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城沒有立即向着那狐女追去,而是回頭看向了那申屠,他是怕這是調虎離山之計,申屠眸子動了下,身後無數把扇子,瞬間把那冰晶棺材包裹在了其中,申屠將棺材背在身後,然後笑着道:“我要看看到底是誰?”
徐城點了點頭,轉身便是向着那邊殺去。
黎明的到來,將外面帶起點點的光亮,但這北邙上腹是山體之內部,光線只能照射進來一部分,若隱若現的光亮,將這裡照射的遊戲斑斕駁雜,有些光怪陸離之感。
徐城向着前面而去,緘默無聲間,一起一落,速度極快,連續中了他十八劍的那小狐狸面色慘白,但是一直和宣傳保持這若即若離的關係,每每徐城能夠追上的時候,她便是掉過身子來,向着他反殺去,徐城明白那是一個幻影,當他將那幻影打破了的時候,那狐女又是離徐城遠了些,如此這般,翻來覆去......
徐城面色平靜,直到到了一處最爲幽深的地方,連着那斑斕的色彩,都是被那深處的黑暗所吞噬的乾乾淨淨的時候,那狐女才停了下來,看着徐城,有些我見猶憐的味道,西瓜般扣着頭髮下,眸子水靈靈的惹人憐愛。
“官人當真要窮追不捨,定要和奴家分出了生死嗎?”聲音柔媚,眼睛水汪汪,若是凡間男子和普通修士,在這樣的一聲官人,幾乎骨髓都會變得酥軟開來,跪倒那狐狸的裙下,自古狐女多媚,名不虛傳...
徐城不語,平穩出劍,眼神根本沒有一分的動搖。
遠處突然兩道一黑一白的刀光和劍氣,流轉過來,周圍隨着那刀子一動,無數火焰也是突然化成兩道火蛟龍,帶着龍吟,向着徐城撲去,他再次擡眼望去的時候,周圍已佈滿了黑色的煙氣,氣息流轉間,先開始來的那兩道氣息,早就消失了。
徐城閉目坐下,遠處火蛟龍一變,突然直入九天而去,隨後落下化成一條上面佈滿血色鱗片的長繩子,向着你頭顱絞殺去,徐城兩個指頭,輕輕釦着那繩子,繩子被定住,掙扎不斷。
繩子頭化成一個猙獰龍頭,帶着滿口的血腥之氣,便是向着他吞去,徐城兩根劍指,裡馬變成手掌,整個手掌,靈光一動,一個上面有着道道裂紋的不大不小的水火瓶子,對着那龍頭就是猛砸了下去。
“砰砰”
兩道劍氣和刀光,憑空在黑煙之中竄了出來,帶着凌厲色彩,看起來已經準備的很長的時間,此刻暴起,當真是有些令人防不勝防的味道。
徐城胳膊和肋骨處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涌現出來,他的一個瓶子卻是沒有絲毫遲疑,一瓶子下去,整個蛟龍之頭,瞬間被打爆,再也凝固不成模樣,只是變成一個無頭蛟龍。
徐城拿着手捂着傷口,又是拿着那瓶子,向着那蛟龍連續砸了九下。
整個地方都是震動起來。
周圍傳來低聲的呵斥聲音,徐城不理會,和天空之中,另一條火雲之中的蛟龍,對視着,然後拔劍而起,上天空,怒斬蛟龍,劍氣凌空,兩道光,又是在徐城後背處而出。
但蛟龍死去,陣眼失去,沒有了那伴生的黑煙迷糊,徐城眼眸綠色大起,然後便是邊向着他們殺去,便看着自己握着的兩根繩子道:“這就是你們的準備嗎?”
徐城現在兩個手指頭只是剩下了白生生的骨頭,皮肉幾乎脫漏,那是因爲那蛟龍繩子上面的鱗片,像是倒刺一般在不斷在徐城的手指頭上不斷遊動着,但是徐城已然沒有了感覺一般,抓着那蛟龍繩子,對着前面的三人,無悲無喜。
三個人都是面色遲疑。
徐城卻是不會給他們遲疑的機會,身後涌現出一道靈光,隨後便是一手將那蛟龍繩子握在手中,一手握劍,向着前面三人殺去,同是凝道期,他一人向着三人殺去,竟然讓那三人同時退了一步。
....
梵音,白雲,夢緒,心痕.靜修止,動修觀。
申屠雖然不是佛家之人,當時此刻看着那應帝君的臉此刻也是彷彿禪定一般。
不負如來不負卿。
申屠知道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助自己,去和一個人在一起,能夠幫助自己的唯有自己,還有手指間的三寸的扇子,他入宗門時,應帝君已然成了那宗門頂端上的人,而他只能站在那陰影之中,呆呆的看着這個女子。
追逐等待,今日纔是申屠第一次離着應帝君最近,所以他要向着天下人,至少是向着這來的人證明,他申屠是可以保護一個人的,至於他爲什麼如此看重這個名字,是因爲應帝君應該在宗門之中,應只記得一個申屠,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申屠海,申屠水,申屠風...
遠處有狼從遠處來。
狼旁邊有着一個俊朗的冷厲的男子,此刻在那狼的後面慢悠悠的走着,在這漆黑的地方如同的雨中漫步,很是優雅,到了那地方看着那揹着棺材的申屠道:“可是應帝君,怎麼成了這般的狗模樣?可是申屠,怎麼成了一個棺材匠人?”
申屠眸子擡起,他有着千百種語言可以,將這個什麼天狼,說的啞口無言,但是他不想要如此,因爲言語最爲有力的時候不應該是在這裡,所以他動了武力,他憤怒的越深,就是越冷靜,越加冷靜,空氣之中的蕭瑟就是越加嚴重..
扇子從後背處抽出,申屠滑步向着前面而去,腳上摩擦在地上,印刻處道道血色紋路,但是速度卻快到極致,電光石火般的速度,扇子的扇葉處,化成一把把細小的利刃,向着那天狼的脖子碰去,扇子沒有到,那扇子處的鋒利,已然將那在前面走着的狼的虛幻影子,打成碎片。
葉天狼,這是一個極爲普通的名字,但是在他的身上意義卻是不同,伸出手來,兩個白玉指頭,捏着旋轉而來的扇子,一個青眼天狼從身後出現,然後遁入月光之中消失,是的,月光,在這也天狼出現的時候,這洞府之中就是有了月光,月光下,天狼和月光不分彼此..
葉天狼突然眉頭一皺,向着後面退去,兩個白玉般的手指頭用力,將那扇子捏成了粉碎,然後那月光裡面的天狼,也是嗚嗚的夾着尾巴,掉頭跑了回來,撤離了那一地如水的月光。
不是因爲其他,只是因爲他們看到了無數把扇子。
申屠伸出手抓了一把月光道:“世人都知道我修的是上古畫道,只有三把扇子,但卻不知道我凝道後,已然修了畫心,心中游動,多少把扇子,那麼便是會有多少把的扇子!!”
“你瘋了嗎?”
葉天狼,退,退不出,躲,躲不了。
申屠道:“你怎麼會知道,一個人是在什麼樣子的情況下他的心力是無窮無盡的呢?”
天狼不語,低聲道:“讓我走,可以既往不咎。”
身後一匹青眼狼,此刻已然全身佈滿了尖銳的扇子痕跡,但是天空之中,彷彿下了一場扇子雨水一般,密密麻麻,沒有什麼神通道法,沒有什麼絕世法寶,只有這樣的慢慢的抹殺面前的一切。
憤怒的申屠,尤爲可怕。
.....
徐城在追逐着三個人,拿着一把劍,揹着一個龜甲,他看到了那血跡斑斑的狐狸,那狐狸突然看着前面十九人回頭嫵媚的笑了,他看了眼徐城,便停了下來。
黑霧和白鬼,也頓了下來。
這前面的十幾個人,竟然都是合歡宗的弟子。
徐城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在逼迫着徐城離去,他突然歪着腦袋,看了一眼那有些得意洋洋的狐狸,“唰”的出劍,視這十幾個合歡宗的核心弟子,如同無物,要知道合歡宗的核心的核心,雖然依白鬼、黑霧和這不知道從哪裡出了的西瓜,但這些人也不是一個個草包。
徐城出劍,將他們激怒了,但是徐城現在的速度,卻是在那西瓜鬆懈的剎那間快到了極致,已化成了一把劍,一把青玉劍,一把殺人劍。
當他們看清楚徐城的動作的時候,西瓜已然死了,胸口處一道薄薄的劍痕,徐城則是在那西瓜的後面,看着那小巧玲瓏的耳朵,毛茸茸的很是可愛,然後用着劍慢慢切了下來,回頭,徐城眼睛碧綠看着包圍了自己的人道:“你們的耳朵也很好看嗎?”
原本是一件玩笑話,此刻所有人靈氣卻是瞬間將自己的耳朵包裹的嚴嚴實實,徐城就這樣在這些人的注視下,一點點將那耳朵割了下來,然後看着前面的一個弟子,那弟子也在盯着徐城,他有着自己的智慧,他想要殺了徐城,如果他能夠在這樣的條件下降徐城殺了,那麼這三宗之中,就是會有他的名氣了。
他拔劍。
徐城沒有動,青玉劍的劍柄,倒立,從劍柄,搖晃了一下,就變成了劍刃,然後一個恍惚,人頭落地,兩個耳朵,也掉落在地上發出寂寞的聲音,像是溪水乾枯後,只有這一滴雨水,從山那邊的樹葉上飄過來的感覺。
徐城再次掉頭看着另一個男子。
男子側過了身子,徐城默默向着前面,走去到了那白鬼和黑霧面前笑了下,拔劍,兩人已然重傷,此刻他出劍不快,但是卻是足夠決絕,兩人向後面退去,他再次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