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本原用
’你說什麼！’
是啊，老子也沒想到會遇到羽化……
’鈴鐺居然真旳管用！’
’找找他被送哪去了！碎片！追蹤飛盤的碎片！’
……順帶一提老子傷的好重啊……喂喂喂！系統！系統？唉……
“哦，遇到蒼龍仙君了麼，以藥師你的仙緣來說，也是早晚的吧……聽日精劍說，他是那羣人裡比較開明的，至少可以交流。”
“哇靠！那種叫可以交流？什麼樣叫不可以交流啊！”
爲了避免留下隱患，李凡服用了生骨丹，讓雙臂緩慢修復，就藉着月魄劍光飛遁，頂着風雪飛上陰山，在雪山中找到一處山洞，潛進去纔算鬆了一口氣，可以如受傷的野獸舔舐傷口。
月魄繞了一圈回到李凡的神庭之中守護，並傳音道。
“峨嵋蒼璧蒼松蒼龍三老輩分太高，恩怨都是同以前九陰山本宗結下的，與我們玄天劍祖一脈斗的比較狠的，主要還是峨嵋四祖。
四祖中，蒼柏道君，據說玄天劍祖的師兄弟都死在他手裡。後來被劍祖追殺，轉過兩世，同我們一脈關係最差的。
蒼梧仙君，也是鬥劍敗給劍祖，後來劍祖失蹤之事還是他去挑戰發現的。
蒼瞑道君，據說他徒弟被皇甫師兄殺光之後, 就只和道侶玄英劍君說話。這些年一直在雲臺峰蹲守。
蒼雲仙君, 本來沒啥直接恩怨的，還一同對付過神教，但因爲劍祖想綁他女兒給陳師兄做童養媳，也就不對付了。
另外, 現在峨嵋三老四祖之下, 金頂的最強者，代掌教門的大師兄天絕道君, 據說自從他年輕時親眼看到師兄都死在雁師兄手下後, 就性格大變，沉默寡言, 每次下山, 斬妖除魔，殺絕才走，一個字都不多說的, 藥師你也得小心一點。”
“……感情咱北辰劍宗和峨嵋是血海深仇啊？”
“也不能這麼算吧，玄門之法到了瓶頸想要突破，與實力相近的同輩論劍過殺劫纔是最好的，但他們峨嵋是禁絕同門廝殺的，九大玄門中，也就莪劍宗同他們不分伯仲, 而且也有願意鬥劍。所以我們兩家相互之間就時常切磋, 自然都是約定公平單挑，點到爲止, 但到了那個境界，收不住手死人也是難免的。
不過，按理說峨嵋的長輩是不會對劍宗晚輩下手的啊？畢竟還要把鬥劍的機緣留給弟子呢……”
哦, 所以老子其實是峨嵋專門留給弟子，殺了好突破瓶頸的機緣啊！瑪的！好！既然殺峨嵋的人是北辰劍宗的優秀傳統, 那他李凡以後也不會再給臉客氣了！
這一次李凡是真的氣得咬牙切齒, 真的是損失慘重啊！
控場神器狗飛盤毀了, 歸虛道衣損了, 激活鈴鐺那一下，差點沒把他歸虛元嬰整個給拆光, 頭頂三花更是全部凋零，現在又瘦成乾屍了。
血嬰魔偶也萎靡不振的趴在歸虛元嬰懷裡，看來它對‘非物’的魔神，還沒有控制的辦法。
太素道體這回也是真的損失慘重了。除了三條魚, 出來幫忙幹架的道體, 幾乎全部被打成重傷。更別提後來又直接死了兩個！要不然真要藉機暴動了呢！
其實死了符離魔狼倒也無所謂, 比較傷的是折了共工元神，體能屬性明顯大打了折扣啊！
而且更另李凡震驚的是, 當他試着重鑄共工道體時，系統提示需要消耗200點心情上限！和窮奇鬼車這些兇獸一樣待遇了！
而當李凡塑造北山山神道體的時候, 卻觀想出那具人面蛇身的初級道體，也就是說他可能只有再去雷澤共工神殿裡爬一遭，北山山神才能重新進化成共工！
而之前練的九黎舞和吃的共工卵也全部浪費了啊！
啊啊啊，蒼龍老狗！虧大了虧大了啊！到底他用的什麼招式！怎麼一斬就斬到共工了啊啊啊！
此仇不報！誓不爲人！從現在起峨嵋就是敵人了啊啊！
不過大話也只能自己心裡吼吼, 現在煞氣消耗殆盡，也不是修復太素道體的時候, 李凡也只得暫時忍耐下來, 讓它們自己撐着先。
除了本體的內傷外傷, 法寶裝備也是被煞氣腐蝕嚴重, 板磚還好, 到底是化神級的，就是顯得有點髒。雷印也捱了‘楊瑛’一拳，裂了紋，壞了雷咒，已經沒有反應了。桓家的鋼槍更是隻剩下一截槍頭，李凡找了好一會兒才掏出來。
至於飛劍‘金蛟’‘白星’‘霜石’更不必提，全部被煞氣所污，不回劍爐修復，肯定是用不得了，只能收在劍匣裡養着。
而且捲毛駒大概也被嚇跑了，神識範圍裡都找不着了，唉, 慘慘慘……
然後李凡看看身邊的大葫蘆。
這是他這回唯一的收成了，裝了乾坤煞氣的葫蘆。
但葫蘆無法被納入儲物玉, 葫蘆口也被符咒封了, 一時李凡還不敢揭開。
畢竟那‘羚羊’或者‘楊瑛’的魔神的本體就在裡頭，雖然周圍沒有血肉給它當傀儡操作，或許可以補充一點煞氣，研究研究峨嵋搞出來的太素乾坤之道。
但萬一揭開了封印不起來，叫‘非物’又跑出來滅世，或者驚動了峨嵋的人，又惹過來幾個化神悟道的仇家追殺，那李凡真就搞不定了。
畢竟現在李凡的狀態實在太差了，乾坤葫蘆也好，北方魔神也罷，抑或是太素道體修復，都得先等他狀態回過來再慢慢考慮了。
當務之急是先修復本體，摩天化生大法化出的手臂只能應急，還是得把本體的雙手長全了，免得殘疾久了留下暗傷。
《玉清玉質無瑕遁身》雖然是上乘療傷之法，但是此法修復經脈骨骼的皸裂破損還好，如果要斷臂重生，李凡可沒有‘羚羊’那般迅捷的再生能力。
現在他只能計劃着，配合婁觀道的生骨丹和東華長春丹，先把手骨和經脈長出來，然後再用摩天化生之法，生出肉塊來粘在手骨之上，最後再遁地，用玉清玉質之法修補道身，如此可以大幅加速道體修補的速度。也免得他一閉關幾年過去，那蒼龍老匹夫又找過來追殺。
不過用生骨丹把骨頭長出來也要花時間，現在心情也溢出了，李凡便一邊生骨，一邊元神出竅，到月面習得了新的墨山元神法，《本原用》。
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於何本之，上本之於古者聖王之事。於何原之，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實。於何用之，發以爲刑政，觀其中國家百姓人民之利。
這一段依舊是《非命》的後續補充，回答如果不問天算命，又如何判斷萬物非物的用途利害，而用通俗的語言解釋就是，從歷史經驗出發，從現實情況出發，從實際需求出發，經過這三條標準的檢驗，符合人切身利益的，就是有用的真理。
‘本原用，觸發‘尚力’時，如被‘非命’抵抗的特殊狀態中，存在增益效果，則與‘尚力’一同觸發。’
顯然墨山一脈也發現‘非命’會無論增益損益，把異常狀態全部抵抗，因此進行了元神法的改良。
現在‘本原用’的更新，雖然還不能完美讓‘非命’起到當時篩選甄別的作用，但至少能把一部分增益效果保留下來，留待在觸發‘尚力’的同時觸發，這樣反倒是可以把多種增益效果疊加，配合‘尚力’打出一個短暫的爆發。
當然具體這有多大的實戰價值，就得等以後有機會測試了，至少‘尚力’也不是那麼好觸發的，至少李凡自己進入自己佈置的法陣是不會生效的，很可惜卡不了BUG。
而在學習元神法大量消耗了心情之後，李凡自然也充能抽了一次獎。
抽到個會飛的痰盂……
‘系統試作丹爐機器人一號，系統根據蓬萊丹爐設計，高科技小型化全自動清潔能源煉丹無人機，本設備可以記憶配方材料，實現全自動化材料收集和極速煉丹。現已收錄東華長春丹丹方。’
李凡試了一下，這煉丹機器人的丹方是當初周承學的配方，煉出來的也都是蓬萊的七轉東華長春丹，藥效並沒有觀主給的好。
而這機器人還有個自動採集試驗丹方的探索功能，啓動之後李凡就看着那痰盂在雪山飛來飛去，滿山暴風吸入雪蓮寒冰玉石之類的東西，最後就煉成一團黑不溜秋的藥渣吐出來。
垃圾啊……
現在李凡還沒開始學煉丹，何況他最不缺的就是東華長春丹了，這個痰盂一號，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還是太陽能的，就省點電先收起來。
這樣用光了心情抽了獎，也沒有抽到狗飛盤，鈴鐺，核彈之類的神器。
爲了避免被峨嵋老狗追殺措手不及，李凡便咬咬牙，直接砍了3600上限恢復三花求穩，然後見手上白骨經脈差不多成型了，就把肉身沉入陰山地脈之中，遁地修復道體。
這一次到底是傷筋動骨，足足花了李凡一個月的時間，才把道體完全恢復。
破冰而出的，是一個十八九歲，骨瘦如柴，面色蠟黃的青年。身上麻衣草鞋，頭髮隨便用草繩綁了一下，五官雖然還算英氣，但也看得出面色的憔悴。
這就是李清月的本體了，他現在法力耗盡，修爲大損，連本體的壽元也額外折損了些。若不是一個個太素道體傷的比他還重，那真是頗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這回是真的給打回原型了啊。
不是李凡不想扮相騷包一點，是他發現，無法再變成‘李大唐’‘阿魯巴’的樣子了。就雖然捏了臉，但肉會爛下來那種變化不了。
法被破了。
看來這兩命，確實是被蒼龍老狗徹底斬殺了。
考慮再三，‘北辰劍宗李藥師’這身份出來行走江湖，還是太危險了，厲害的仇家太多了，李凡也只好冒險使用‘婁觀道李清月’的真身，至少若再遇到了峨嵋的老祖，這個身份或許還不至於被人不由分說得秒了。
嘖，峨嵋，天下第一到底是天下第一，真的要尊重點躲遠點。這次受教了，今日之仇，早晚要找回來……
從雪地中爬出來，李凡駕馭月魄，劍遁到隔壁山頭，在洞穴中找到藏於此處的乾坤葫蘆。
由於擔心這葫蘆上有追蹤法咒被人算到，李凡爲了保命，自然不敢帶着葫蘆一起療傷。
但還好他的運氣還沒差到家，這一個月並沒有仇家來追殺騷擾，葫蘆也依然安安穩穩的藏在冰洞之中，沒有被人取走，符咒封印也還完好。
雖然不知蒼龍老狗被鈴鐺送哪裡去了，看來一時半會兒真回不來了呢。那麼現在得儘快處理這葫蘆了。
這一個月李凡不止是在恢復道體，他也是在利用系統的拍照錄像功能，在神庭中反覆研究揣摩那太素乾坤的原理。
很多道法從無中生有，開闢一條新路很困難，但已知了原理和結果去反推過程，就會簡單許多。
李凡到底是頂級的資質悟性，而婁觀道的《無極歸道》和峨嵋的《歸藏》，兩部修煉乾坤之氣的道法也都精通了。再加上血嬰也曾經看過一眼‘楊瑛’的神識畫面。因此現在李凡也有了一個初步的推測。
峨嵋的楊南瑛同秦南心是差不多同輩的，那麼她按照太極仙道修行，頂多也就是金丹圓滿的境界，就算拜月修煉也是元嬰，化神修爲實在太離譜了。
而且在反覆回憶之前的戰鬥細節後，李凡也可以確定，在打爆了‘羚羊’後，‘楊瑛’登場之後，戰場上瀰漫的確實是煞氣，所以千蝽和韓鳩兩個一階段還能稍微幫上些忙的，二階段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反倒是李凡自己也能像在太素界那樣，吸取環境中的煞氣來構築甲冑和道體，前期並沒有怎麼損耗歸虛元嬰，要不然鈴鐺這一下消耗就得要他的命了。
在考慮到煞氣確實存在碳皮，冰甲，水銀都不同的變化可能性，所以李凡有了個假設。
‘楊瑛’說什麼‘吾即乾坤’，但假如它真的和太素乾坤是一體的，李凡又怎麼可能借到對方的煞氣使用呢？
所以那黑白煞氣的風暴，可能黑的那一半，就只是普通的煞氣，而‘楊瑛’也不是什麼‘乾坤’，它頂多是半個‘幹’。
再說明白一點，李凡懷疑黑色的都是普通的煞氣，而那特殊的‘白色煞氣’，纔是‘非物’的本體，只是這‘非物’吸取了‘楊瑛’的記憶，才模仿峨嵋駕馭乾坤之氣的道法，將煞氣操縱得如同道法一般。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這種‘白色煞氣’，是一種特殊性質的，由蒼龍秘法提煉的，可以用太極道法駕馭的特殊煞氣，而且同時能和一般的黑色煞氣，形成乾坤之氣那般的相互反應。
總之破題的關鍵都在那葫蘆裡，到底如何，開了嘗一口就知道了。
當然保險起見，還是先拜個月，恢復一波體力，能逃能打，再開怪會安全些。
無論如何，他都得抓緊時間，天知道蒼龍老狗什麼時候會躥出來，搶這寶貝東西。中原又是峨嵋的地盤，人多口雜得暫時也不能帶回去，那便儘快在這冰原上，把這葫蘆開了研究研究，不然整天揹着個炸彈似的，白扔了又不甘心。
李凡看看天色，還有一會兒才天黑，便把那大葫蘆扛起來系在背上，掐訣一指，月魄化作銀華繞着李凡一裹，御劍光越過陰山，繼續朝北方冰原飛遁。
話說浪費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自助餐可以吃了……恩？那是……
李凡在半空中停下劍光，遠眺着地上慘烈的沙場，藩軍的屍骸，數以萬計，幾乎佈滿了整個雪原，丟盔棄甲的敗軍被追殺至此，向陰山的絕壁撲倒，把屍路鋪延到極北的天邊，將冰川都染成了一片無情的鏽色。
橫野，經略，靜塞……好吧，耽擱了一個月他到底是錯過了。看起來這場北伐，已經結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