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爲大家可以再聚到一起欣喜不已,當天都沒少喝,除了各位長輩,我們這些小輩都喝大了,最後幾位爺、衛城父母和釋源實在受不了我們鬧騰,另起一桌喝茶去了,我們這邊算是翻天了,靈兒、小慧本來就是鬧騰的主,再加上那兩個苗族姑娘也都是嘴不饒人,甭說幾位爺,我腦仁都疼。
這幾位苗族小夥和姑娘都算是龍姨的弟子,兩個姑娘一個叫阿離,一個叫阿苗,三個小夥分別叫聚、修、德,五個人都是龍姨收養的孩子,取意“離苗聚修德”。
龍姨和白楊的義子義女得了二位的一身修行,修爲不比衛城差,三個小夥都是悶聲傻笑的老實人,兩個位姑娘絕對活寶級人物,根子喝多就是打盹,被幾位姑娘一併列入老實人行列,我和石頭,後來又參合進來個孫耗子,直接被視爲敵人。
開始還不過是鬥嘴,到後來石頭和靈兒這對活冤家忍不住出手,我和孫耗子被連累直接三對四鬥起法來,聚、修、德三位開始還有些不適應,要上來拉架,被二爺攔住,一羣人圍觀評論,石頭一張賤嘴惹得我和孫耗子想脫身都不行。
龍姨曾是苗族之長,衛城父子也都不是愛鬧騰的性格,龍姨這幾位義子義女從來也沒這麼放肆過,這回可逮着機會了,屋裡折騰到屋外,靈兒開始還有所忌諱,後來被石頭氣的什麼都不管了,追着我們幾個打,幾位爺和龍姨兩口子也不攔着,到處換地方,給我們幾個騰場子,辛苦了聚、修、德三位,端着桌椅茶具伺候着。
這種場面在我們看來司空見慣,龍姨和衛城父親一勁問,”他們老這麼玩啊?沒事吧?”
“沒事,沒事。自打石頭遇見靈兒,這一出就是每天飯後娛樂,咱這是人少,開不了局,娛樂性差了不少了。”
聽着龍姨兩口子直搖頭,三爺更絕,把老實巴交看熱鬧撿樂的聚、修、德招呼過來,挑唆着三個人也參合進來,這通熱鬧,用衛城的話說,平時喝酒都喝瘋了都比這斯文。後來才知道幾位爺並不是讓我們起鬨瞎鬧,是有所深意的。
我們幾個一通折騰到挺晚才消停下來,龍姨家的小院空房勉強夠我們住,我們幾個被收拾的夠累,早早就睡了,幾位爺和龍姨兩口子又不知道聊到什麼時候。
第二天一早,衛城就把我們叫醒,剛出屋到院裡就看到幾位爺在院裡喝茶,龍姨領着五位弟子從一間屋裡出來,阿離和阿苗一臉壞笑,石頭、孫耗子和我從心裡涌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龍姨招呼我們幾個,“你們幾個,跟着阿聚去洗澡,小慧跟着阿離去!”
一大早集體洗澡?這叫什麼風俗?
石頭悄悄問我,“這是什麼情況?看那倆丫頭的德行我怎麼心裡直發毛啊?”
“我他媽哪知道,還不是你把那倆給得罪了?看錶情我覺得這個澡沒那麼簡單洗!”
石頭喃喃的說,“難不成有按摩?”
“滾!真沒法和你溝通!”
剛進側屋,一股濃烈的怪味就撲上來了,屋子中間四個個大木桶,盛滿黑黢黢的液體,還泡着亂七八糟叫不來、沒看過的植物,要命的是還有活物在裡面遊動。
看的我心裡直發毛,“二位哥,什麼情況啊?”
石頭扭頭就想往外溜,一扭頭撞到了三爺設下的屏障上。
“靠,玩的太絕了吧?”
聚、修、德三位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沒事,別怕,這是我們師傅傾盡心血配製的鍛骨湯,你們能泡一泡是你們的福緣,會脫胎換骨的,多少人求還求不來呢!”
“怎麼還有活物啊?”
“那是苗藥喂製出來的,是幫你們脫胎換骨精髓,你知道這些寶貝用一次就完了,爲你們幾個下了多大功夫嗎?快脫,別廢話。”
石頭咋着膽子看了一眼,快哭出來了,“二位爺,泡個藥浴有怪味我們也就忍了,這裡邊的活物就我看着就認出蛇和螞蟥來了,這下去還有命上來嗎?有仇有怨你們衝那幾位爺去啊,我們都是無辜良民啊!”
聚、修、德三位互相看看,一臉苦笑,“行行行,也不逼你們,來來來,都別怕,先坐下喝杯茶,我給你們講講這鍛骨湯是怎麼回事!”
說着倒也不逼我們了,招呼我們坐下,一人倒了杯茶,我們嚇出一身汗,一人拿了一杯灌下去問到。
“知道苗疆的醫術和法術神秘古怪,我們也見得少,這玩意又是蛇又是水蛭的,都是害人的東西啊!”
阿聚說到,“這鍛骨湯的配方是苗族不傳之秘,修行法術的苗人都會用這個湯洗髓換骨,修行起來會事半功倍的,這裡配製的每一味藥材都是苗家醫術、法術精心練制過的,而且要泡製這鍛骨湯,湯水裡每樣材料都要費盡心力物力煉製,你看那個蛇名叫“百花殺”,花色豔麗漂亮至極,毒性也猛烈至極,捕捉也十分困難,還要消耗大量珍貴材料煉製,煉製後用在這鍛骨湯裡用一次就廢了,你們能在這鍛骨湯裡泡一泡是你們的造化、福分,多少人夢都夢不到的。”
阿聚難得話多,連我們插嘴的餘地都沒有,緩過神正要說話,突然發現渾身無力,手腳都不聽使喚,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斜眼看石頭、根子還有孫耗子,也一臉差異,動不了。
不用問,難怪阿聚今天話多,早就預備上了,不自覺就上藥茶,勾着我們聽他講故事,藥效上來,直接把我們下鍋,想的真齊備,連嘴都封了。
聚、修、德三位老實不客氣,把我們幾個衣服撕吧乾淨,一個一個木桶,扔了進去,想當初我逃了種符,這回沒得逃了,雖然手腳動不了,但是知覺還是有的,一進木桶,水一攪和,藥味更濃烈,水沒到脖子,就露個腦袋在水面上,明顯感覺那條百花殺一陣興奮,繞着身體轉來轉去,估計找地方下嘴呢,嘴裡還說不出話來,心裡這通狂跳,菩薩、佛祖、上帝、瑪利亞求了個遍。
“蛇哥、螞蝗哥,您要下嘴,就挑肉多的地方來,不該咬的地方千萬別咬啊~!!!”
我們在桶裡泡着,聚、修、德也沒閒着,輪流看着幾個桶裡水的顏色,偶爾往裡加點藥材。水很熱,泡了一會明顯感覺全身的汗毛孔的張開了,也沒覺得有什麼活物咬人,也習慣了藥味,還挺舒服,正爽着,阿聚走過我這個桶,看了看水的顏色,看了我一眼,說了句。
“你差不多了。”
緊跟着往水裡倒了瓶猩紅的液體,瞬間那條百花殺像接到什麼指令一樣,右腿小腿肚子一疼,被百花殺一口咬住,我快哭出來了,無奈動也動不了,連叫喚都叫喚不出來,嚇的只能窮哼哼,阿聚也不理我,看着水的變化。
百花殺咬了不一會,感覺就鬆了口,好像筋疲力盡似得,沉下水感覺不到動了,腿上開始還感覺疼,漸漸一陣刺痛從腿上開始蔓延,最後全身上下都好像抹了層辣椒麪似得刺痛,雖然不是那種難以忍受的疼,但是全身都是這種又是疼又是癢的感覺,實在難受的無以復加,還能感覺到從毛孔裡往外排泄的什麼。水的顏色開始漸漸產生了明顯的變化,從之前的黑色變淺了一些,水面上漂浮着幾朵花瓣似得東西顏色也由之前的豔麗變得越來越灰暗,阿聚目不轉睛的盯着水面,我則忍受着全身刺痛,刺癢。
阿聚看着的湯水顏色變化到了一定程度,水面上的花瓣顏色也變的黯沉,又拿出那個瓶子到進水裡一股子紅色液體。
我心裡直罵娘,“我靠,又來??”
這回輪到螞蝗興奮了,鋪滿了我一身,螞蝗咬人到是沒什麼感覺,反而身上刺痛減輕了,但是看着這個難受啊,我能看到跟前胸口的幾個螞蝗從普通的白色越來越飽滿,顏色也越來越深,還一動一動的......我真希望再來點藥茶讓我暫時失明,現在只能閉着眼睛忍着。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身上的刺痛消失了,身體感覺一陣輕鬆,好像一陣陣暖流在身體裡遊走,接着一陣睏意襲來,眼睛都睜不開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已經躺在牀上了,渾身像剛剛經歷過劇烈運動一樣,肌肉刺痛,動動手腳好像也能動了,根子、石頭、孫耗子也躺在我旁邊,還沒醒,幾位爺和釋源坐在一邊喝茶,看我醒了,笑呵呵問我。
“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怎麼樣,我靠,這是上什麼刑呢?那條蛇咬了我,要命不要命啊??現在渾身痠疼,這算那一道啊?”
三爺笑着罵道:“你個傻小子,你們幾個算是脫胎換骨了,知道不知道?這是多少修行人求都求不到的機緣,你家大爺沒法給你種符,有這麼個機會換血骨,你還挺不滿意。”
石頭被我吵醒了,跟着搭話,“幾位爺您下去試試,又是蛇,又是螞蝗,那玩意能管的了麼?萬一咬了不該咬的地方咋辦?還有那個螞蝗,我看着都膈應,再不老實鑽了菊花,我現在就覺得肚子不舒服。趕緊看看吧!”
釋源一口茶噴了出來,“你個噁心東西,讓阿聚再給你灌藥毒啞你最好,連這點事都控制不了,人家還算是蠱術大家麼?一羣沒良心的東西,下這麼大功夫給你調身體,一個個屁話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