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捕獵的異獸名叫火妄,是這鬼族領域中少有的至陽之獸,身形似牛,個頭卻如象,背生肉翅,身披蝟毛,而且身懷至陽火力,火妄的口水叫做靈火涎,是我鬼族中的一味獨特藥物,可以煉製獨特的丹藥,這靈火涎雖然蘊含靈氣甚巨,但是對於鬼族人卻是致命的,據說沾之則焚,所以我想看看,離奇自*焚的事情是不是和靈火涎有關。”
我一聽是至陽之獸,心裡一喜,總算有個合我路數的了,“那這火妄豈不是吐着吐沫就收拾了你們了?你們怎麼收集啊?不過這是我的菜哎,甲燭的好處都讓你們佔了,輪也該輪到我了。”
“坤子,不是我們捨不得,是這異獸是甲燭遠遠比不了的,這甲燭要是見了火妄連動都不敢動。如果再有什麼閃失,我真的交代不了幾位爺啊。”
“是你請我們來幫忙調查離奇自*焚的事情的,到這節骨眼上你又要我們躲開,那叫我們來幹嘛?我倆好好喝頓酒回家過年好不好?”
“這……這打殺之事還是讓我族人來做好了。”
“行,咱一起去,你們打我看着,這行了吧?”
“……”光就是徹底拿我們沒招了,“行行行,去就去,不過你倆必須走在隊中間,不能亂跑,還有一點需要注意,獵殺火妄的區域到了光就營與末都營的交界之處,末都營相對映射的是地獄中的末都幹直呼,也就是十六層火山地獄,歸七殿泰山司管,是這鬼族中唯一修習偏陽靈氣的一營,與我們格格不入,也曾有衝突,在捕獵火妄之時很有可能與他們遇上,難免起衝突,所以二位還要提防末都營的來攪局。”
“鬼族中也有能修習偏陽靈氣的?”
“末都營把守着鬼族領域中的一口熾熱地穴,受地熱影響,習慣了偏陽的靈氣,但是末都營將士在篩選時十分嚴格,只有極少數鬼魂可以通過考驗,也正因爲這一營是唯一修行偏陽靈氣的鬼族,所以在這鬼族領域中飛揚跋扈,連我們光就營也不放在眼裡。”
我一聽光就說是一幫飛揚跋扈之徒,心裡已經添了幾分不屑,“那巧了,我是修習火門靈氣的,得機會和末都營的比劃比劃。”
“唉……總之,一些小心爲上。”
有兵士找回了被甲燭驚走得矔疏獸,我和石頭一路聽着光就念唸叨叨,這傢伙比幾位爺還能唸叨,石頭心思一直放在自己靈氣提升之上,渾不在意光就念叨,甭說他了,就是三爺出來不翻臉按着石頭,這小子都是憑自己的性子辦事,真要遇到末都營的犯刺,石頭準不幹,動起手來我也準上,光就的一路囑咐我們要沉住氣,要小心謹慎云云,在我倆這基本沒啥用。
又沿着崎嶇山道走了好遠,期間休息了一陣,我和石頭悶頭睡了一覺,這才重新又啓程,鬼族人也不睡覺,這裡也沒個黑天白天,搞得我和石頭也沒什麼時間觀念,困了就睡,餓了就吃,但是光就卻心裡門清,我們從出發到現在已經三天了。
吃飯的時候光就問起我那兩把斷休刀的事,我把斷休元神的事告訴了光就,光就一臉的吃驚,他沒想到我一個人族神識內居然藏了一個可以算是鬼族前輩的元神,按照斷休元神的力量,要是在鬼族當十殿閻君應該綽綽有餘,這會居然在我一個人族的神識之中共同修行,光就瞬間對我這個人族更是刮目相看,修爲到底到什麼程度?根本連猜測的依據都沒了,難怪我在這鬼族領域裡也不管什麼陰陽平衡,什麼都敢吃敢喝,比石頭還不忌口。
斷休自詡身份,根本不開口理光就,還暗自埋怨我,嘴怎麼那麼敞?誰問都把他抖摟出來,就說是一對靈氣所化的靈氣刀就好了,斷老爺子埋怨幾句深入靈識,連我都叫不應了。
知道了有斷休護着我,光就一路上倒也放心許多,話裡話外把關於離奇自*焚的線索透露的也多了,我心裡門清,這位光就老鬼成精,這是藉着我的耳朵讓斷老爺子聽呢,但是請我們來的目的卻始終沒說的那麼清楚。
又隨隊走了不短的時間,氣溫漸漸升高了,光就一隊人卻露出了疲態,一路走來都沒見他們有這種疲頹的狀態,石頭倒沒覺得什麼,我反而感覺到分外的舒適。
其實這溫度的升高並不正常,我略一感知便可以知道,這溫度是由於至陽靈氣所致,我心裡明白我們離目標越來越近了,同時也吃驚,這火妄的至陽靈氣要多強烈才能影響到周遭的溫度。
光就隊伍行進的越來越謹慎,速度也越來越慢,一直到了一處山洞的洞口,洞口的熱氣已經炙烤的空氣扭曲,周圍的植物也都被烤的發黃乾枯,而火妄所散發出來的靈氣也可以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靈氣之強,數量之巨引得斷休都醒了過來。
“在這裡居然會有這麼強烈的至陽靈氣,這異獸恐怕已經初具神識了。”
“這靈氣太霸道了吧?”
我有些擔憂的看看光就的隊伍,光就兵士雖然俱是一等一的好手,凝聚全身靈氣護身,以鬼族光就營的體質,能堅持到這裡已經很厲害了。
光就相比之下還是比較從容些,“這火妄雖然靈氣至陽,但是卻喜食陰寒之物。一會我們用帶來的誘餌將它引誘出來,再行捕捉,只消困住它片刻,取些靈火涎就好了,這異獸也算是珍稀,我們此行不打算傷其性命。”
說着,安排兵士將馬背上帶了一路的兩桶不知什麼肉取了,又在一個背囊中取出一張漆黑的巨網,巨網閃動着黑色熒光,拿動間發出金屬的聲音。
“這是什麼?”
“這是我光就營許久前得了一塊冰寒異鐵,動用全營之力,歷時數年纔打造的一張冰寒鐵網,堅韌至極,用來困住這火妄應該問題不大。”
有兵士將桶中的肉扔出,散在洞口,衆兵士十分默契的各自持着鐵網一角,蓄勢待發,準備捕獵火妄。
肉扔到洞口,不多時,洞口的溫度已經將肉炙烤的發出陣陣香味,片刻之後一聲低吼,一個大腦袋緩緩探出洞口,這大腦袋長得頗像傳說中的麒麟,頭上生角,搖搖晃晃的嗅着氣味踱出洞來。
火妄出了洞才現出真身,碩大的身體肌肉繃現,四肢猶如獅虎,身體披着赤紅的蝟刺,這威風凜凜的異獸眼神中透着靈氣,和一股正氣,與那甲燭的陰狠完全不同,第一眼就引起了我的好感。
聽光就說又只是爲了取些靈火涎,並沒有要傷及它性命的念頭,再加上對待甲燭時也沒有趕盡殺絕,對光就也多了一份好感,看來這光就營除非是特殊情況,一般不會妄開殺戒的。
那異獸火妄,也果然是老獸成精,出洞就看到了地上的肉,但是卻絲毫沒有欣喜狂亂,更沒有撲上去就吃,而反覆左右嗅探之後,依舊心存懷疑,前爪踩住地面上的肉,猛地一震渾身的蝟刺,一股渾厚強大的至陽靈氣衝擊波一樣擴散開來。
光就和衆兵士似乎早有預料,強鼓靈氣,抵擋這股至陽靈氣,我和石頭沒想到這賊獸居然這麼謹慎,冷不防的一股子陽氣轟來,光就手疾眼快,急忙一手一個,扶住我和石頭,要不我倆難免一陣軲轆暴露了行蹤,更高明的是帶靈氣衝擊一過,光就翻手捂住我倆的嘴,知道我倆嘴裡零碎多,習慣性的就要罵出口,被光就生生壓了下去。
火妄散出靈氣試探之後又凝神靜靜的聽了一陣,這才嗅了嗅地上的肉,張嘴吃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肉好吃還是火妄的吃相難看,這一張嘴開吃,剛剛威嚴的形象盡毀,火妄在撕咬咀嚼的過程中,口中的哈喇子跟決了口子似得,稀里嘩啦的亂甩亂流,看得我忍俊不禁。
衆兵士看這火妄獸終於放心開吃,各自緩緩移動,準備光就一聲令下就下網,光就卻皺着眉頭一臉疑惑,沉思片刻,打手勢讓衆兵士稍安勿躁,停下再等等。
我猜不出來光就爲什麼突然叫停行動,也不敢多問,果然,火妄吃了幾口之後,呼嚕嚕一陣低吼,從洞中晃晃悠悠又走出一隻火妄獸,而且更難得的是居然還跟着兩隻互相打鬧,撒歡打滾的小火妄獸,有四隻火妄在這裡,難怪會影響到周圍的溫度,難怪這火妄如此謹慎,反覆試探,甚至靈氣試探之後,依舊要自己先吃兩口,這才安心招呼母獸和小獸出來吃。
辛虧光就沉穩精明,否則剛剛要是動手,即便套住了公獸,背後母獸出來,護犢的母獸發起狂來要比這公獸還可怕,這一隊人那還有個活?衆人都是一陣後怕。
但是眼前的問題又來了,這鐵網困住一隻火妄獸沒問題,現在兩隻同時在那甩哈喇子,而且還吃吃看看,時刻保持着警惕,這一網子下去,能困得住兩隻火妄?還有那兩隻小的,小歸小,個頭也比人大,還一身蝟刺,滿身不懂得控制收斂的至陽靈氣,哪個不夠這些鬼族兵士喝一壺的?