司幹部的意識完全下載到子網義體，睜開眼的一瞬間李凡連本體都沒用，只一道輝星分身折射到母艦上，加一道婁觀流摸頭殺就把人搞定了。
如此用神教元神之法，將這個公司派來的幹部張凌，困入元神夢境之中陷入洗腦輪迴，外頭還乾脆又用太素乾坤，給生物艙加了一層摹仿非牛頓流體塑造的微塵封印，以防有人打擾他安眠，所以短期內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了。
不過你還別說，只看物理層面，公司特製改造的戰鬥義體還真是挺強的，看來他們潛伏在紫薇垣多年，就是爲了收集仙尊強悍無比的完美道體的基因。而且成功通過基因生物工程人造了仙帝一級的道體！
單純從身體強度來說，那具公司特製戰鬥克隆人軀體，完全是仙帝級別了，當然是未發福板本的仙帝，翻江倒海，搬山卸嶺，破碎虛空那種超人的強度。而且還特麼喪心病狂得加了義骸科技改裝，在骨骼皮膚底下都額外加入了生物合金和戰鬥兵裝鏈接槽，體內更額外追加了各種第二心臟，充血泵，增強膽，顱內裝甲，修復納米蟲，超感強化神經元……仙科一體！天下無敵！
以李凡的估算，怕是他用本體，再加上‘虛月魄’想助，全力出擊，也得砍個七八十劍才能破防那麼吊。
而且當然的當然，公司的幹部可不會穿個緊身內衣再披個斗篷，就這麼赤手空拳得出去幹人。母艦裡還有各種各樣臥槽的機甲，無人機，槍支彈藥，各種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電磁生化熱能彈射武器。太陽系中的其他地方，大概還有隱藏的工廠可以生產無人機大軍或者巡洋艦出來洗地燒玻璃。這綜合戰鬥力和破壞力，其實遠在正經的羽化仙之上了。
不過好就好在‘門’那邊的人類嚴重偏科，元神真的太特麼孱弱了，那張陵到底只是箇中層幹部，智能系統老實說也是老版本的，被李凡的系統全面封鎖壓制，所以公司這個看似最恐怖無敵的隱患，解法反倒是相當得簡單。
系統黑進本地服務器，再加上摸摸頭就完了……
還是那句話，煉體不練神，都是大傻嗶。
當然，要保險點可以就近把這個仙帝級超人扔到太陽裡，不過這傢伙好歹也是首席執行官的私生子，殺了反倒會露出馬腳驚動公司，就先封印着冷處理吧。拖延個一百幾十年的，怎麼着李凡都悟道了。到時候還不是一刀一個。
揮手收了地上的法壇法籙，李凡掐指一算，時間也差不多正好。
半炷香不到解決了公司幹部，這一屆入學墨竹山的新人，差不多也遊過灕江跑到竹山腳下了。那正好可以去露個面，裝波逼，收個徒。
是的，在各種代師收徒之後，這次李凡也打算正經收個親傳弟子了。畢竟異界修仙二十年，都修到渡劫期了，也不能算個新人，該帶兩親傳弟子了。
而且血嬰魔偶的轉世，差不多也要入學墨竹山了。
這些年在鑽研功課之餘，李凡也時時留意這血嬰心理是否健康，會不會突然失控，引發天災人禍，然後發現……好像也沒啥不正常的……
這傢伙降世以後，也沒啥天地異象，而且父母雙全，沒病沒災，資質平平，有事沒事下江撈魚，河裡捉蝦，長得倒是又黑又壯，微醜略胖，就往一標準的漁頭船伕方向發展，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天之驕子，世外魔星的範兒來。
所以有那陣子爲了準備五藝統考，李凡都把血嬰的事情忘到腦後了。
後來等李凡算術先拿到大師階，自覺算術大成，可以開始動手了，李凡就把寫到本本上的仇家一個個挨着推演，準備逮着了就咒殺暗算，佈置殺劫準備了結因果。
首當其衝自然是劍宗的陳寄奴，可惜在算學上他雖然大有進步，依然還差陳寄奴那老劍仙一籌，對方也是玄天流的傳人，在遮掩天機干擾推算方面有着獨到功底，這些年來隱藏在暗中爲害天下都沒給三老四祖抓出來，可見他的本事至少也是宗師了。
於是十年來兩人雖然從未見面，但在看不見的戰場上已經隔空鬥法了好幾局，可惜李凡也是經驗差些，始終棋差一招，抓不到這陳劍仙藏身的所在，也找不到把對頭置入死劫的機會。
也是推算陳寄奴的主線任務遲遲沒有進展，李凡無奈之下，只好繼續修行其他四藝，提高綜合實力，後來有一天隨手幫血嬰推演了一卦。
結果哇了個大靠！竟然啥玩意也算不到！
這不是說李凡算術不靠譜，也不是說這小子沒有未來，而是說明此子將來必定有所成就，至少算術或者修爲境界，得高於現在的李凡一個大境界，才能遮擋天機防住他的窺測！
要知道即使和陳寄奴鬥法，在系統的幫助下，他也能看到對方一些蛛絲馬跡。就算推演的對象將來死了，那也得有個墳頭呢！
搞的李凡一時間也對自己的算力水平大爲動搖，懷疑是不是自己潛修十年，還是太菜了。於是他才試着推了推公司幹部幾時下界……
結果特麼的仙帝一級的公司幹部！倒是給他一抓一個死！那血嬰這小子是怎麼回事！竟然比仙帝和陳寄奴更強，那豈不是……
細思恐極！總之不能再放養了！收入座下吧！
所以李凡就安排血嬰轉世參加了今年竹山新人弟子馬拉松。
沒有立刻發揮墨竹山傳統，跳過去綁小孩開小竈，倒也不是爲了彰顯公平。主要是這小子轉世後的名字真不大吉利……
“入山第四十八名！秦九！”
“誒，誒？不是跑到地方就行了嗎？怎麼還計排名的啊？第一名有獎啊？”
“傻麼，這可是爭仙緣呢，當然要爭排名了！師門有獎，先到先得！你看，前三名獎法寶，第一名還是墨山劍呢！”
“啊啊啊！虧了虧了！早知道在灕江遊快一點了！要不是我不認得路，不甩你們幾條街！虧了啊虧了！”
於是當李凡掐訣作法，化出一道微塵分身，無聲無息出現在竹林樹梢時，就看見一羣小學生中，有一個黑皮小胖墩在那跳手跳腳。
嘖，當年血嬰魔偶的狀態，隨手拿捏元嬰魔神那是何等霸氣，怎麼轉世了這麼土裡土氣……
“秦酒？怎麼你家是販酒的啊？”
“不是，我行九嘛，我家原是從巽國逃難過來的，前頭八個全沒了，到離國纔有口飽飯吃，就活了我一個，命夠硬吧。”
“切，看你這麼壯還以爲是從小練武的軍戶，原來是個打魚的。”
“打魚的怎麼了！你知道現在灕江裡的魚有多兇嗎！個個都三頭六臂的呢！”
“你吹牛吧魚還三頭六臂！”
“我說真的啊！你們這些小少爺打小都不出婁觀城的，當然見不到了！去了東江府就知道了，天下到處都是妖怪了！”
這秦九性格還挺開朗的，人緣也是挺好，唧唧哇哇得就和一羣婁觀城本地門閥世家的小子聊起來了。
李凡也不立刻現身，他覺得還可以再觀察考研一下，瞧瞧秦九的心性和魔性。看看他是人多一點還是魔重一些。
老實說這十年來，有觀主坐鎮統籌，玄天和系統雙魚搞研發，李凡在外頭做各種日常採集任務建設宗門，墨竹山真的是日新月異，肉眼可見得發展壯大，興盛發達，門人弟子越來越多，只是李凡始終也沒有找到特別閤眼緣的徒弟。
其實李凡早就把墨山，劍宗的法門公開出去，讓墨竹山弟子自己修行，倒也沒必要專門收什麼親傳，但他也是在這幾年和陳寄奴的隔空鬥法之中，隱約察覺到了。
當初兩人第一次論道鬥劍以後，天時越發傾斜，再加上系統輔助，李凡的修爲已經大幅提升，用小說說法就是，已經到了渡劫中期了。
而對方反倒是十年隱忍，嚴防死守，時時刻刻都在遮掩天機行蹤，絲毫不露馬甲，彷彿真的受了重傷，修爲停滯不前，才防備李凡的暗算，似乎真的沒有當初第一面見時那麼厲害了。
所以現在正是趁他病要他命，除掉陳寄奴的時機。但‘墨竹山李清月’這個存在感太強，尤其上次在崑崙亂搞，名揚天下了。一出山就引動天地氣數，不大容易到處溜達設局了。
因此李凡有一個計劃，就是挑選出一個真傳弟子作爲‘魚餌’，把陳寄奴和那些魔子釣出來，佈置個殺劫把仇家一網打盡。
血嬰轉世的秦九雖然是候選之一，但他現在纔剛剛煉氣，好像也不是修行神速的天才，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成長起來，還需要觀察一番。
至於剩下墨竹山那一大羣師弟師妹家丁家奴外門弟子，雖然在十萬大山除妖刷怪，修爲本事都各有長進，但可惜幾年看下來，並沒有能修到元嬰境界的天才，也就始終沒有人可以先收入墨山門下的。
這些人中，陳阿莎是最爲勤奮刻苦，而且在玄天瘋狂小竈之下，修到了金丹圓滿的境界，五藝修煉也很刻苦，還有醫術毒蠱特長，比較玄門弟子也差不了太多，是小輩中最有希望，首先突破元嬰境界的人。
但她算是劍宗小師妹，正兒八經是皇甫家的後人，大概陳寄奴這個在裝‘皇甫靜’的還真不一定會咬餌，而且萬一被對方知道玄天的存在也是個麻煩。
可是其他人就真的不太行，有的是真的盡力了，但到底資質有限，而且沒有私人關係得‘老爺爺’來指導，金丹境界已經是上限了。
有的是本身仙緣不足，也甘於平庸的庸碌之輩，就這麼做個墨竹山金丹弟子，學點仙法已經滿足了。
有的是隻喜打架擼鐵，不喜算術做題的肌肉男，有的是愛耍小聰明，鑽空子偷懶的鹹魚懶貨，還有的盡知道吃吃吃。
唉，怎麼就沒有當年道子李清月那樣，天命所衷，道行猛進，完美無缺的英才俊傑呢？真是天不生我李清月，仙道萬古如長夜啊~~~
正走神之間，就聽見不遠處的秦九，同選拔新人的墨竹山師兄打小報告，
“報告師兄！竹子上站着個鬼！”
“鬼？這可是墨竹山，哪裡來的鬼！”
“你們看不見嗎！不就站在那瞪眼睛！”
“什麼也沒有啊……”
“打魚佬又扯謊呢！”
“我沒有撒謊啊！那麼大一個白鬼你們看不見嗎！”
“可能是雷猴吧？”
“不是說因爲修鐵道侵佔了雷猴的棲息地，墨竹山的猴羣已經滅絕了嗎？”
“誰知道呢，他不是說白鬼麼，或許是雷猴的鬼魂呢！”
“哦，原來那就是雷猴的魂魄啊……是還挺像的呢……”
“……”
李凡瞪了秦九一眼，心裡給他記了一筆，散去微塵分身。
坐鎮於真陽觀中的李清月本體復睜開眼，掐算了一翻，開口道，
“月魄。”
岩漿噴涌，火石飛溢，紫光一閃，劍華輾轉，一道人影雀落於真陽觀中。
是個紫眸短髮的少女，神色凌然冷峻，很有點假小子的英氣，她身上穿的是一套束腰束臂的鎖子甲，外頭套着青白相間的衣袍，好像是北辰劍宗舊式的練功服，肩背臂膀處彷彿紋身一般，留着大片赤紅的烙印，好像是玄天后期給她額外追加的劍印。
這正是化神九品劍君，劍靈虛月魄。
“師兄有何吩咐！”
李凡瞅瞅她這造型，“……你的境界也穩定了吧，能不能不要用韓神君的臉了？”
月魄面無表情，“師兄，都十年了你還在糾結這個，當年劍祖就是特地把我鑄給韓神君用的，物靈性格從最初就定型了，這樣子修行才能最快，我有什麼辦法？倒是師兄你爲什麼老在意這種瑣碎的小事呢？”
李凡尷尬，“能不在意麼！老帶個和韓神君一模一樣的劍靈在身邊，萬一被人誤會我對神君有什麼非分之想可怎麼辦？”
月魄就虛着眼橫他，“師兄如果沒有什麼正經事，我就回地脈中淬劍煉體了。”
“咳咳，有事有事，我打算去一趟中原，你陪我一起來，說不定有機會殺幾個掌門教主的練練劍。”
月魄聽了也是一驚，“師兄閉關十年，難道終於神功大成，要出手平定天下了嗎？”
李凡搖頭，“不是不是，我的神功雖然又又又大成了，但現在墨竹山的方針是扮豬吃虎，繼續苟着，這次就是出去湊個熱鬧。另外我偷偷告訴你，你別泄露天機哈。
我剛算到太傅可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